一天晚上居然在她床上抓到了现在的孙老爷孙富贵,那会陈杏雅刚刚生儿子,不到三个月。
孙富贵羞愧难当,金玲哭着跪地求陈杏雅成全,家中上一辈都劝陈杏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太声张。
一个月后,金玲肚子里的孩子被打掉了,这是孙家老太爷的意思,这孩子不该出生。
再后来,金玲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一直住在孙家。没几年陈杏雅去世,孙富贵娶了金玲作填房,一口气给孙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现如今,孙家老太太老太爷早死了,孙富贵被金玲治得服服帖帖,孙家她当家做主了。
大姐周絮宁要嫁的人是孙耀成,也是陈杏雅的儿子,她就生了这么一个,自幼便订了娃娃亲。
柳玉湖连忙过来打圆场:你这孩子,怎么跟孙家奶奶说话的?还不叫人。
还真是父母那一套做派,不管谁对谁错先压了孩子认错,看金玲那副得意嘴脸,宥宁就不想忍。
宥宁举着手,抬高声音:娘,我的手被孙家奶奶捏出血了,我提醒过她的。白布果然有红色。
柳玉湖使了个眼色,范妈妈立马过来将宥宁带走:小少爷,范妈妈给你换药去。
柳玉湖气得胸口一闷,怎么家里老老小小都不省心呢?
范妈妈去拿药,嘴里边念叨:这孙家奶奶真是太过分了,这伤口昨晚好不容易结了疤,又给捏裂了,可疼死我家小少爷了。
我没事啊,范妈妈。宥宁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摇了摇手,你仔细闻闻这是什么?
辣椒酱?我的个小少爷,您这是在哪儿拿的?范妈妈摇着头笑了笑,转念一想不太对,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刚才没吃够,偷偷拿蘸了点放嘴里,刚好手没地方擦,正好用上了。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好好好。范妈妈松了一口气,麻利给宥宁上了药换了布,小少爷不傻了。
这一天愉快地过完了,到了晚上,周家人坐了一圈,这是开家庭会议的意思。
宥宁眨了眨眼,无辜得不得了。
宁儿,你是不是全记得了?先发问的从大家长周文启开始。
我记得啊。宥宁说得大言不惭、理直气壮,爹,我跟你说,要不你替大姐换个婆家,瞅着那孙家奶奶就难相处。
柳玉湖坐得近,弹指崩在她脑门上。
娘,疼。宥宁捂着脑袋,跳了开去,躲在大姐周絮宁的身后
活该,让你乱说话,还不正经回你爹爹话。柳玉湖嘴里严厉着,脸上的笑却拦不住。
我我睡着了,然后醒了,然后出了门,就碰到两个人,一男一女,然后我.........宥宁眉头越皱越深。
大姐,我头疼得要炸开了。周宥宁人都站不稳了,脸色煞白。
宁儿,宁儿,别怕,别怕,是在家里,别怕别怕。大姐周絮宁骇得一大跳,起身抱住她,腾出手伸手在宥宁头上轻轻摸了摸,边摸边问,这里疼吗?这里疼吗?
大姐声音温柔得跟她自己妈妈一样,宥宁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大姐我不疼。昨晚那一男一女就站咱家大门那,跟我说什么三魂一魄归位,什么前尘往事不回头,一团云飘过来,这两人就不见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了,就跟做了个梦一样。娘,我这伤不会是你弄的啊?宥宁躲着大姐身后调侃柳玉湖。
不记得没事,没事,人好就好,柳玉湖泪光闪闪,顾不得跟宥宁计较,扬声高呼,范妈,范妈。
夫人,请吩咐。
准备三牲祭品、香纸火烛,我要去还愿,备两份,肯定是天宫娘娘和飞将军显灵了,我的宁儿彻底回来了。柳玉湖兴致很高,对了,明天得一早,晚上把这些都备齐了,都要整只的。对了对了,宁儿,你明天一早随我去,这样才更有诚意。
宥宁张了张嘴,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能不能重新来一次啊,她可以换个说法的。要是明天敢骗上神,她会不会被打死呢?
这轮惊吓还没完,下一轮接踵而至,她的父亲大人也开了口:也好。还愿回来好生修养几日,就去衙门任职吧。
任,任何职?宥宁结巴了,现在当个小傻子还来得及吗?
县令。
宥宁同手同脚地出了门,心中安慰自己:这都是假的,睡一觉明天就恢复正常了。
娘,宁儿这是怎么了?众兄弟姊妹悄声问。
大概是太高兴了,掉金豆豆怕被你们笑话,自己躲着哭一哭。柳玉湖声音里充满了欢喜。
娘,昨晚您不是说让我当县令,会害死咱们吗?你的立场呢?宥宁捂着胸口飘上了二楼。
同时,离着桃源县还有几十里地的某人也没睡。
主子,现在启程,三日之后我们便可到达桃源县。
好。少威,你身上的伤可还碍事?
不碍事。主子,我能换个帅气点的面具么?这个面具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