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然怎么办?她回来了,这个位置自然得给她,我已经卸任了,现在也不过暂代。周文启声音有点沉,不像见到宥宁时的样子。
你啊,迟早我们都要被你害死的呀。柳玉湖不知该说什么,率先下了楼。
夫人.........周文启追了下去。
宥宁慢慢睁开眼睛,不由得替自己担心:真是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步步惊心。
既然原主本身就不正常,不如自己趁机博一把,只是自己这女儿身怎么办?扮得越久,麻烦越大。
只是人越来越迷糊,宥宁阖上眼睛,这次是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第6章
宥宁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见屋里有动静,立在门口多时的范妈妈敲了敲门:小少爷,可是醒了?
范妈妈,我已经起了。宥宁拢好衣服,系带子这当口,范妈妈带着丫鬟端水进来了。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小少爷您手还伤着呢,这事由下人们来做就好。催红,你去把那件胸口绣着凤鸟花卉图的大红袍子取出来。范妈妈边吩咐边替宥宁脱掉外袍,替她整理好中衣。
有丫鬟递了热帕子让宥宁净脸,她一边接过帕子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脸都不正经洗,就这么擦一擦了事。不过她现在手伤没好,沾不得水,凑合一下算了。
至于刷牙就更简单了,泡了点盐水漱了几口就算完事了。她之前好歹还先拿了果皮擦擦嘴里,再用盐水漱口,这倒好,更敷衍。
宥宁现在没有什么发言权,站得笔直让人伺候穿衣。
小公子,你手腕怎么红了一圈?丫鬟望绿低呼了一声。
范妈妈瞪了她一眼,望绿低下头不敢再多说话。范妈妈转头眉开眼笑夸着宥宁:我家小少爷这相貌,整个桃源县找出来第二个了?
这范妈妈大名范秀娥,是柳玉湖的陪嫁丫鬟,自幼一起长大。从旁人对她的态度来看,这个妈妈在周家地位很高,是柳玉湖的心腹。
范妈妈可是笑话我难看?宥宁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抬起手掌看了看,皱着好看看的眉,我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
范妈妈笑着回了一句:我家小少爷长得最是好看了。这笑声还未落,就被宥宁后半句话堵在喉咙里,变成了闷在葫芦里的嚯嚯声。
催红倒是个很机灵的丫鬟:范妈妈,夫人说了,今日有客人来,让我们快些下楼准备。
是了,是了,手脚都麻利些。范妈妈脸上又是笑意盈盈。
大家不约而同略过刚才那个话题。
宥宁清楚地看见自己左手手腕处有圈红印子,新的,像被什么捆得太紧而形成的,右手没有,她心中疑虑不禁加深。趁着照铜镜时,她看了看脖子,脖子修长白净,毫无伤痕。
这叫宥宁的姑娘生得确实是美貌。五官每一处生得刚刚好,眉如远山横卧,目如翦水、珠若点漆,唇如樱桃,肤如凝脂,就连脸颊处那几道被箭划伤的小口子,都像点了一团胭脂似的,明艳动人。
在小厨房吃过早饭,范妈妈带着她去了主屋大厅。
刚到走廊处,就听见屋里头欢声笑语,好不热闹,看样子是来了很多人。
宥宁一只脚刚踏进门槛,一个穿得富贵逼人、扭着水蛇腰的大婶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哎哟声连天,这心疼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亲儿子呢。
挣了一下,没挣开,这大婶手劲太大,捏得她生疼,范妈妈急步朝柳玉湖走了过去,看来这人身份不容得罪。
宥宁心下立马有了个主意,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变成正常人呐,真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
只见宥宁停了下来,立定回身,盯着这水蛇大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劳驾您松手。
水蛇大婶愣了一会,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你说什么?
宥宁抬高了声音,眼神还是直勾勾盯着这个水蛇大婶,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说,您松开,我手被包成这样,您瞧不见?
亲家母,哎哟哟,你瞧瞧你家宁小子。水蛇大婶松开她,急冲冲地朝柳玉湖走去。
原来是亲家母。宥宁看了一圈,大姐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二姐则沉着一张脸,满是嫌弃。看来是大姐的婆家无误了。
昨晚柳玉湖怕她今天出乱子,就把亲家这边给她交代了一遍,虽然不觉得她能记住,但说了好过没说。当然有些不当说的事是她哄着丫鬟望绿说的。
大姐婆家姓孙,是本地殷实富贵之家,家里经商,到了孙老爷孙富贵这一代才出了这么个读书人,人送外号白衣秀才,倒不是因为他喜穿白衣,而且屡次考不中。后来还是孙家太老爷打点了,才得了秀才,做官是没得本事的,还是回家经商。
这水蛇大婶叫金玲,是外地逃荒来的。孙家原先的太太陈杏雅是个慈善之人,见她孤苦伶仃,就收留了她。起初这金玲倒也是勤快之人,陈杏雅视她为姐妹,让她住在了孙家,还替她张罗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