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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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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用前请注意
    本文有部分内容涉及自残、自杀
    为剧情所需,请勿模仿
    生命可贵,请爱惜生命
    并让我们一同关怀心理疾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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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道路上,要提起的行李很多,要放下的也很多,被别人抢走的更多,有时会想,都这么委屈地让上天拿走自己的东西了,也很认命地拿着那些不想要的东西了,怎么走到半路,还会被颗小石子绊到,那些小心翼翼所保护的,就这么一瞬间,全落下悬崖,像是从未拥有过一样。
    夜晚,明黧独自坐在房间地上,采川拿了两瓶热饮想看看他的情况,敲了一旁的门,但明黧却没发现,自顾自地玩弄从窗户下来的寒风。
    「明黧。」直到采川叫了一声才回神。
    「我和耀吵架了,我竟然要他离开我,我……」
    话还没说完,泪水就刷地下来,采川轻轻关上房间内的窗户,在地板铺上小地毯,将明黧扶到上头,再将热饮握进他冰冷的手中,好不让身子受寒。
    「这家的热可可,很好喝。」
    「谢谢。」明黧的情绪还是和他脸一样苍白,把玩手中的罐装饮料。
    「这饮料的热度也会在我手中慢慢消失吧。」
    明黧双手握紧热可可,采川从他手中拿起,帮他打开后再递回他手中。
    「所以要趁现在把它喝了。」
    明黧啜了一口又放下来,而采川早已经喝光,看着明黧低落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背,明黧稍稍抬头,寻着声音面向采川。
    「你和青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他住在我家,开始去上学了。」
    「这样啊,还习惯外面的世界吗?」
    「看他还挺开心的,我回家时他就会和我说学校的趣事。」
    「我也能正常的上学吗?」明黧用留有馀温的手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青都可以了,你有什么不行?」采川笑笑地替明黧打气。
    「可是你会陪在他身边。」
    「我又不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说不定,有一天他会不喜欢我了,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出意外死了,好多的说不定都不能让我很确定我能留在青的身边,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
    「让他有能力面对自己的人生。」
    「我希望他就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
    明黧从采川的声音中感受到温暖,是真心的想去爱着一个人,是真心的想对一个人好,那自己对耀呢?是爱吗?还是依赖?有希望耀能开开心心的吗?有希望他赶快脱离这飘泊不定的日子回到原本的世界吗?
    「你喜欢耀吗?」采川问着,明黧点点头。
    「那耀喜欢你吗?」采川又问,明黧摇了摇头。
    「是不喜欢还是不知道?」
    「是不敢知道。」
    采川看着单纯的明黧,这么坦白说出自己的感觉,倒是松了一口气。
    「耀劝我要去看妈妈。」
    「还是不想去看她吗?」
    「我不会这么轻意就去看她,想当初……」明黧讲到一半却不打算讲下去。
    「明黧,我其实左眼看不到。」
    「真的?天生的?」明黧很讶异,因为采川从没和他提过。
    「嗯……算是工作时受伤的,你知道吗?我妈妈一听到我左眼失明和受重伤之后,大半夜从南部赶上来。」
    「她一定很难过。」
    「不,她一看到我就像连续剧里的阿婆一样,用一串台语臭骂了我一顿,她说:『就叫你不要在这医院做,你不听,应该死好。看你瞎了眼,谁要嫁给你,谁会照顾你。』」
    「怎么可以这样?」明黧气愤地批评。
    「后来我爸爸也上来看我。」
    「如何?」
    「他也把我臭骂一顿:『死猴婴仔,你爸还未死,你若先死,我老后要给谁养?』」
    明黧蹙眉吐了口气,但采川却笑得很开心。
    「但他们嘴上说说而已,替我做吃的,扶着我去看医生的,都是我爸妈。」
    「明黧,一直照顾你的就是你母亲和姊姊,其实你也知道你母亲每天都来看你,不然你就不会主动和小白要那张照片了,不是吗?」
    明黧抿起嘴、抱住自己的膝盖,明黧来自单亲家庭,虽然有一大笔财產能供应生活,但母亲还是去工作,姊姊和男友同居,全家人聚多离少,高中时期患了躁鬱症,家人的关係才连在一起,但每次见面的关係都很紧张,自从失明之后,就变本加厉,在家人眼中,或许明黧就像是亲手把一面镜子打碎的人。
    「我……其实很想她们,很想再看她们一眼,妈妈和姊姊的样子在我记忆里愈来愈模糊,我好怕忘记她们,也怕她们忘记我。」
    采川递给他还未退温的热可可,明黧将它一口喝下。
    「很温暖。」明黧泪眼涟涟说着,嘴上还抹有泡沫。
    耀一个人游荡在外头,看着那些没了阳光的天空,总觉得很惆悵,是不是太阳不再爱着他了?是不是被太阳遗弃了?这感觉好像明黧,在黑夜中心慌慌地等待那一署光的到来,夜有多漫长,心就有多冷,即使有滚烫的泪水在,也只是备感寂寞,为什么黑夜只有一个人?
    自己对于明黧到底是什么心情?
    在明黧那白里透红的肌肤里,看到了他的生命还在活着,自己只剩下死白、没有气息的冰冷肌肤,为什么会突然说爱我?我哪里有资格能让他爱上?
    「如果能活着就好了。」
    耀的心中冒出了这一句话,自己也惊讶了一下,果然还是喜欢明黧,喜欢他那不被别人轻易看到的体贴,还有自己被道士抓时,他说喜欢恐龙的笑容,还有他被自己吓到时的表情,还有他说他爱我的那一刻。
    只是这些想法会不会为时已晚?
    就像当时在楼梯间逃走一样,这次的我也不诚实地逃走了。
    到了凌晨一点,明黧又摸索走到护理站前,很有精神敲了敲窗户,又跳又叫的说:「我想画画。」
    「明黧,你不是把安眠药吃掉了吗?」采川讶异地问着,旁边在看书的护理师也起身看情况。
    「嗯!又吐掉了,我今天不想睡觉!」
    「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我要吃药的?」
    「我,只有今天,我现在精神很好,我想要创作。」
    「你又……」旁边的护理师本来想插嘴告诉明黧已经看不到,却被采川给挡下来。
    看来今天明黧是不打算睡了,采川走出护理站,把他带到交谊厅,拿了厚厚一叠白纸和一隻红色蜡笔。
    「明黧,我们要准备圣诞节的活动,这是红色蜡笔,你可以帮我涂满这些纸吗?如果你能帮我,我会很开心。」
    「好!」
    「今天这么有精神?」采川问着。
    「因为明天有人会接我回家,而且等我明天看得见我就不用待在这破烂地方了,又可以回学校去当第一名了。」
    「这样啊。我还有事先回护理站,你在这边好好玩,有事找我。」
    「好!」明黧兴奋地拿起了笔,一直努力地涂着,一张又一张。
    「明黧姊姊有说要接他回家吗?」采川回到护理站问了旁边的护理师。
    「没有啊。」护理师一脸狐疑。
    明黧开心地用红色蜡笔一直在纸上刮着,左一横、右一撇、上下画来画去,原本乾净的白色,渐渐被盖满了粗糙的红色,画完一张就丢地上,地上愈来愈多的红纸,画了这么多却不知道这些纸上图案到底长怎么样,愈画愈无力,愈想愈觉得自己悲哀,摸摸桌上只剩最后一张纸了,他一手拿着红笔,一手拿着白纸,闭上眼认真思考自己最后一个作品。
    他把纸放下,右手将蜡笔点上去,开始画出一个曲线,用左手认真地跟着那些滑滑的线条,这样他才可以知道自己的画现在发展到哪里了,在封闭的曲线上画上几个巨齿,在摸摸看曲线里头,画个小实心圆,画完后拿起来,举得比自己的头还高,看着这张画作。
    明黧到底自己在画什么?最终还是要靠他的想像去呈现在手里这张纸上,他看到了一红色的小恐龙在对天狂啸,在对着不会有人回应的天空咆哮着,在对着无法控制情绪的自己抱怨着,然后这隻恐龙被四分五裂,像一块块肉块一样重重地掉在桌上。
    「耀。」
    趴在那张分裂开来的画上,将纸揉成一团团,手上染上了那满红的思绪。
    隔了许久,一大早就清醒的耀避开阳光的衝击在医院绕了一圈,看看这附近的环境其实还不错,绿茵、蔚天和水池中的小鸭子,微风穿过身体的舒畅感,不禁让耀伸了个懒腰,遗憾地想着怎么生前都没感受到这美好呢?
    「不知道明黧醒来了没,赶快叫他出来走走。」
    完全忘记还在和明黧冷战的耀,只想赶快和他想这份喜悦,从外墙直衝而上,抵达到三楼的窗外,最靠右边的就是明黧的房间了,耀将头穿进去,却只看到明黧正背对他坐在床上,手上拿着蓝蓝的塑胶片。
    「明黧,我们出去玩,你在干嘛?」
    绕到明黧前面,着实地被他那乾枯的眼睛所吓到,手上的蓝塑胶片,是他破坏水壶的残骸,在地上有一片片残破不堪的把手及瓶身,明黧的脚也被伤得不轻。
    「我要自杀。」明黧一鼓作气下去的手,耀赶忙拦住。
    「不要拦我!混帐!」
    「怎么可以?冷静点。」
    「让我割一点,我会好过一点。」
    「不行!」
    「算我求求你,拜託,拜託你。」
    耀抓住的双手,看着的人,听见的话,是个完全不一样的明黧,他像一个无助的孤儿乞求有人能收留他般,最后往死亡投以怀抱,耀缓缓放开,亲眼看明黧从手腕用塑胶碎片拉了好长的伤痕到手臂上,鲜血从被划开的皮下渐渐渗出来,很快明黧整个裤上都是一片红,不断滴在地上成一片血滩。
    「不会痛的。」轻描淡写说着的明黧,感受那让他发洩的出口。
    「不要流了,明黧让他停下来。」心急的想接住那些不停止的血,却只能眼睁睁让它从明黧身体出来。
    「不要流了,明黧你要死了。」
    「不要流了!不要流了!」
    耀抓着明黧的手臂,情绪走在精神边缘,像小孩一样地哭,彷彿明黧的伤口是在耀身上,正火辣辣地疼痛着,不断哀求鲜血能够不要出现在眼前,明黧看着担心到快死了的耀,只好按了护理师钮,今天采川没有值班,但其他护理师看到这景象也没有慌张,反而是慢条斯理的替他止血包扎,似乎经验老道。
    包扎后的明黧一如往常抵在窗口吹着带点凉意的风,耀待在他的旁边精神未定,盯着他那用绷带缠绕住的伤口,自己的心却还未被包扎。
    「以后别伤害自己了。」耀喘口息后说着。
    「真的不会痛。」
    「你不会痛!我会!那你伤害我好了,我的身体是真的不痛、不痒、不留疤痕,好用又免钱。」
    「唯一缺点就是心会痛。」耀手揪着心的位置说着,那衣服被他揉起的皱褶,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混乱。
    「不要紧的,我只是生病了。」明黧抱着耀,抚着他的背安慰着,不知道该如何叙述自己,害怕失去的耀只能抱上明黧,怎么会是一个病人安慰自己?到底是谁比较勇敢?到底是谁比较坚强?
    「我爱你。」耀紧紧抱着明黧说着。
    明明就说不能喜欢上他,但是感情怎么可能说綑住就綑住,如果到时真的升天了,离开明黧对他不也是二次伤害,好痛,想到他难过的样子心就好痛,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但真得不想管未来这么多了,能珍惜眼前的人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吗?
    「我也爱你。」明黧轻轻将头靠上去。
    听到明黧回应,耀像吃了安心剂一样,就现在吧,就现在让我好好地爱一个人,未来怎么样就别去想了,想多了,感情反倒隔了一层雾看不轻也不完整了。
    我爱他,他爱我,就好了。
    就算被说这想法很幼稚,也不打紧。
    「今天我妈妈发出病危通知了。」明黧小声地说着。
    今早医院接到电话,是明黧姊姊打来的,她希望能帮明黧请假,并请人到精神病院去接明黧,但当医护人员告知时,明黧则像忘了昨天和采川的谈话般,说什么都不愿意去,还很生气地用枕头、卫生纸、能抓得到的东西往他们丢去,护理师清楚明黧情绪不稳定,也请来接他的人回去了。
    但在心情达高点之后,又被立刻挖了个大洞,把自己缩小躲在那无法起身凹槽,大量的泪水直往身上打去,又烦躁又痛苦,乾脆淹死自己比较快结束知觉。
    「走!我们去看你妈妈。」耀一手拉起明黧,去找外面的护理师,但他只敢站在护理师前面,不敢开口请求她们。
    「明黧,怎么了?有事吗?」拉开柜檯的窗户,护理师头一次看到明黧怯生生站在她们面前,直觉就是大事不好了,马上上前询问,但明黧只是发抖地张嘴,不管耀怎么鼓励他,就是说不出想见妈妈这种话,可能是孤独久了就害怕要求了。
    「要不然我打给采川好不好?」护理师们意外的亲切,也让明黧好不习惯。
    护理师赶紧打给采川,并将电话交给明黧。
    「采川。」小小声地开口了。
    「明黧,怎么了?」
    「……。」明黧觉得自己真像傻子,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说不出来。
    「想见妈妈吗?」果然采川一语道中明黧的心声。
    「嗯。」明黧用很肯定的语气来表达感谢。
    「那我去接你,你等我。」
    过不久后,采川就开了车子来,把明黧接上车,开往明依当时留下的地址。
    接到采川的电话后的明依焦急地站在加护病房门口,好不容易看到采川扶着明黧快步走来,才松了一口气,明黧在大家的帮忙下穿上隔离衣、带上口罩,和姊姊一起由护理师带进去。
    明黧低着头,胆怯地握住明依的手,因为他所听到得全是呼吸控制器那「吸、囌、吸、囌」灌送气体的声音,和像是心脏跳动的「逼、逼、逼」声音,彷彿有非常多的生命在挣扎着,偶而还会看到一些白影迅速地飘过去,而耀早已不在明黧身旁,太多放着大悲咒的录音机和耶穌像,让耀连踏一步都不敢。
    「弟弟吗?」护理师边走边问了明依。
    「嗯,我的弟弟。」
    明依用手握紧弟弟那变得冰冷且颤抖的手,用着平和的语气说着。
    护理师又比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来问姊姊明黧是不是看不到,姊姊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来到明黧妈妈的病床旁。
    明依和明黧小声地说:「来,和妈妈说你来看她了。」
    「妈妈,我是明黧,你还好吗?」明黧弯腰下去问着,隔了一会,只有呼吸器不断运作的声音,明黧觉得很奇怪。
    「妈妈怎么不回我?」
    明依轻摀自己的口鼻,不敢让明黧发现她已经哭了出来。
    「明黧,妈妈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没办法开口说话,但还是听得到明黧的说话唷。」她摸摸明黧的头和他解释着,并将明黧的手放于妈妈的手上时。
    放上去的瞬间,明黧哭了出来,什么时候妈妈的手变得有皱纹、粗糙也变瘦了?他提起妈妈已经没力气的手,好虚弱的体温在手中,现在妈妈到底变成什么样子,明黧只能靠想像去得知,白发稀疏、脸消瘦、有鱼尾纹的眼睛轻轻地闭上,嘴上带着呼吸器和一颗不知会跳动多久的心脏,她还听得到吗?她还愿意睁开眼睛看我吗?她还会和我说话吗?她还会拍拍我的头说我爱你吗?
    好多的问题在心里,随呼吸器愈来愈大声,像是没办法喘息一样,明黧呼吸愈来愈急促,头抵着妈妈的手,眼泪留在脸上,没有哭声的痛哭着,整身倚在病床上,明依看了不对劲,马上叫了护理师。
    「弟弟,你没事吧?」
    护理师拍了拍他的肩,明黧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哭着,用嘴巴呼吸着。
    「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明黧紧紧抓住妈妈的手臂到他怀里,愈抓愈紧,护理师不管怎么叫他就是没反应,眼看病人的身体被拉得歪斜,请了好几个人帮忙将他撤离这。
    「我不要,我不要!」
    明黧开始吼叫,一手抓着病床的床单,医师和护理师们不敢用力扯开,怕会严重动到病人,明依急了,他怕这样下去明黧和妈妈都有危险。
    「快去请外面那个护理师,他是我弟弟的精神科护理师。」
    「明黧,快放开妈妈,好不好?」抓着明黧的肩,姊姊蹲下去劝着。
    「我不要......我放开的话,妈妈就会被带走了。」
    「你说什么?」明依不了明黧的意思,只是一直保证妈妈不会离开。
    「骗人!骗人!骗人!」
    这时采川慌忙进来,姊姊马上起身让出一个位置,采川蹲了下去,安稳地握住明黧的肩。
    「明黧,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握着你妈妈,好吗?」
    「他们一直叫我放开,可是我一放开妈妈就会走了,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他们都想杀了妈妈,我不会让他们得程的!」
    姊姊和护理师都觉得莫名其妙,只有采川心里大概有底,明黧似乎看到了什么。
    「你妈妈看到你这样会很难过,她手上都是你的泪水。」
    「可是......可是......」明黧一边喘着一边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似乎是换不上气以致于难以清楚表达,泪水从他眼中不停落出。
    「慢慢来,我听你说。」
    采川抚着明黧的背,试着让他安定下来,明黧已经不再紧扯住妈妈的手,只是握着而已。
    「可是我不要她走......我还没和她道歉,还没有和她说我爱她。」
    烦重的情绪紧压明黧的心,还有好多事,都还没和母亲说,想再见一面,想要再听到母亲的声音。
    「妈妈,你还爱我吗?」
    最终力气耗完,放开的瞬间,明黧跌坐地上,一旁的生命探测器响出紧急声,血压和心跳直直下降,医生和护理师们随即拉开明黧,人仰马翻地急救着,但心跳最终成了一直线。
    明黧瘫软在地上,听着所有人的急促声,自己的身驱被人搂着,但怎么也无法让意识撑着,昏沉沉之中,明黧看见前方的白光出现,有一个人走向明黧前方,旁边带着两道光,用手轻捧明黧的脸,在泪水已经模糊的视线下,仍能感受到这安心的温度、这和蔼的笑容和这温柔的声音,是妈妈。
    「孩子,我一直爱着你。」拍了拍明黧的头,脸上一抹微笑,而后消失在眼前。
    「不要离开我......妈妈!」
    明黧求着,想用手抓住已经消失的身影,却只徒留一个空虚。
    扑了空的明黧整身跌在地上,手不甘心地抓着地板。
    「呃......呃......」
    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哭声了,眼泪还是从深红的眼眶慢慢渗出来,被泪痕刮深了整张脸,昏厥过去。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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