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妈妈站在游廊上,看着庭院里上演的全武行,这么感叹道。
站在旁边的诸伏景光忍俊不禁,一下笑了出来。
“Alpha男,是什么意思?”我问妈妈。
“就是那种攻击性很强、好胜、逞凶斗狠,认为自己应该站在顶端的肉食男。”
“不是吧,”我摇了摇头,“他们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妈妈露出神秘的微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过段时间,你就懂了。”
我茫然地看向庭院,赤井秀一被今剑追逐,降谷零空手接住药研藤四郎的短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合力应对烛台切光忠。
“我觉得我不是Alpha男呢,”突然,诸伏景光说道,“我应该算是……Beta吧?”
妈妈瞥了诸伏景光一眼:“确实,绿川君一看就是个草食系。”
诸伏景光又笑了:“三木也不是吧。”
三木真一郎是萩原研二在本丸用的假名,为了防止真名泄露给刀剑付丧神,被不满的刀剑男士神隐,大家在本丸皆用假名称呼对方。
“三木,”妈妈哼了一声,“伪装成草食系的肉食男,瞒不过我的眼睛!第一次见面就叫伯母,花言巧语,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的浪子。”
诸伏景光笑意更深了:“您这么说,我要为他辩解一下。”
“唉,不要辩解了。”妈妈说,“你们两个,至少在本丸待了两年,我也熟悉,总比那三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要好。”
“光君……”趁妈妈转身离开,我悄悄移了过去,“你要不要去帮帮Zero啊?”
诸伏景光穿着深蓝的色无地,披着黑底描金的羽织,双手笼在袖子里,看上去十分高贵典雅。
“不用哦,他能搞定的。”
我十分担忧地看向降谷零,虽然药研刻意放慢了速度,但降谷零接招仍十分吃力,旁边粟田口的短刀还在起哄,说着:“上啊!安室先生!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或者:“左手左手!那里有个破绽!”
“真的没问题吗……”我看到降谷零被药研用刀鞘狠狠捅了一下肚子,但是降谷零趁着捂住肚子的姿势,顺势低下身,来了一个扫堂腿。
“没问题的,”诸伏景光安抚般地冲我笑笑,“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个过程。你不在的这两年,三木一打一百,成功和本丸的大家搞好了关系。”
等一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你没有经历吗?”我困惑地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微微低头,似乎有些羞涩:“我不是刚刚开始追求你吗……”
“但你现在站在这里……”
“啊,”诸伏景光摸了摸后脑勺,“因为已经和大家成了朋友,所以他们就不对我出手了。”
我大为震撼,还可以这样子!
“你瞧,如果我上去帮忙,像三木帮松……神田,神田就会更辛苦呢。”诸伏景光指着庭院的另一角,原来鹤丸国永拿起刀,加入了二打一的战局。
“光坊!”鹤丸国永这样喊着烛台切光忠的名字,“我来帮你了!”
喂喂,这样公平吗?烛台切可没有像粟田口的短刀那样放水哎,二打一已经很吃力了,现在要二打二吗?我深刻地同情起阵平和研二。
果不其然,萩原研二大喊:“鹤先生!我们可打不过你们俩!饶了我们吧。”
“安啦安啦,”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睛,跃跃欲试,“我和光坊会拿捏住分寸的!不会出人命的。”
“喂,已经是不出人命的程度了吗?”松田阵平擦了擦嘴角,他刚刚被烛台切光忠迎面狠狠揍了一拳。
“男子汉不可以退缩呢。”烛台切光忠金色的眼睛盯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要做花音的男朋友,需要强大且帅气。”
我想去帮忙,脚刚踏出一步,就被诸伏景光拦住了。
“你要是出面,情况只会更糟糕哦。”
鹤丸国永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神扫了过来,然后露出个笑容,对我大喊:“花音!你放心!一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男朋友,想要的功能都可以使用。”
鹤先生,重点是这个吗?
我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一路散步到花园,然后和躲在灌木丛中的赤井秀一面面相觑。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出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凑了过去,他就把我拉进灌木丛里。
“今剑说,因为我重伤初愈,他就不为难我,只要太阳落山前没有被他找到,就算我过了三条家那一关。”
我哭笑不得:“你这样肯定会被发现的,我都发现你了。”
“那是因为我拨开叶子往外看了一眼。”他坚持道。
于是我和他排排蹲在灌木丛里,初夏时节,蝉已经开始鸣叫,发出沙沙的声响。
很久没有和赤井秀一这样平静地独处了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就充满了泪水或争吵。
于是我忍不住开口,刚发出几个音节,他再次比了个嘘。
原来今剑出现了。
“诸星先生——”今剑拖长了语调,“诸星先生——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哦,你躲好了吗?”
哇,好可怕,感觉像是恐怖片里会出人命的捉迷藏游戏。
今剑红色的眼睛扫过灌木丛,然后在灌木丛前停了下来,我和赤井秀一都屏住了呼吸。
但是过了一会儿,今剑挪开了视线,慢慢走远了。
“诸星先生——你在哪里——”
今剑的声音消失在远处,我们狠狠松了一口气。
其实,今剑应该发现了我们吧,但或许顾忌着我在,就没有点破。
我轻轻笑了起来,今剑真温柔啊。
赤井秀一观察了一下四周,站了起来,把蹲得腿麻的我也拉了起来,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路小跑,躲进一间仓库。
等等,这不是大典太光世一直待着的那间仓库吗?
“你之前想对我说什么?”赤井秀一悄声问我。
他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仓库里发着亮光。
“就是觉得……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抱歉,花音,之后不会这样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他十分真诚,我有些感动,然后他又开口了:“……床上除外。”
……?
——我不会再让你哭了……床上除外。
反应过来后,我整张脸都涨红了,拳头捏得咔吧咔吧响。
然后另一个让我绝望的声音响起来了,是大典太光世,来自仓库深处。
他说:“你们能不能回房间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