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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的名字一般都包含父母的期许和祝愿,但白栀不是。
    她曾经问过母亲白艳,是不是因为喜欢栀子花才给她取名为栀。
    白艳听到后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喜欢栀子花,恰恰我最讨厌的就是栀子花。”
    言下之意,我也讨厌你。
    白栀听后,没有哭没有闹没有不开心,晚饭照常吃两碗。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母亲和别人的母亲是不一样的。她的职业不是正经职业,她的心也比其他人硬很多。
    她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被白艳喊到房间里看她和客人肉体交缠。
    这也是白艳留客的一种手段。
    有人观摩还是自己的女儿,她丝毫不羞怯,相反更加有兴致。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哪怕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也能激起他们的好胜心。这是件双赢的事情,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更不会问她愿不愿意。
    等到她十岁的时候,别的小孩还在看动画片或者爱情轻喜剧。她家里的电视机播放的都是三级片。
    十二岁的时候,懂事的年纪。白艳开始教她床上功夫技巧。白栀不是没有试图反抗过,可胳膊拧不过大腿。白艳只要断了她的学费,她就不能去上学。
    上学读好书那是白栀从小就给自己想的自救方法。羽翼未丰满之前,她只能忍耐。
    好在她一向都很忍,适应能力也很好。
    不管是过去和白艳在一起生活,还是现在跟着周海。
    周海是她的继父。白艳人如其名,艳如玫瑰。哪怕年纪大了,也还风韵犹存。
    周海一直对白艳垂涎已久,可白艳始终对他不冷不热。三年前突然答应嫁给周海,婚后没过多久她就查出了乳腺癌。
    刚开始还有的治,将两个乳房切掉就好。
    可白艳说什么也不肯。
    “老娘的胸就是垂的像两根丝瓜我都不会同意把它做了,何况它现在这么饱满好看。”
    于是,医院采取保守治疗。白栀每天来医院看着依旧红唇艳艳的母亲,
    她忍不住怀疑这是白艳算计好的,因为自己母亲从来都不是个注重内在的人。
    周海个子不高,中等身材。面宽如盘,单眼皮塌鼻梁厚嘴唇。说不上丑,但绝不称不上好看。
    白艳年轻时候都是挑长得好看的人接客,老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突然答应嫁给周海,傻子都知道有问题。可周海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白艳生病,他不仅掏钱还做牛做马。
    她一直想不通,直到有天白艳突然笑着问她:“你继父好吗?”
    白栀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以前也会问类似的问题,说实话她会被打,说假话白艳也会打她,不说话白艳会生气。
    就在她沉思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白艳突然直直的盯着她,“你遗传了我的美貌,现在还勉强过的去。再过几年你就长开了,会很漂亮。”
    白栀被她盯的心里发毛,她不懂白栀是什么意思。直到周海来送饭时,白艳懒洋洋地对他说:“人人都说你好,你老实还疼爱老婆。只有我觉得你真精明,打得一手如意好算盘。”
    周海一怔,露出一个忠厚老实的微笑,“说的什么话?我老实本分可不敢有二心。”
    白艳只是笑,并不说话。
    白栀接过周海递过来的饭盒,看到碗里满满的一盒肉,诧异地抬头。
    周海朝她笑的温和,“栀栀最近瘦了,多吃点补补。”
    白栀捧着那盒菜不知所措,对上白艳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的心沉到谷底。
    周海打的是她的主意。
    自那天起,她就不开口和周海说,平常也都避免和他直接接触。从不信鬼神的她,甚至每天都开始求神拜佛,让白艳身体好起来。
    可能白艳实在太招人恨,菩萨并没有保佑她。三个月后,白艳去世,周海成了她的法律监护人。
    小区里的人在白艳走后,讲闲话都不避着她了。
    “小小年纪就是一张狐媚子脸,长大以后肯定和她妈一样是个做皮肉的婊子。”
    “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婊子生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
    ……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但白栀通通都不在意。因为她自己知道,她不可能像白艳那样。
    可直到上个星期六,那是一个平常的周末。周海突发神经说房子太脏了,要搞大扫除。
    动手的人只有白栀一个,周海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她架上梯子去擦玻璃,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的白衣少年。
    只一眼,白栀就知道他们不一样。他干净澄澈,她肮脏阴暗。
    她和少年隔着玻璃对视,很快他就转移了视线,可她却挪不开目光。
    小时候她疯狂想要一个洋娃娃,白艳任凭她如何哭闹都不肯给她买。现在,她想要他,凭自己的努力不管用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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