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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姐,没有撞疼你吧,看看哪里有受伤的地方吗?”他很气的问我。
    我刚想开口说话,景甜却接过去,说了句:“不疼,不疼,我不疼,没事。”
    我瞬间站在冷风中颤抖了,景甜你在干嘛呀?!!
    谁知道他竟然没有理会景甜,一把把景甜推到了一边,把我掉在地上的手绢捡起来,放在了我手里,说:“小姐,很抱歉,我赶时间,所以没有注意到你。我叫孙秉然,是刚来镇上的康来戏班的武生,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去戏班找我,我赔偿一切医治费用。但是现在我很着急,所以我先走了。”说罢,便疾步的走了。
    景甜一把拽过我手里的手帕说:“佳耦,这个归我了。他现在既然不在戏班,那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回去吧。”
    我看的出,景甜真的很喜欢她,跟这丫头认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她这么用情,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这个男人,叫孙秉然,走进景甜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以后的每天,景甜都回去康来戏班,只要有他的戏,她都会躲在一旁偷偷的观看,这期间,没有我的存在。而我,也天天往来于桑蚕镇,寻找当年熟悉的身影。
    我想,这就是情到深处无缘由吧。
    就这样,日落朝夕,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我和景甜都为了心中的那个人,思念着,忙碌着和惦念着。
    直到有一天,景阳很着急的跑来我家,拽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做声,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我跑。到了地方以后,我才发现是他们家,而此时我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时,景阳才告诉我说:“景甜把那个戏子带回家了,想跟他成亲,我父母不同意,已经快把景甜打个半死了。我想,除了你没有人能劝动她了,你赶快进去看看。”
    景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拔腿就往景甜府里的祠堂跑去,景阳也随我其后。
    祠堂门口已经站满了府里的仆人,族里的老者也都坐位高堂之上,那种紧张和严肃的气氛扑面而来。可我一看到趴在地上的景甜,就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冲到了祠堂上,抱起了已经被打的没有力气的景甜,眼泪也落了出来。
    “安大叔,你这是要打死景甜吗?她可是你唯一的宝贝女儿,你都把她打成什么样了?”我心疼的抱着景甜,责怪的问着安大叔。
    安大叔拿着藤条的手颤抖着,景甜的母亲只一个劲的在旁边哭,安大叔回头看了一眼堂上的长老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长老们都出来了,就不是安大叔一个人能决定的事了。这些老人,倚老卖老,是封建社会留下的最残忍的决定者,他们好像没有人情味,不认亲情骨血一样,用自己自以为是的“王法”,管理着、制裁着,多少人都死于他们的无知下,都不得而知了。
    只见坐在最中间的一位老者说:“这是安家的事,跟你们佟家无关。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她继续胡闹下去。”
    景甜拽了拽我,轻声的说:“佳耦,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是我不忍心看着你跟着我一起遭殃,你赶紧走吧。”然后扭头,对站在一旁的景阳说:“哥,你赶紧把佳耦拉开。”
    我站起来,对跪在一旁的孙秉然大喊:“你身边的女人,正为了你受苦呢,你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你是人吗?”我因为景甜的受苦,已经变得不理智了,我害怕他们对景甜做出不可挽回的的决定。
    这时,一直跪在一旁不吭气的孙秉然站了起来,我很高兴,觉得他肯定会说些什么,也一定会对景甜负责的。可是,他却说了一句:“我不是你们镇子上的人,更不是你们安家人,你们无权制裁我”,便扭头走出了祠堂。
    这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安家大小姐喜欢上了一个戏子,而这个戏子却害怕受到责罚而甩了她。在这个封闭的、民俗淳朴的小镇子里,是一件多么轰动的事。发生了这种有辱门楣的事,哪家少爷会再来提亲呢,以后景甜要怎么嫁人呀?
    我一个趔趄没有站住,瘫坐在了椅子上,景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愤,追上了那个戏子,按在地上,一手撕住他的领子,一手重重的捶打着他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每一拳下去,都宣泄着景阳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而景甜却拖着已被打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去挡住了景阳落下的拳头。哀求的看着景阳,“哥,不要再打了,是我喜欢的他,跟他没有关系,何必让他跟我一起受苦,你就让他走吧。”景阳拗不过景甜,只好放开了眼前这个懦夫。而他,看了一眼景甜,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负心汉,所谓*无情,戏子无义,此时更让人看的真切。
    而景甜看着孙秉然离去的身影,没有哭,而是微微的笑了笑,便晕倒了。
    此时,坐在堂里的长老,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对着安大叔说:“既然,这个戏子已经离开,并否认和你女儿的关系,而你的女儿也受到了家法,那这个事情也就算结束了,我们也就告辞了,剩下的是你们的家事,就自行处理吧。”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族长们、老者们、智者们,在他们眼里,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随意践踏完,就以一句家事不了了之了吗?多么没有道理的事情,这些封建社会遗留的产物,就是一些毒瘤。”我心里愤愤着,两排牙齿紧紧的的咬合着,可更让我愤怒的是孙秉然的离去。
    此时,这些我也只能在心里想着、愤怒着、委屈着,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照顾景甜。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伤也不在脸上,修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但是,景甜心里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痊愈。
    这段时间,我一直陪着她,怕她想不开。可是,事实证明,我担心的太多了。她比我表现的更乐观,更豁达。反而是她,经常逗我开心,看她心情恢复的这么快,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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