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啊,”赵督军毫无表情地对他说道,“我府里丢东西了。”
张福丞始终赔笑的脸上顿时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小心问道:“督军,丢…丢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是五根金条而已,”赵督军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这事关系着督军府的颜面,东西能不能找回来无关紧要,但你要把这个贼给我揪出来。另外不能让外面的人知晓,你亲自秘密去查。”同时,赵督军向张福丞展示了那封信和白色纸花。
张福丞连忙点头称“是,是。”
在督军的卧室里,张厅长使出浑身解数,细心查看了一番,也倒是发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
“门窗完好无损,书架上的那摞书有被人挪动过的痕迹,保险箱上也没有被撬的印痕。卑职觉得这个贼应该从卧室正门进入,并且熟悉督军府布局。能够避开门外的卫兵,还能打开保险箱,卑职想问一下,督军府里有没有擅长开保险柜的人存在?”张福丞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些人都是跟随我很多年的,要说打仗还行。开锁偷窃,他们没这个本事,更不说开保险箱了。”赵督军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着实把督军府里每个人的出身来历都筛查了一遍。
“那么这事八成是内外勾结。卑职请求把昨天将把守您卧室的卫兵带回警察厅审问。”张福丞盘算着借助警察厅里的那些酷刑,任凭他是孙猴子也得老实招供。
警察厅审讯室里,牛二满一脸迷茫地坐在椅子上,张福丞盯着这个朴实憨厚,矮胖卫兵。
“昨天除了你,还有谁把守卧室的?”
“就俺一个人。”
张福丞心存疑问,毕竟他自己以前也是赵督军身边的一名卫兵,很了解每天的守卫必须最少两人轮班,纳闷昨天怎么只有他一人当值。
“其他的卫兵呢?”
“你是问老胡吧。本来俺是和那小子把守督军的卧室,昨天那小子不知有啥事不见了踪影,周队长就让俺一个人站了整整一天岗。”
“你为何要擅自进入督军的卧室里?”
牛二满当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通红,青筋直蹦,“你奶奶的,老子全家的命都是督军给的,没他老人家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入他的卧室。”
张福丞接着问道,“中间你可曾离开过?”
牛二满貌似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上午的时候,五姨太从外面回来,提着几件大的包,俺不忍心让五姨太受累,就帮着提进她的房间。接着”
张福丞愣了一下,问他“接下来还有啥事发生”
牛二满惭愧地低下了头,“接着周队长看到俺,训斥俺不老实待那里站岗,擅自离开,惩罚俺绕督军府跑了两圈。”
张福丞望着旁边的摆放着的数件刑具,故作冷笑,说道“你这套说辞也只能骗骗其他人。招了吧,你的同伙飞天花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进督军的卧室里偷盗?”
牛二满一脸茫然的神色,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提问。
审讯室里传来了牛二满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声,但此时成都城里却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赵督军下令查封一家日本人开的洋行,并扣押了洋行的日方人员。理由是私自贩卖鸦片和残害百姓。军车载着违禁品和五花大绑的日方工作人员绕着成都城里的大街小巷走了两圈,老百姓视此为一盛事,拍手称快,口号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日本驻成都领事馆得到消息后,紧急赶往督军府提出抗议,不料随后赵督军却派兵包围了日本领事馆,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充斥着味。万幸的是那间洋行的日方经理真田一郎亲自出面道歉,这才避免了事态的恶化。
很快,成都各大报刊乃至全国的报社都在醒目之处刊登了赵督军的训话,“日方态度嚣张,行为蛮横,无视我民众之权益,四川军政府决意罚没其违禁物品,如若再有发生,必从严惩处,绝不姑息。”
很快,“民族英雄”,“当世戚公”等称号蜂拥而至,整个国家都在盛赞赵督军的民族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