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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一声,手机掉在桌上。
    裴鹰扭头,看着桌上的蛋糕,燃烧过的蜡烛尖端灰灰的,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她给他送了礼物,买了蛋糕。
    两眼发着光,哄骗着他唱了生日歌,吹了本该他吹灭的蜡烛。
    今天竟然也是她的生日。
    她却什么也没要,只要了一首歌和一个吹蜡烛的氛围。
    *
    厉宁筝站在卧室里,看着角落堆满了父亲送来的礼物,叹了口气,站在等身镜前换衣服。
    黑色丝绸睡袍温柔地裹住她修长的双腿。
    她撩起压进衣服里的头发,松散地垂在两侧,转身走到化妆台前准备卸妆。
    “咚咚咚。”
    有人敲门,声音有些急切。
    裴鹰住进来的这段时间无比安分,从来没有上过楼,忽然来敲门还是第一次。
    她放下卸妆棉,狐疑地走去开门。
    门一推开,人还没见到,自己却先落尽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
    厉宁筝瞬间呆滞,随着惯性鼻尖贴上对方的胸膛。
    她轻轻一嗅,熟悉的酒味。
    忽然想起之前他的低落和她给他的拥抱,心想是不是因为在他生日这天没有父母家人的陪伴会感到孤独难过。
    “乖啦,生日嘛,就要快乐一点。”
    她轻轻拍了拍
    她还想继续安慰,耳畔忽然一阵温热。
    方才唱歌时的低沉声音落在她耳边,仿佛羽毛轻轻扫过的柔软。
    他的气息萦绕着自己,小心翼翼环着她的腰。
    他说:“你也是。”
    ☆、第20章
    你也是?
    厉宁筝恍惚地思索这句话,自动解读为“你也要快乐一点”。
    不知道是因为裴鹰的年纪,还是因为他的脸,亦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融洽相处和偶尔觉得他和自己有那么点相似,她发现自己竟没有很排斥这突如其来的、略显冒昧的肢体接触。
    裴鹰浑身上下明显很僵硬,小心翼翼。
    环着她的手放在极其绅士的位置,青涩而不着要领地轻拍她的长发,似乎是在抚慰。
    脑后的轻柔拍打让厉宁筝感到一丝茫然。
    她本以为他是来寻求安慰的,可举手投足都仿佛在说,他是来安慰自己的。
    紧接着,她听见裴鹰说——
    “我现在拥有的都是你给的,除了我自己,也没有什么能送你的了。”
    “厉宁筝,生日快乐。”
    她眼里满是错愕,想说他没大没小,居然不叫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却因后面半句话瞬间失去语言表达。
    她已经很少在这个日子完整听见这四个字了。
    从自己痛苦又哭闹地排斥这一天开始,再没有庆祝,再没有聚会,除了父兄和三两好友的礼物照旧,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生日”二字。
    日期连着不想回忆的过去,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将自己闭塞起来,沉浸工作或学习,假装只是平常的一天,恨不得只用四小时就将二十四小时度过。
    今年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一下子打破了常规。
    “今天好像是裴鹰生日。”
    早晨隋岚找她签文件时随口提了一句。
    笔尖顿了顿,锋利的弯钩撇出钝角,直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她才回神:“嗯知道了。”
    她在办公室枯坐了许久,给一件毛衣设计换了无数种织法,犹豫地拖到下午,才姗姗给烘焙店打去了订餐电话。
    同样的日期,于她而言是不愿回忆起的不幸。
    可对于刚经历过不幸的裴鹰来说,这一天可能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难得的慰藉。
    秉持着这份心情,她放纵地做了很多事情。
    她想,同一天生日是缘分。
    她已经不快乐了,就努力让他快乐好了。
    可没有想到,在零点过去以后,自己竟从他口中获得了祝福。
    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的“生日快乐”,好像一把重锤砸在她心里竖起的藩篱上。
    碎裂后是未知的世界。
    带着几分不安和惶恐,她不敢踏出去的世界。
    她不说话,裴鹰也不说话。
    他安静地低下头,贪恋着这僵持中的拥抱,下颌微微擦过她的肩,又触电般拉开距离。
    平日她的气场十足,纵横捭阖,美艳得令人无法移开眼,又无形中筑起令人自卑的铜墙铁壁。
    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好单薄。
    细细的腰身,瘦削的肩膀,尽管还在健康一词能容纳的范围内,但对于他来说真的很轻盈。
    不敢碰,怕一碰就碎。
    但又似乎有魔鬼在耳畔低语,蛊惑着他流连于这份占了年龄和样貌便宜的亲近里。
    只是很快,他就红着耳朵自己放手了。
    因为……她只穿了贴身睡裙,没穿内衣。
    好在这个拥抱并没有多么漫长,厉宁筝也没有将他的异样放在心上。
    她整理好心情,收好表情,抱臂看他。
    “你听谁说的今天是我生日?”眼睛泛着狡黠的光。
    “贺盏哥。”
    裴鹰毫不留情出卖了他。
    “哦,果然是他。”厉宁筝敛起情绪后又是那个冷傲的厉宁筝,“他没有告诉你我不过生日吗?”
    “说了,但没说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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