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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珠雨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癖好。
    从有了“性”这个意识后,她便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在潮湿闷热的夏夜,皮肤上有着汗湿的粘腻,窗外有蝉鸣与月光,对面楼的住户都熄了灯,或许还有人醒着,挣扎着不愿跌入梦里。但没人知道,她的身体在悄然绽放。
    她会将窗帘完全地打开,然后盘腿坐在飘窗上,虔诚地开启神圣的仪式。从最顶端的扣子开始,在细簌的衣料摩挲声中,更清晰可闻的却是她的喘息。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以奔赴死亡的速度跳动,可是必须要慢,纽扣要一颗颗地解,隐秘的身体必须一寸寸地裸露,献祭给月光。
    最后一颗,睡衣从她的身体中央分开一道沟壑,可爱的肚脐先出来探路,最诱人的双乳却还羞涩地躲藏起来。
    细长的手指勾住左胸上的衣料,缓慢地,犹如剥开鲜嫩的荔枝一般,饱满莹白的乳肉一丝丝地显露,然后是乳晕,到最后,挺立的乳头也颤巍巍地跳动着,迫不及待地裸露。
    两只粉白的乳儿被月光映照得透亮,连珠雨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垂头欣赏。粉红的肉珠缀在淡淡的乳晕之上,乳晕一圈细微的颗粒也都清晰可见,绵软的乳肉随着身体轻快的颤动而晃出乳波,如同在自由呼吸一般。
    下一瞬,连珠雨便握住乳根,捧着肥软的奶儿贴在玻璃上。肥厚的乳肉争先恐后地压上去,挤出一片更大的面积。每一寸敏感的软肉都与透明的玻璃紧密贴合,奶头被狠狠地压回去,却又因兴奋而变得愈发挺立,就在这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推动着身体走向更快乐的境地。
    或许有人在这个深夜同她一样难眠,不经意地望出窗外,却发现不远处的对面楼,竟有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将自己剥得光溜溜、赤裸裸。那可能是一个女人,先是被吓一跳,暗骂她不懂得自爱,可双眼又紧紧盯着她发育极好的浑圆胸脯,此刻被可怜兮兮地压扁在玻璃上。女人看着她肆意地摩擦耸动,说不定也会难耐地将手指插进自己空虚的下体;而如果是个男人,场面将更加淫靡。他必定会握住性器撸动,嘴里骂着袒胸露乳不知廉耻的骚货,眼睛却一刻也不眨地望着,幻想着将肉棍捅进她湿软的穴里,说不定还要用手机拍下来,留作往后细细回味。
    连珠雨的面颊顿时变得更热,她难耐地呻吟着,想要仰头闭目,放纵地感受这难以言喻的快乐,可又必须警惕地看着窗外。她要看清,在黑夜的遮掩之下,是否有人在偷窥,将贪婪色情的目光全数投射在她裸露的上半身,用灼热的视线代替滚烫的唇舌,肆无忌惮地舔弄她娇嫩的奶子,吸吮她坚硬敏感的乳头。
    她恐惧被看到,却也渴望。
    但这仍旧不够,这只是最低级的快乐。上半身的裸露只是隔靴搔痒般的快慰,在片刻的犹豫后,睡裤也被丢弃在一旁。她没有穿内裤,向来都不愿穿的,她喜欢下面被摩擦,喜欢阴唇被粗粝的布料猝不及防剐蹭,喜欢淫水汨汨地流出来,顺着光滑的大腿流下去。
    此刻飘窗上的大理石已经攒了一洼,臀肉蹭过去,轻轻一滑,整个光裸的下体便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两条腿屈折着,像小孩把尿一般蹲坐在飘窗上,月光将她所有的淫靡与欲望吞噬。
    阴唇与阴穴在极致的快感里嗡动,更多的淫液涌出来,顺着股沟滑下去。光滑的玻璃也像是长出了粗糙的纹路,碾磨在渐渐探头的红肿花核上。
    她终于到了顶点,下体在抖动中喷出汁液,手指攀附在高耸的乳上,由表及里地触摸整个心脏。
    她为天地宇宙演绎人体的纯粹与美好,供奉最虔诚的欲望,用以解救自己虚无的灵魂。
    这个梦境起初是一片混乱,渐渐的,便开始清晰。不止是画面,更是快感与欲望。她从梦中窥见了自己活跃、热烈、隐秘的心脏。
    第一次将梦中的情节带到现实,是在高二上学期期末考的前一晚。
    寂静的夜如同潮水般钳住她的脖颈,无法入睡的每一秒都是折磨,她索性放弃,坐起身来。
    母亲的声音却仍在耳畔萦绕,“你要争气,要继续考第一名。”“妈妈现在只有你了,你要努力,要懂事。”“绝对不能松懈,知道吗?”
    其实早就学会与这些看似温和实则刺耳的声音和平共处了,可今夜不知为何,针扎进去不再是麻木的感觉,竟泛起尖锐的疼痛。连珠雨浑身冒出冷汗,死死拽着被子,迷茫地微张着唇喘息,试图将刺痛压下去。
    窗帘没有拉严实,有丝丝黯淡的光顺着缝隙透进来,痛苦的内心不自觉地想要寻求庇护,于是所有神思缓缓落进那片熟悉温和的梦境里。
    在月光里剥开衣裳时,她发出美妙的喟叹。
    在梦境里感受不到空调吹出的冷风游离在肌肤表面,与滚烫的内脏形成的巨大反差所带来的刺激;在梦境里感受不到心脏过速跳动的震耳欲聋;在梦境里感受不到分泌的黏稠体液所散发的腥甜淫靡气息;在梦境里她更像一个旁观者,而此刻她才真正成为虔诚的信徒。
    这是自暴自弃般的癖好,于世人而言,必定归属于不自爱的表现。可于她,只有这般将自己陷于危险境地的行为,才能带来至高的快感,以此唤醒她将要溺亡的灵魂。
    月光依旧如梦境般柔和,不烫不灼地抚慰她,淹没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或许谁也没有看到她,透明的玻璃像在为她遮蔽,又像在放大折射她的美好与不堪,谁也没有看到她颤栗的身体最后沉入神圣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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