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早早搭了地铁回了自己的公寓洗澡吹干头发,一夜的欢爱,小穴微微有些红肿,向井仁那话儿太大了,上了床肏干起来总是会克制不住的粗暴,想到昨夜得种种,童念的小穴又沁出了水儿。
还有事要做,她整理思绪,开了手机看微博,点击量不再升高,应该是被限流了。
叼了面包在嘴里,背了包,搭地铁去了报社。
“童念酱,有你的快递,今早刚送来的。”
童念和报社的其他员工道早晨,拿了快递拆开,连张纸都没有,一摸,竟是两枚子弹,掉在桌子上劈啪作响。
“哇,子弹,天呐,童念,你这是遭到恐吓了啊。”
总编辑闻讯赶来,一头白发梳得格外利索的老人,对着桌子上的子弹凝视不语。
“童念你来,其余的人,继续干活。”
“哎,干活干活。”
“太吓人了,子弹哎。”还是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总编辑关了门,让童念坐到椅子上,办公室内全是对落得报纸,油墨和纸张特有的味道。
“童念,你惹上麻烦了。”
她不发一言,小脸煞白,子弹,上一次见还是几年以前,这次是子弹,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想要一个人消失太容易了,吸毒,落水,心衰。
随便一个正当理由都可以伪装成自杀。
“回国吧,去大使馆,寻避难,别再回日本。”
“松木桑,你怕了吗?”
“童念,你是个好记者,可若是这么死了,太可惜了,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是子弹,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童念,这里是日本,财阀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人,你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就会要你的命。”
童念点了一支烟含在嘴里,吸掉半只,烟灰落到了自己的裤子上,她的护照长点被她放在包里,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可真到了这么一天,她却不想当缩头乌龟,她还坚持一下,她抬眼看着眼前这位一直让她敬重得老编辑。
眼睛里全是犹豫。
“没有时间了,孩子,快走!”
童念跟烟缸掐灭自己的香烟,眼里泛了雾气,起身向老编辑鞠了一躬,感谢他这些年手把手将自己一手带出来,如何当一个像模像样的记者,未来还能不能再见,都有未可知。
她多门而出,直到她出了报社大门都不曾见到向井仁。
童念打车去了大使馆,不长的路途,感到自己被人跟上了。
多付了一千日元,让司机提速超车,甩掉后面的车子。
下了车,童念直奔大使馆的哨兵,举了双手求助。
大使馆的武官接了她手里的快递,跟她的脸上和两枚子弹来回巡视,引她进了使馆,一路跟在身后的黑色丰田车子远远跟街头短暂停留,随即驶离。
她惊出一背一头的冷汗。
挡人财路视同杀人父母。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查阅了她的证件,听她简短描述了事情的缘由,建议她搭最近一班航班回国。
“护照在身上吗?”
“在。”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联系了b市的出入境管理局,为童念办理了加急手续,派了使馆的人员一路护送她去了成田,领了登机牌,送她上了国行的飞机,才离去。
直到飞机滑行升空,她一颗紧张的心才落地。
从大使馆赶往成田的路上,向井仁打来电话,她接起来,
“要走了?”
“嗯。”
“还会再见吗?”
“不知。”
他叹一口气,沉默良久,“童念,保重,后会有期。”话语里皆是惆怅和无奈,昨夜还相拥而眠的人儿,今日一早却要无限期的分别,甚至都来不及道一声再见。
向井仁觉得有些伤感,他想挽留,话又不知如何开口,他已经从总编辑那里了解了所有,让她留下来自然会让她陷入重重危难,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后会有期。”
“等你回了国,记得和我联系。”
“会的。”
再见面不知今夕何夕,只求她平安,人只要活着,有一线生机,还怕没有机会和盼头。
飞机起飞的时候,童念坐在空保身后的一排,离着头等舱不远,因为起飞,帘子被拉开挂好,斜前方坐着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熟悉,梳得利落一丝不苟的头发,后脖颈短短的发茬,洁白的衬衣领子,裹在西装里。
纵然仅能看到一个背影,还是让童念有些恍惚,怎么会那么巧,隔了那么多年没见,再见面居然能在同一架飞机上,而且都是要回国。
她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自己神经过敏,看着那位男士脱掉大衣递给空乘,帘子就被走过来的空乘拉上,严丝合缝。
童念闭了眼睛靠在椅子上,三个小时的时间,下了飞机还要考虑去处。
三个小时的飞行,因为时差的原因落地已经是五个小时,去了出入境,递了护照,工作人员引了她直接过关,去了机场的公安局报备事情缘由。
从警局出来已经华灯初上,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童念出了到达大厅,跟大门口掏了烟出来,连火机都没有,跟身边的路人接了点了烟。
全部的家当就是身上的一身儿衣服和包里的证件,手机卡还是日本的号码,包里只有日元。
她赶在机场银行下班前匆匆换了些人民币,买了一张电话卡。
是时候回来安身立命了。
踩在脚下的每一步都让她感到无比的踏实安全。
她跟b市住了一晚,打了国际长途给向井仁报了平安,两人没再多言语,他记下她的号码,让她有任何事情记得联系自己。
童念将酒店房门反锁,自己跟门上组装了两个衣架,窗户紧闭,衣柜和洗手间里没有人,才安心洗澡上床睡觉。
临睡前,她开了手机,自己发的那篇文章已经没了,而国内的同学通知她,所有公众号转发她的文章也一并被删除。
事情的后续看来只能等向井仁从日本传消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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