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方的把阮千致拖到自己的车里,然后,绑好安全带,发动,开车。敬理并不知道阮千致的家在哪里,虽然送梅黛回去过他们的出租屋一次,但那毕竟是很久以前,所以,他干脆把阮千致往家里带。
阮千致的睡容是很孩子气的,这种孩子气被他平时的凌厉和冷峻所掩盖。当万籁俱寂夜色正浓的时候,衬着车外的流光,阮千致的脸真的有让人窒息的魅力。
敬理自愧弗如。
到达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敬理拉开客厅的灯,先映入眼帘的是黑白色调鲜明的装修,将阮千致拖到沙发上,敬理换上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
也就在这时,他听见阮千致低低的声音响起。
断断续续地,但是敬理还是听见了阮千致说的话,他一直在说‘痛’,这字让敬理的心一揪,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从他十四岁以后就不再有过这样的经历了,这感觉让他陌生而又欣喜。然后,他缓缓走向阮千致,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观察着他,观察着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观察着这个有着优渥基因的男人,观察着王一心的儿子,很久很久都没动。
一晚上,阮千致缓缓说了许多话,其中,梅黛这个名字更是频繁的出现。这种频繁度让敬理觉得格外恼火,如果对方不是阮千致深爱的人,他一定叫她生不如死。又一想,如果不是他深爱的人,又怎能伤害他这样深呢?
次日早晨。
阮千致在敬理家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多,因为是周末,所以敬理呆在家。在美国就喜欢看篮球赛的他此刻正坐在黑色的沙发上看赛事直播。
“这是你家?”阮千致疑惑地问,脸上虽然依然挂着冷峻,却又有一丝丝的谢意。他向来把工作和做人分得很开,他知道,以他昨晚的醉酒程度,断不可能自己回去的。
“你觉得还有别种可能么。”敬理好脾气地道,转了个脸,又说,“说句自作多情的话,阮总真的很不会喝酒,既然那样,就别给自己添麻烦吧。”像是怕遭到冷脸似的,话一说完,敬理就把头移向了电视。
怔了一会儿,阮千致极不习惯地说,“谢谢。”
在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外套,阮千致便走向门外,“打扰了。”开门。
“找女人不是为了找麻烦,换作是我,我宁可甩掉那些麻烦。”敬理从沙发上回头,对着阮千致的背影说。
又是一怔,敬理没有看到阮千致脸上的风云变化,“还好我不是敬总。”关门,离开。
敬理讷在当场,自嘲地想:我也希望我不是敬理。
阮千致走出敬理的公寓时,外面正艳阳高照,扯了扯领口,他走向大马路,随意拦了一辆车去了酒吧:他的车还在那里。
上了出租车后,忽然被骤来的冷气袭顶,脑门一片冷凝,头痛到无以复加:酒,真的不是好东西。因为,它既浇不了愁,还能增愁。
“师傅,今天几号?”阮千致问司机。
“七月二十三号。”司机很友好地回答。
七月二十三号?阮千致的背一下落到车座的靠背上,表情黯然。
邵妃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所以,她从来不会相信生活中有缘分这种唯心的东西。比如此刻,她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怎样也不会认为是月老牵线搭桥促成了前一夜的好事,尤其当她听到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继续观察她……如果你要证明你的实力,那就让梅黛完完全全对他绝望……”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缘分都让人幸福以及心旷神怡。
因为下一秒,邵妃秀气的眉毛就拧成了一团,直接用床边的枕头朝那个站在窗边的身影砸去。
这种令人格外厌恶的缘分就叫孽缘。
在敬理还纳闷为什么有人打他的时候,邵妃已经当着他的面穿好了衣服。她并不露声色,所以敬理以为对方只是对这春风一度感到后悔和气愤。但是,当邵妃拿着宾馆里特别准备的未开封的红酒朝他砸来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女人和他绝对有仇。
“我操!这个世界还真他妈小得可怜,好死不死被我碰上你这该八辈子做太监永不超生的男人!”邵妃的酒瓶被敬理夺下之后,紧接着又给了敬理结结实实响响亮亮的一巴掌。
“你!”敬理在骂人方面真的很蹩脚,他只会说,“Bitch!”因为他不怎么会说地道的国语粗话。
“你他妈王八蛋!你是海龟是富家子弟是有钱人就很了不起是不是!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打梅黛的注意,否则,我FUCK你全家!”朝敬理比了个中指以后,邵妃便华丽丽地消失在敬理的面前。
这个有些熟悉的场景让敬理瞬间呆愣住了,想了很久他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当然不会记得在某年某月某日,也是邵妃,把他骂得体无完肤。
自从上个周末在迷蓝见到阮千致以后,他便有意地出现在迷蓝,等待对方的出现。昨天晚上,他依旧在迷蓝盯梢,阮千致没等到,却在拿车的时候捡到一个醉酒的跑车美女(邵妃),一时无聊,对方又热切相邀,他便就近选了个宾馆。
不过,令他没有立即留下钱离开的很大原因是:昨晚,很爽。那女人,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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