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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骗过我么?”梅黛只问了这一句,她现在深刻的发现,她讨厌欺骗。
    乔洋不语。因为他骗过他。他原本在思量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未想,梅黛根本就不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不喜欢被骗,也不喜欢骗人。所以,我想告诉你,我真的没办法爱你。”梅黛的脸是朝着车窗外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是格外平静的。
    不平静的只有乔洋而已,他极其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你现在状态不好,我不谈这个话题好了。”
    “不,我今天一定要说,乔洋,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再过几年,也许都不会再有选择的机会了。”看了看乔洋的表情,梅黛继续说,“我真的是一个无法违背自己意愿和想法的人,可以说,我是一个固执得让人讨厌的人。我不想利用你,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正是因为她深刻的知道被人欺骗利用最后被伤害是一件怎样一种心境,所以她真的不想再‘己所不欲,强施于人’。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自己那句‘你值得更好的女人’简直是在放屁。
    “我不在乎。”乔洋打断她。
    “反正我是这么决定了,你自己爱怎么办怎么办吧。”梅黛狠狠地说,心想,长痛不如短痛,我痛不如他痛。
    乔洋却不再说话了,表情看起来是很仔细在盯着前方的路的样子。可是,心底却波涛汹涌。他知道,她努力了,她终究还是拒绝了,而且,这样的狠话分明是最后的拒绝。意思是,如果他自己不摆正位置,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乔洋不是一个偏执的人,他爱上梅黛是一件极其神奇的事情,神奇在他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深入骨髓了。一颦一笑,一怒一嗔,都像是印在他心上。他向来自控能力极佳,所以,大学里他找了女朋友,研究生时也有女朋友,可是,他真的没办法,爱情真的不能将就,他不能将就别人正如梅黛不能将就他一样。尽管,他真的努力过,他甚至违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他甚至做了给他人品抹黑的事情。依旧是,他不能退而求其次,她亦不能。
    “梅黛,我很难过。”乔洋的声音颤抖着忧伤,他有一种冲动:他想突然就这么把梅黛强要了……可是,他不敢,所以,最终只是难过。
    梅黛一惊,第一次听乔洋说他自己的感受,直觉告诉她,乔洋还有话要说。
    可是,乔洋什么都没有说,他把梅黛送回家之后,目送她上楼,再也抑制不住的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心累到痛还是痛到累,竟然落泪。
    这个城市,这个时间,却不止一个人在哭。
    阮千致一个人把车开回别墅,一个人走到他精心准备了许久的打算送给梅黛做求婚礼物的花园——那是仿照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宛如天堂》里的花园建的,坐在自己亲手堆砌的小石桌上,仰头,闭眼,眼角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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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理回国并没有很久,他的名气却很大。名气这东西除了一种叫“好名声”,还有一种就是“臭名气”,敬理的出名就是“臭名气”。
    在美国唐人街长大,在华尔街混过大学毕业后的几年,又在美国炙手可热的传媒界闯荡了几年,最后,敬理被滚成一个圆滑狡诈的职业商人——这是敬理在商界的名声。
    不过,相对于这些,八卦记者更愿意捕捉敬理不为人知的一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绯闻鲜少,一方面是他本人深谙传媒界的规则,另一方面,狗仔确实也捕捉不到他的私人消息,除了他自己有意想要泄露。所以,知道他是同性恋的,少之又少。
    迷蓝酒吧是一个富家公子很爱来的地方,因为来这里消费的人都必须持有VIP卡,所以,这里并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当然,这乱七八糟的人是富家公子们对平民的称唤。
    敬理发现阮千致的时候,先是径自的讶异了好一阵子,最后,又挂起深深的笑意,朝吧台的方向走去。
    阮千致并没有喝酒,而是握着杯子盯着里面的液体,轻轻地晃着,很认真的样子。
    这样子真叫人心动。
    “阮总好兴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来酒吧赏酒的男人。”敬理在阮千致身旁的吧椅上坐下,丢出这句话的时候不忘观察阮千致的表情。
    令人失望的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表情,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杯黄色的液体。
    “梅黛小姐最近……”
    敬理识趣地利用这一点,然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阮千致移过来的那张脸,黑得可以,却也憔悴得可以。敬理是个细心的人,说来,也算是个善良的人,可这善良只会用在他所关心的人身上,比如,眼前这位。
    “……她很好。”自知无趣,敬理只能收嘴。他人生当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异常犯贱,可是,这犯贱居然让他有一种变态的愉悦感。自嘲地笑了笑,他接过调酒师手上的酒,对着身旁的阮千致一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一口下肚。
    “酒,得喝了才知道滋味。”敬理意味深长。
    “敬总好兴致。”阮千致借用了敬理刚才的话,身上透露出的疏离味格外明显。敬理再次自觉无趣,端着酒杯离开。
    三个小时后,敬理和他那群富家公子朋友们一道离开时,在停车场看见醉倒在车旁的阮千致。然后,随意找了个借口,他径直走向阮千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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