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动传神地撸起袖子,自信满满地说:“你等着啊,十几分钟就开吃。”说完就去了厨房。
……
面还未端进屋,香气已经扑面而来。
放下面,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甘甜也有些许疲惫。
当她看着一碗面快要见底的时候,她轻轻地说:“你有什么难处,就跟何强说,但是,你要洗个澡,好好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这个衣服,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是我们都是接受群众的捐赠,挑出7成新以上的才会整理好,分尺码放好,消毒烫洗,都是非常非常卫生的。可以放心穿。”
“如果你不介意,我让何强给你理发,他在这里,经常处理这样的事情,还看的过去。”
“如果你想回原籍,我们可以免费帮你买火车票。明白了吗?”
喝完最后一口面汤,他抬起头来,看着甘甜。听着温柔的话语和妥帖的安排,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
“甘甜,我记住了!”
甘甜笑了笑,让他早点休息,起身离开。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白天开研讨会,晚上救助,忙了大半夜,她的腰已经有断裂之势。
何强开车送她到楼下的时候,她连下车都很吃力了。
原本是想如以往一样,在办公室的午休折叠床上凑合到天亮直接上班。
但是,她想自己的宝宝们了。
想到自己的两个肉嘟嘟,粉嫩嫩的小团子,她心里顿时柔软一片。
还有陆靳……
最近她太累了,太过忽视丈夫的感受。
昨晚她开会到很晚,回到家,给宝宝洗完澡,喝奶哄睡。自己也洗漱躺下的时候,
已经疲惫到沾枕即睡的程度。
所以,当身旁的丈夫拱上来的时候,她直接无情拒绝了下一步的进军请求。
心里涌起浓浓的愧疚。
深夜的电梯,根本不用等待,不等她思绪太多,已经到了自己的楼层。
甘甜摸出钥匙,插进锁眼,居然拧不动?
门,反锁了?
嗯,也许是婆婆觉得今晚她不会回来,担心坏人撬门?
不对,陆靳在家,婆婆从不反锁。只有陆靳值班或者出差的时候才会如此。
难道是,陆靳不在?不,他的车还在楼下。
给婆婆打电话?那是听不到的,常年带孩子的老人,夜里手机不是关机就是静音,还会扔的远远的,你懂的。
她尝试着给陆靳发了一条微信,3分钟没有回复,她直接电话打过去,已关机?
她心里有点不安。
女人有一种执着于探查真相的心,也有一种天生的发现端倪的嗅觉。
她立刻走到步梯的楼梯口,找到一个开锁公司的电话,打过去。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一个中年大叔,来到家门口。她出示身份证,大叔做好登记,开始作业。
她的要求就两个,速度快,声音轻。
深夜时分,是人睡眠最深沉的时候。
当她重新关上门,进入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她胸口有些闷闷的,原来有一天,被自己家人锁在外面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甘甜脱掉外衣,赶忙换鞋,洗手洗脸。她第一时间要去看自己的宝贝们,她轻轻推开门,走到两个宝宝前,看着熟睡的两个小天使,心里满满的。
忽然,婆婆蓦地从旁边的床上坐起来。“啪”点开了台灯。
“甜甜,是你,吓我一跳,你……你不是 睡单位了吗?”婆婆明显有些慌乱。
当然慌乱,她明明是反锁了门的,甘甜是怎么进来的?
婆婆的慌乱让甘甜刚刚压下去的不安再次升腾,她立刻跑到自己房间,发现,门把手,是转不动的。
她又几步窜到客房,推开门,打开灯。
被子已经打开,人不在。
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她返回自己的门前,她想狠狠地像擂鼓一样敲响,她想破口大骂,她想像个泼妇一样吵闹。
但最终,她冷静了下来。
一孕傻三年,甘甜有些思维已经足够迟缓,比如,婆婆最近夸奖小罗很能干,帮厨和帮带孩子都很细致认真;比如,小罗最近总是错把她自己的衣服放进主卧的衣柜里;比如……
她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手足无措却不敢去拍门提醒的婆婆。
甘甜转身到隔厅柜的顶层,拿了一串钥匙。
她找到主卧的钥匙,打开门锁,转动门把手,迅速的打开小夜灯。
屋里有些淡淡的酒味。
一地的睡衣,一件紫红色的丁字裤搭在床尾的榻上,两个只露出肩膀的男女,用甘甜的姐姐从北京寄回来的桑蚕丝的被子盖住春光无限,小罗躺在陆靳的臂弯里,二人竟如多年的夫妻一般无间。
小罗的脸上化着浓浓的妆,陆靳的身上脸上布满了口红的印子,不难想象上半夜,这里有着怎样激烈的场面。
疲惫到,我已经站在床前,你们都没醒?
虽然已经脑补了无数的香艳画面,但看到这一切,甘甜还是被炸的外焦里嫩,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