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冠说:“邱五郎,根本不是邱淮安的亲生子!”
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凝重问道:“可有依据?”
叶云冠:“臣原先只是猜测,未经证实。那神秘男子与我大哥有不浅的jiāo情,又急于出城,我为了见到他,守在城外等候,哪知对方……对方竟然不惜下此du手,也不敢露面。”
“事后臣心中疑窦愈生。未过两日,又听闻邱淮安在城郊遇害!臣实难相信一切都是巧合,便悄悄命人去江南探查,多番询问后才知道,邱季深出生之时,其生母已然离世。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邱季深分明是邱淮安抱养的孩子!”
太后神色惊变。
邱淮安?
此人当初不过是一小吏,替她办事,才受她提拔。慢慢调职至京城之后,还帮着她做过不少零碎琐事。xing格谄媚而怯懦,是一副翻不出风浪的模样,她未曾将其放在眼里过。
现下被叶云冠稍一提醒,方觉出不对。
太后在心中掐算邱季深的年纪与出生的日子。可她对邱季深了解不多,多年前的事更早就没了记忆,根本无法确定。
“太后,邱淮安之死,恐怕同邱五郎脱不了干系。这邱氏父子行事皆是诡异,先是邱五郎无故失踪遇害,又是邱父惨死郊区,二者缘由皆未查清。再者邱五郎为何百般遮掩,所求为何,也令人在意。”
叶云冠激动道,“臣确实是因心有不甘,所以派人一路探查,最后循着禅师的名号,得知那神秘男子藏身于江南一座寺庙中,十多年前被禅师带回,之后鲜见外人。线人画像回报,此人与邱季深有六七分相似,庙中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太后伸出手:“给老身看看!”
叶云冠从袖中掏出画像,递与太后。
叶云冠见她上心,接着推波助澜道:“臣今日来报,不只是因为邱家家室,是许久之前,臣的人曾见过楚美人悄悄去往邱五郎的住所,互相密谈许久。所以怀疑……”
太后抬起头,斥责道:“你为何今日才说!”
叶云冠愣了下:“怕叨扰太后。陛下与邱五郎毕竟关系亲近,臣曾想,许是陛下介绍了楚美人与邱五郎相识,所以……”
太后已经听不进他的声音,她捏着手中的画像,表情不可自控地出现崩裂。
叶云冠知道的不多,所以只能瞎猜,可她却知晓其中关键。几件事情连在一起,织成一张铺天大网。
若真如她想得那般,就太恐怖了。
“是如此……是如此。一定是这样。”太后失态道,“楚氏族人,真是误我大梁!”
叶云冠掀起眼皮,诧异地打量座上之人。心说太后与楚美人之间纠葛已深竟不是传闻,一提她的名字,态度便迥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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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歌女正抱着琵琶唱至婉转处,唐平章不知为何突然发怒,喝了一声说不好听,脸色沉得墨黑。
众人匆忙跪下请罪,惶恐告饶,坏人兴致。
唐平章觉得事事不遂,越发烦闷。
他背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让楚歌为他按揉头部。
未消多久,侍卫大步进来,稍稍冲散殿中凝固的氛围,小声说道:“陛下,叶二公子出来了。”
唐平章睁开眼睛:“现在才出来?他在里面过了多久了?”
侍卫答说:“约是半个时辰。”
唐平章心中恼恨,又无处宣泄,只能重重一拍腿道:“国公不愿意见我,却让叶二来见太后!此举是何深意?难道他真不愿意帮我吗?我还以为他是个忠心之臣。”
楚歌瞥了眼周围的宫人,小声唤“陛下”,示意此言不妥。
唐平章摇头,讽刺地笑了两声。
楚歌见状,挥手将众人屏退。
歌女们整齐散去,殿中只剩他二人。
唐平章粗重的呼吸声响在耳侧,楚歌劝说:“陛下宽心,何必与一歌女置气?”
唐平章:“如今箭在弦上,我已无退路。可即便太后当年的狠辣作为闹得人尽皆知,众臣仍旧偏向太后,为何!我就这般叫他们看不上吗?可我才是唐家人,我才是天下之主啊!他们究竟还想要我做什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