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好像在这时候才起作用,尤时软绵绵的,完完全全陷落在他怀里。程刻借着一点微弱的光放肆地看她,然后放肆地,低下头去寻她的唇。
唇齿间相同的酒气交缠,尤时这时的大脑迷蒙迟钝,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基于习惯做出了反应。她仰着头,乖乖地承受他的吻。
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舌尖勾住她的,两人在这一方小小角落里缠吻。程刻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大手在她身体上摩挲,沿着腰线上移,停在她起伏的胸脯上。
男人宽厚的手掌覆上去,尤时难耐地嘤咛出声,被他勾住舌尖吮吸,将动情的声音尽数堵住。尤时抬起手,圈住他脖颈,程刻几乎是立刻就接收到了,于是将她托起来,呼吸洒在她耳侧。
“回房间,嗯?”
回房间?回哪里的房间?回谁的房间?尤时沉醉在他温柔的亲吻里,大脑彻底罢了工。
程刻的房间就在叁楼,他懒得出去坐电梯,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人,更不想和她分开,便抱着人一阶一阶往上走。
七月底的天气炎热似火烤,程刻抱着她上了楼,身上已经出了汗。用门卡把门刷开,他先把人放到床上,而后去开冷气。
尤时陷在洁白的大床上,脸色绯红,一半是酒精烘的,一半是热的。程刻撩开她汗湿的长发——她从前总是一头短发,这几年反而一直留着长发,看起来愈柔软,心却愈坚硬。
也只有借着酒劲上头,程刻才能看到这样的她。
主动的,热情的,真诚的,不会把他推开的。
程刻将身上的衣服叁两下脱了,再俯下身去脱她的。她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短裙,后背拉链轻易被他拉下来,后背闪着莹白的光。
程刻虔诚地吻上去,双手将她的裙子剥落,尤时身上转眼间只剩最后一层障碍。程刻吻着她的肩头,手往下去,沾到些许湿意。
他是装醉,尤时却好像是真的醉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送进她体内,温声问她:“你想我吗?”
尤时几乎是瞬间就喘出了声,身下小嘴似的吞吐着他的手指,她攀着他的脖颈,小声说:“想要……”
身体太熟悉他,还没用上什么技巧,就已轻而易举为他打开,尤时答完,被他惩罚性地捏住那颗小小的肉粒。他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尤时,尤时,你想过我吗?”他在逼问。
尤时好似被人端放在欲火上煎烤,他的长指一寸寸侵入,却始终到不了很深的地方,解了她的渴,却更加折磨着她。
尤时急迫地去找他的唇,舌尖送进他嘴里,终于承认:“想……想你。”
他有些气,“那为什么不告而别?”
程刻说的是半年前的事。事实上,尤时去年年底已经递交了辞呈,在做交接工作,那段时间他们很少见面,他忙,尤时更忙,昏天黑地的。程刻只当她年底公司事多,却没料到她在忙着辞职。
尤时却无法分神去思考他在说什么,她眼睛都红了,就快要哭出来,乱无章法地去亲他的下巴和喉结。程刻不忍再折磨她,手指撤出来,扶着阴茎在她湿漉漉的穴口来回磨蹭,柱身很快沾染上粘稠的液体,他套上那层薄膜,将自己缓缓送了进去。
她喝了酒一向很娇,几乎在程刻进来的瞬间就掉了眼泪,程刻只好慢下来,垂下头问她疼不疼,她说疼。程刻于是停住不动,趴在她胸口上舔,舌尖绕着乳粒来回打圈。
尤时情动得厉害,哭着让他快点。
程刻也忍得辛苦,得了她的允许,便深深地顶了进去,大力抽送起来。相连处不断溢出水渍,滴落在床单上,不一会儿凝聚成小小的一滩。
程刻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身上,掰着她的脑袋去看自己潮涌的证据,尤时耳根子都烫了,慌忙扭过头去,被他制住脑袋来接吻。
入得太深,尤时张着嘴喘息,口中津液漫出来,被他舔掉。过于淫靡的画面,尤时捂着眼,视线被遮挡住,身体的感觉却更清晰了。
他在她的身体里,填满她,一手从后背绕到胸脯,玩弄她跳动的乳。尤时忍得满面潮红,男人独有的气息包裹她,在她唇上温柔地舔舐,“可以叫出来。”
她陷在情欲里,轻易被说服,在他再次自下而上顶弄的时候就松了牙关,吟哦声从喉间溢出,激得程刻更加猛烈地向上挺送。
尤时坐在他的身上,清楚感知到他的轮廓,她松开捂着眼的手,去攀扶他的肩膀,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尤时眼里流出生理泪水,一时分辨不出是痛是爽,她咬住他肩头,颤抖着到了一次。
程刻被绞得发麻,汗水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淌,他忍住射意,将身上的人压回床上,去亲她潮红的脸。低着嗓子问:“舒服吗?”
尤时回答不出来,在高潮的余韵中震颤,被他掰着腿重新挤进来。高潮后敏感的身子瞬间被捣烂,连结处水液漫漫,粘腻腻地从臀缝间滑落。
程刻怜爱地吻着她的眼睛,冲撞的频率也慢下来,缓慢而用力地抽插,听到她似痛非痛的呜咽。
“怎么还没好……”
他听到她这样抱怨,突然笑出声来,觉得她喝多了真好,可怜可爱。
可怜可爱的人被他折腾得苦不堪言,自己已经到了几回,他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尤时上手去摸他,从下腹一路向下,仰着头舔他的喉结。
“难受……”她嘟囔着,去找他的唇,又说口渴。
程刻只好退出来,拿来床头柜的矿泉水,扭开瓶盖喂给她。尤时把水大口吞下,喝得太急,惨兮兮地被呛住,娇气得不行。程刻又无奈又好笑,抽了纸巾帮她擦干。
一场情事做得尽兴也不尽兴。
……
将人抱到浴室去,温水兜头浇下来,程刻帮她清理身体,不免又引起一番情潮。他弯下腰,大口吮她的乳,把两边都吃得通红。尤时被他引着,伸手向下,握住他那一根雄赳赳的东西,上下套弄。
尤时很少动手帮他,偶尔来一次,效果却很显着,没一会儿,男人浓稠的精液就泄了她满手。
匆匆清洗完,程刻用浴巾把人裹住,两人湿漉漉地回了床上。
尤时低垂着眼发呆,视线没有焦点,安静的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他知道她清醒了。
程刻用嘴唇去蹭她光洁的额头,是恳求的语气。“什么时候回来?”
“嗯?”她声音闷闷的。
“回来我身边,或者让我去你身边。都好。”
“……”
他太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心软了。
年少时的感情大多昙花一现,不欢而散或者好聚好散,总归是一个“散”字,青春的朦胧情感轻而易举就能消匿在光阴里,可他们却在岁月的激流中一次次重合,固执地拥抱在一起,固执地互相折磨。
太多次了,每当她下定决心要重建自己的时候,他总能这样抱着她,佯装无事发生,说想她,说不想离开她。
她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每每遇上他,却又全盘崩坏。
他们赤裸相拥着,尤时在无声地流泪,心脏一阵阵的钝痛,泪水不受控制地外涌,她靠在他肩头,用眼泪淋湿他一整颗心。
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尤时一直以为,她的勇敢与活力永远死在了十七岁,独自走了许久许久,她才恍然,被困在过去的人,不止是她。
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