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安轻车熟路地给这位纸老虎顺毛:“是是是,你不是猪,我明天让十四姨盛饭的时候,不压那么实,可以了吧?”
祁乐哼哼两声,他收起小爪子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医院的消毒水味太冲了,祁乐不想继续再待下去。
段羽安柔声道:“快了,再等两天。”
他给祁乐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现在还不能说。
同一时间,北京某地。
曹敏正在指挥着搬家公司,把新的家具往一座四合院里搬。
“你们小心点儿啊!千万别磕着碰着什么地方!!”
搬家师傅回道:“诶,你放心!搬家我们是专业的!一定不会把家具磕坏的!”
曹敏翻白眼:“我说的是那些门框和柱子!别磕坏了它们。这院子可是老古董了,比家具值钱多了好吗!?”
昨天接到段A皇电话,说祁乐要跟着回北京,他要换个大点的房子。
曹敏单纯的以为A皇所谓的“大房子”,最多是个什么独栋小别墅,配个大花园和游泳池顶天了。
结果他按着地址导航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踏马是个四合院。
虽说这四合院地理位置有点偏,面积也不是很大,但曹敏上网搜索过这个院子的信息——
以建成年限来说,这院子在北京房市里,也算得上是过亿豪宅了。
曹敏看着网上预估的那一长串数字,在心里嘀咕:这他妈得花掉A皇半辈子的版权费吧?
跟这天文数字比起来,那些名品家具算得了什么?
估计这院子的一块砖头,都能换一套真皮沙发了。
师傅看了眼那质朴的木柱子,点头称是:“大哥您这话说得在理儿。”
曹敏旁站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幽幽提醒师傅道:“那些木箱子里装的东西,也很值钱的……”
“加起来不必这院子便宜多少。”
“师傅您小心点……”
搬家师傅突然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搬东西的动作愈发小心了起来。
木箱一个个被搬上卡车,中年男子看着越来越空的院子,心里感慨万千。
这座四合院是六年前,他的一位挚友委托他打理的。
中年男子见这么大一座四合院,闲着也是闲着,便征询挚友的同意,将院子改造成了自己的收藏阁。
就在昨天,那位挚友突然来了电话,说有急事要收回这座院子,为表歉意挚友还说要给点补偿。
中年男子也不是什么缺钱缺德的人,他拒绝了挚友提出的赔偿要求,连夜找了个新的地方放那些收藏品。
只是他不能理解,挚友为何突然要把院子收回去。
看着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他算了算时差,确定时间合适之后,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你和你爱人,不是移民瑞士了吗?打算回来了?”
男子的挚友,既段羽安的妈妈在电话里高兴道:“诶唷还不是我那个破儿子要的,说是给媳妇儿住的。”
“你说我能不给么?”
男子干笑两声:“小段现在可是顶流呢,到你嘴里就成破儿子了。”
“再说了,这院子当初你就是不想给小段住,才交到我手上的,果然是儿子不如媳妇儿么?”
段妈妈嗔道:“让人不省心可不就是破儿子,破儿子当然没媳妇重要了。”
“诶让你急急忙忙搬家,是我的不对,改明儿,我让小段请你吃餐饭。”
男子揶揄她:“你是想让我帮你看你未来儿媳妇儿吧?”
段妈妈哈哈笑起来:“明理,晚点我让他跟你约时间,你们两也好久没见了吧?”
男子回忆了一下,说:“就你们离开之后那一年见过一次,得有六年了吧。”
他上次见到段羽安,对方还是个落魄得连饭都吃不起的苦逼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和一帮不三不四的年轻人挤在地下室里。
没想到转眼就成了国际明星,获奖无数。
男子挂了电话,走回到曹敏的旁边,问:“小段什么时候回来?”
曹敏被“小段”这称呼吓了一跳:“额,过两天吧,他说等房子收拾好之后,就回来。”
男子点头,他的宝贝收藏品已经全部被搬上了卡车,他跟曹敏道别:“下次见。”
段羽安从没跟乐队里的人提起过自己的家庭,所以曹敏误以为这四合院是A皇跟这名男子买的。
于是他也礼貌回了句:“下次见。”
***
两天后,祁乐终于拿到了杨医生写的出院报告。
他光着脚在病房里转圈,嘴里不停念叨着:“终于可以出院咯。”
段羽安把这人抱回床上,轻声斥责道:“又不穿鞋,地板不冰么?”
祁乐朝他做了个鬼脸,说:“太开心忘记了嘛。”
段羽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威胁道:“下次再忘,我就要惩罚你了。”
祁乐嘿嘿笑了两声,他跪在床上,正好和段羽安视线平行,他微眯着作可怜状:“你舍得惩罚我么?”
段羽安:“…………”
苍天饶过谁,当初他跟小朋友卖的萌,装的可怜,现在通通反噬了回来。
因为杨医生交代过,短期内最好不要让祁乐回家,所以段羽安直接定了出院当天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