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这么一说,我也的确觉得自己的手段太直白了,一点城府都没有,这么轻易就让你瞧见了,看来我还真是得多跟你学学了。”薄文渊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要和他碰杯。
薄彦尊也将高脚杯举起,深邃的眼底拂过一丝精光。
兄弟两人碰了个杯,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哥,我们之间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没意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六年前你明明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有趣的是,你主动放弃了。至于当年放弃,但是现在却不停争夺的原因,没人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毕竟人是会变的。我只想提醒你,别把注意打到许解意身上,否则,你要是倒了,你的妻女可怎么办?谁来庇护她们?我那个大嫂柔弱的很。”薄彦尊诡谲的眸色中泛着阵阵暗流般的危险。
气氛,骤然凝固!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不动,只剩下兄弟两个人的双目之间充斥着浓浓的硝烟,弥漫了整个空间!
连呼吸,都是慢的!
死寂一样的场面,令所有的一切都黯然了下来。
良久,薄文渊淡淡地开口“你觉得,我会伤害许解意?你很在乎她?”
“……”
薄彦尊一动不动,盯着薄文渊,注视了许久,末了,他忽然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慢悠悠道“大哥,你请自便。”
说完,他转身离开!
空气里的凝固还未散去,薄文渊的笑容打破一切,他忽然朝着薄彦尊的背影说“五弟,伤害她的是你,听说她最近可不好过。”
薄彦尊脚步一停,微眯着眼睛,眸中泛着腥红的狠厉!
仅仅只是停顿了几秒,他便继续往前走,离开了偏厅!
……
薄乔夏的生日宴会还在继续。
今天她是公主,被所有人追捧,没人敢提上次她和薄彦尊订婚时,她发生的糗事,毕竟她姓薄,而且薄彦尊亲自为她举办生日宴会,必然没人敢说她的闲话。
“五哥,你刚才去哪里了?”薄乔夏挽住了他的手臂。
薄彦尊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有点恍惚了,不过听到薄乔夏的声音,他回过神来,随即抽出了自己被她挽住的手臂,淡淡道“没去哪,你今天开心么?”
他只是随口问一句,转移她的注意力。
薄乔夏点点头,虽然心里因为薄彦尊的态度,而觉得有些失落,可是总体还是开心的,她为薄彦尊挡危险,带来的好处,还真是后劲儿十足。
“五哥,我特别开心,我会永远记住这天的。”
她满含热泪的凝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情意。
……
许解意回到了厨房的洗碗室,继续干活,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并不影响她的计划。
厨房里依旧很热闹,大厨对着助理大吼大叫,骂她蠢货,发泄自己比油锅还要烫人的怒火!
许解意觉得好奇怪,好像所有的大厨脾气都特别大,很喜欢大吼大叫!
可能是厨艺好就任性吧,再加上天天颠锅,和火焰打交道,所以火气大!
仆人们进来的时候,不停地在说宴会厅里,今天薄乔夏有多美丽,可是脖子好像有疤痕,而且行动不太灵光了。
许解意扯了扯嘴角,可不就是吗?薄乔夏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靠近薄彦尊,那个男人可是欠了她一份大恩呢。
热闹,很是热闹,许解意在洗碗室里,一个人也是很热闹,跟餐具打交道,跟自己疼痛的伤口来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人倒霉起来的时候,自己都会刁难自己。
这不,伤口又闹着小脾气了,火辣辣的疼,整条腿几乎要不是自己的了。
还有她的双手,被碎片割了很多口子,伤口都被泡的翻出了皮,许解意都能直接把自己的手皮给掀开了。
“许解意,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
一个许解意叫不上名字的中年女人,正朝着她大吼!
许解意吐了一口气,她咧出一抹虚假的笑容,继续做事。
不光要洗干净,还要擦干,来来回回不停的循环,平时几个人做的事情,而且可以用洗碗机自动冲洗,烘干,然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做这些,还只能用手洗,自己擦干。
她的耳朵很尖,听到了有人在说她的闲话。
或许是他们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让她可以听见。
“你们看,那个许解意,现在倒是变得听话了!”
“她以前就很听话,前段时间不知怎么了,就像变了一个人,可是现在她落到这个地步,傲不起来了。”
对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得意!
“就是啊,还副管家呢,真是可笑,没做多久呢,就落到了这步田地,真是大快人心!”
“她得势的时候那么嚣张,现在像个落水狗一样,活该!”
“你们说,她以后还有可能继续当少爷的贴身女仆吗?”
“不可能了,她都这样了,哪里还有可能!”
“李馨儿现在都已经不在了,那少爷肯定又要重新挑选贴身女仆,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
“对啊,要是我能被选上就好了,少爷贴身女仆,又能靠近少爷,又能涨薪,关键是不用干重活。”
“就是,你们看那个许解意,磨磨蹭蹭的,肯定是少爷的贴身女仆当得太久了,都忘了怎么干活了,现在才要死不活的。”
他们的讽刺声,不绝于耳,说的很大声,生怕许解意听不见似的,拔高声音!
“某人啊,现在当了落水狗,这滋味儿应该很好过吧?”
“哈哈哈。”
旁边的几个人哄笑了起来。
“快别这么说,人家该伤心了。”有人阴阳怪气的劝阻,可是很显然劝阻的人也是看好戏的。
“脸皮那么厚的人,居然还会伤心?我看,她可很能抗呢,我要是她,哪里还有脸活着,早就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