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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解意累了一下午,她的脸色很苍白,腿上的伤很痛,而且这种痛感越来越浓,她知道她的伤口很不好,可是最后一天了,今天她最后一天这样受累,从明天开始,一切都会改变。
    所以今天承受的痛苦,只是为了明天的解脱。
    许解意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黑了,看来宴会已经开始了,因为有仆人不断的进出,端送食物过去,还在聊着宴会上面发生的事情。
    他们谈论最多的,当然是薄彦尊和薄乔夏了,毕竟他们两个人是今天宴会的主人公,自然要受到万众瞩目。
    许解意的两只手,因为洗了一下午的餐具,都泡在水里,现在变得又红又肿,上面还有很多伤痕,已经被泡得发白了。
    她将手从水里抽了出来,在围裙上面擦擦,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里?活干完了吗?”有人看到许解意要走,立刻拦住了她,凶巴巴的,就想要把她锁在这里。
    “我去上个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尿在这里。”许解意淡漠的目光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可是对方并没有听出这是警告,只是觉得很嫌弃而已,一个女人居然说出这么粗野的话,真是恶心。
    “行了,你赶紧去,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要是不回来的话,对你不客气!”
    许解意没有理他,拖着疼痛的腿离开了。
    ……
    许解意一路躲过了忙碌的仆人,偷偷去了宴会厅。
    不过她并没有进去,只是躲在一个角落偷看,这个地方鲜少有人经过,来来往往的人都会从其他几个进出口。
    许解意将身体靠在冰凉的白色雕纹柱子上,苍白的脸色浮着一丝疲惫,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那里疼的发抖,又粗糙又肥大的灰色裤子,也难掩她的左腿比右腿粗了一大圈。
    宴会厅里,流光溢彩,歌舞璀璨,而到了许解意这里,却是一副破败的场面,她的头发只是随意绑了一个低马尾,两边的碎发凌乱,有几缕发丝,贴着她干燥的唇瓣,她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女仆装,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灰色,就像一个毫无血色的躯壳,身上挂着的黑色围裙,还在滴着水,又脏又湿。
    这样一个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联想到,她和薄彦尊会有什么关系。
    那个宴会厅里,被众星拱月的完美男人,他一身黑色西装,英姿勃发,卓尔不凡,就像天神下凡,嘴角随意勾起一丝淡雅的微笑,便能让任何人神魂颠倒,他和这个穿衣破旧狼狈的女人睡过?这是不可能的,宁愿相信明天世界末日,也不会相信他们两个有过亲密关系。
    许解意勾起唇,疲惫的眼眸漆黑不见底,冷峻的笑容透着阵阵阴冷。
    这时,薄彦尊已经搂着薄乔夏跳起了舞,这一次,薄乔夏幸福的像个小公主,脸上的笑容都遮掩不住。她穿的礼服,是遮住脖子的,看样子,是为了遮住脖子上的疤痕。
    薄彦尊很温柔,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跳舞的速度和幅度都很小,毕竟薄乔夏身上还有伤!
    他们就像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女主为了救男主受了重伤,差点死去,男主懊恼不已,将女主角捧在手心里!
    “五哥,你今天好温柔。”薄乔夏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透满了欢喜。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开心就好。”他淡漠的表情少了一些她想看到的情绪。
    薄乔夏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虽然今天薄彦尊为她举办生日宴会,而且还是在他的家里,可是她总觉得,五哥很奇怪,明明在对她微笑,可是却那么有距离感,让她心里发凉。
    忽然,薄彦尊停了下来,就这么措不及防的,他的视线,落在了上方的某一处。
    薄乔夏看到薄彦尊停下,眼中疑惑,视线也随着薄彦尊看去,她发现薄彦尊在盯着一个走廊的大柱子看,那里什么也没有。
    “五哥,你在看什么?”薄乔夏疑惑地问。
    顷刻间,薄彦尊收回了视线,淡漠的模样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没什么。”
    他松开了薄乔夏,“你休息一会儿吧,你身体不太好。”
    薄彦尊说完,转身离开,唯独留下薄乔夏一个人站在原地,面对众人奇怪的目光。
    她有些窘迫,薄彦尊就这么把她丢下了,明明刚刚还对她温柔有加的。
    薄乔夏提着白色的礼服裙摆,她的眼中透着尴尬,为了面子,她朝着众人微笑了一下,便匆匆离开。
    ……
    薄文渊今天也来参加薄乔夏的生日宴会了,他是大哥,总得给个面子,而且是薄彦尊派人将邀请函送过去的,他更加不得不来了。
    不过,宴会厅里的一切,他没什么兴趣,他一个人独自坐在偏厅的沙发上,品尝着红酒,享受着安静带来的美感。
    一道脚步声渐渐靠近,薄文渊挑眉,嘴角荡漾着迷人的微笑。
    薄彦尊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大哥,你看起来挺惬意的。”
    大哥这两个字,他叫的极为礼貌,可是却泛着一股冰冷的阴森。
    薄文渊轻轻一笑,精致又优雅“五弟,你这一次对乔夏可真是上心。上次她和六弟的事情,你难道不计较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比起这个,你更在意我跟许解意的关系吧。”薄彦尊拿起了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晶莹的水晶杯折射出他阴鸷的脸色。
    薄文渊撇过眼,微笑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懊恼“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大哥,其实我很佩服你。”薄彦尊双腿优雅地交叠,姿势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眉梢间淡定又有风度。
    “是么?”薄文渊轻嗤“能够从你嘴里听到佩服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你知道我佩服你什么么?”薄彦尊轻笑着问。
    薄文渊看似好奇地问“什么?”
    “我佩服的是,你的手段并不高明,反而很浅显,我很少看到有人把自己的野心写在脸上,手段很直白,可是却每次都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你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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