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锡哥。”卓文钦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来,幽深莫测:“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谢池锡被卓文钦这话问得有些卡壳——卓文钦这话听着简直像是压根就不知道卓志巍出事了。不过也不奇怪,卓文钦现在还在上高三,从来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业务,怕是平时连公司都没怎么去过。“是这样,我听说卓叔昨天被警察带走……”
“我听我妈说了。”
“呃……”谢池锡被卓文钦的话堵得有些接不上了:“卓叔现在没事吧?”
“还不清楚,得等调查结果出来吧。”卓文钦这说的也是实话。他回家后,妈妈就跟他说了,让他别担心。
卓母那个轻松的态度明显不是装出来的,当下就印证了卓文钦之前的猜测——他爸应该有成算了。
谢池锡本想从卓文钦这儿探听点什么,但这会儿又觉得自己可真是病急乱投医,卓文钦能知道什么?
思及此,他又简单安慰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卓文钦紧紧握着手机,力气大到竟然把钢化膜给捏出了一道裂痕。
他家一向待谢池锡不薄,他爸甚至还打算分文不取将云轻公司的股份赠予谢池锡,可到头来,谢池锡就是这样对他们的……
卓文钦拧开房门,眼中的狠意再掩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算重生吧,就是忽然出现了记忆。
文钦出现记忆的节点在秦祎第一次见到谢池锡之后。那几天不是放暑假,他还住在家里,所以秦祎没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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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卓文钦一开始就只打算回家住两天, 却没想到过了两天,事情还没调查完。
不过他毕竟是个准高三生,不可能天天都窝在家里不去上学。
秦祎从栾曲新闻里看到, 卓氏的股价自财务造假这件事后便开始跌,虽算不上大跌,但波动也不小了。而且卓叔叔现在还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没能回家呢。
秦祎以前觉得自己还是挺能言善辩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连安慰卓文钦都显得干巴巴的,只能说些像“吉人自有天相”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卓氏的事闹得很大, 就连他们学校里平时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同学都知道了。
以至于卓文钦现在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当然,这些同学并不敢到卓文钦面前来说,只敢在背后小声议论。
毕竟现在调查结果都还没出, 谁都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情况, 也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就是卓文钦的爸爸行贿吧?
卓文钦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说他们的,他又不会掉块肉。
可在听到秦祎说的那些与旁人没有丝毫不同的安慰后,他却觉得眼眶一热, 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卓文钦本来是一副未受影响的样子,大剌剌地靠在教室门口的栏杆上, 但在听完秦祎的话之后, 他一把勾过秦祎的脖子, 哥俩好似的低声耳语道:“偷偷告诉你哦……是我爸报的警。”
秦祎意外地眼睛都睁大了些,但随即眼神一凛,严肃地对卓文钦说:“这种事不要随便跟别人讲。”
“你又不是别人。”卓文钦无所谓地说。
秦祎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卓文钦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暧昧道:“你是我的人。”
唔, 这么说也没有哪里不对。
秦祎这么一想,又觉得还是有必要警告一下自己这个心大的男朋友:“万一我是坏人呢?”
他知道卓文钦并非是藏不住事才对自己说,而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
说起来,秦祎有时候觉得卓文钦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明明表现出来的比谁都冷漠,却感情用事得很——很难亲近,但只要被他归纳到“自己人”这个行列后,他就会选择无条件相信对方。
就像在小说里,面对诸多疑点,直到被渣攻陷害入狱,他都没有怀疑过对方。
倒不是说这样的卓文钦不好,只是……有点儿傻里傻气的吧。
“你是吗?”卓文钦挑了挑眉,目光瞥见秦祎的耳垂,有点心痒痒,但碍于现在是学校,只用手指拨弄了两下以缓解自己逐渐躁动的情绪。
秦祎无语:“……不是。”
哪有人这么直接问的?
“那不就得了?”卓文钦松开手,靠在栏杆上,朝对面的教学楼看。
秦祎:“我说不是就不是了?”
他差点被卓文钦的逻辑给气死。
“你说不是就不是。”卓文钦斩钉截铁道。
秦祎忍了半天没忍住,捧住了他的脸,揉了两把:“你就是传说中的小傻瓜吧?”
卓文钦按住秦祎的手,没回答他的话,用眼神描摹过秦祎的眉眼,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你手好烫啊。”
本来就是冬天,脸一直露在外头,是冰冰凉凉的。但秦祎就是个小暖炉,手也暖和得不得了。这么贴在卓文钦脸上,可不就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