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景文进来了,呼延乔笑得越发灿烂,说道:“快坐吧!”
宋辰衍与萧景文一道坐了下来,就听见呼延乔说道:“本王驻兵北海镇,其实不是要进攻锡朝,这一点,你们朝中上下该是清楚的吧?”
萧景文皱眉道:“既然这样,为何带领这么大一支军队驻扎于此,人力远胜于锡朝驻扎于边疆的队伍,引来京都这么一大支的军队,甚至你该知道京都派了些什么人来,你莫要说你不过是开个玩笑。”
萧景文说了一大段话,呼延乔听得认真,只是眼底笑意慢慢消散,最后他说完时,呼延乔眼底不知名的情绪翻涌着,却泛着亮光。
宋辰衍看着他这个样子,心想,今天赴的宴,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宴席。
呼延乔最后笑道,对萧景文道:“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我想见你你可知道!”
萧景文一愣,宋辰衍皱眉看了呼延乔一眼,他对太子称“我”。
呼延乔一说完,营长外就冲进来许多士兵。
陈远站在营帐远处,但听到了这样大的动静,忙翻身上马,趁别人都在注意那动静时,赶紧跑回三皇子的营帐,他得告诉三皇子这个事情。
萧景文还沉浸在呼延乔说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宋辰衍一看,是呼延乔的人,然后他与萧景文就被团团围住。
宋辰衍起身,望着呼延乔,问道:“不知这是何意?”
呼延乔面无表情,看了萧景文一眼,对宋辰衍说道:“宋大人可以走,但是,萧景文,留下。”
宋辰衍只静静看着呼延乔,没有动。
最后是萧景文站了起来,对宋辰衍道:“辰衍你回去,我有话与他说,她便不会对我做什么。”
宋辰衍是知道呼延乔与萧景文少时的事的,而呼延乔今晚的所作所为又出乎人意料之外,但显然是记得萧景文的。
宋辰衍看了呼延乔一眼,但他只看着萧景文,听到萧景文说那一句“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时候,嘴角还挂上了一抹笑。
看来的确是不会对萧景文做什么,宋辰衍出了营帐,带领那一小支队伍回了他们自己的营帐。
呼延乔手势一打,那些持刀的士兵便退了下去,萧景文转身正对呼延乔,问道:“你有合适要说?”
呼延乔,坐了下来,懒洋洋倒了一杯酒,道:“不过是想问问你,小时候你说过的话,作不作数?”
萧景文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眼底微微有些困惑,呼延乔见了他这个样子,突然怒道:“想不起来?那就等你想起来了再放你回去。”
说完便出了营长,萧景文一个人在营长内,欲哭无泪,他想起来了,他小时候只答应过呼延乔一个事情,就是当他的媳妇。
但是这个事情,叫他怎么说?怎么说?
萧景文寻思着,他若是和呼延乔说他想起来了这个事情,只怕更是走不了,如今便只能盼着他三皇弟与宋辰衍谋划谋划,将他救出去了。
况且,他可是有太子妃的啊,小时候说过我玩笑话,怎么能作数。
萧景文叹了口气,他与太子妃有名无实的事,与她商量好他诈死之后,太子妃太过伤怀便香消玉殒的另一假死之事,更不能叫呼延乔知道了。
第二日,萧景睿向呼延乔开战,理由是呼延乔居心叵测,强留太子于其营内,以此挑衅锡朝王威。
一场仗将近一个月的仗,呼延乔懒洋洋地打,而锡朝士兵因着太子被掳,士气大增,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纵然呼延乔的军队人数更多,却还是节节败退。
锡朝的军队胜了,来到边疆的将领士兵都见识到了萧景睿的用兵入神,越发拥戴他,萧景睿叫人送信给呼延乔,叫他将萧景文放回来。
但是萧景文被呼延乔放回去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呼延乔眼底的笑意,他就觉得,这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当他“坠崖”后,呼延乔还能抢在宋辰衍与陈远之前帮他收拾“他的尸体”时,他就突然明白了呼延乔放他走时,那一抹微笑的深意。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地被呼延乔带走了,呼延乔带走了他,仿佛目的达到了一般,迅速撤回了军队。
萧景文走之前,还见了萧景睿一面,听见萧景睿说:“你放心,你与呼延乔的事,我回去后,不会与父皇说的。”
萧景文听了后,气得拂袖而走,什么叫他与呼延乔的事?他与他有什么事?
萧景睿带着队伍浩浩荡荡会京都,陈远依旧跟在宋辰衍旁边,但这次没有人来斥责他,因为这次战争,他可是立了功的,陈远觉得很开心,冯淑雅的爹是将军,她肯定喜欢勇武些的人,此番立了战功,那便可以去提亲了吧!
宋辰衍骑马骑得飞快,也不知道要赶回去做什么,陈远看他是不是摸摸束发的羊脂玉簪,脸上再微微一笑,好像就明白了他在急什么。
锡朝的军队虽是战胜的,呼延乔退了边疆的军队,还进贡了许多东西给锡朝,但整支锡朝军队却肃穆非常,只因为太子在最后一场胜仗中,坠崖而死。悬崖高得很,还是宋大人与陈远下去寻了太子的尸体,说是虽然见着了他的尸体,但却是粉身碎骨,惨不忍睹,连尸身都无法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