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可能是我刚刚那会儿铜钱画多了,有点眼花了……”
那个僧人这么说着,很快便重新提起精神来了,和沈晏轻道了一声抱歉,便已和其他僧人一起继续分配铜钱,见着僧人走远,温禾才微微舒了那么一口气,自沈晏发现自己和那个佛子长得极为相似之后,为了避免麻烦,沈晏便是施了一个小法术,除了温禾以外,其他人便不能看清他的样貌。
正因为如此,刚刚那个僧人站在沈晏的面前不动时,温禾紧张得小心脏都快提起来了,还以为沈晏的小法术被人识破了呢?还是与那个佛子接触得格外频繁的僧人。
与紧张的温禾相反,沈晏倒是淡定,刚刚那个年轻的僧人虽然有点儿本事,但远远还没有识破他小法术的地步,所以从头到尾,沈晏脸上的神色一分都没有变,一点儿都不担心。
直至……因为这边略微的骚动,让对面不远处的佛子下意识地望了过来,他的视线率先落在刚才那个僧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是下意识收回视线来,而就在他将视线收回并没有多久,那个佛子似乎发现了些什么,猛然就是转过了头去,瞬间,瞳孔紧缩,脸上带着微愕。
这是……被发现了?!
见到那佛子脸上的表情,温禾瞬间便意识到了些什么,脸上的神色顿时就是微变,几乎是下意识,温禾便是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沈晏的身前。
而温禾的这下动作,直接让那佛子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从沈晏的脸上转移到了温禾的身上,视线就这么在温禾的脸上停顿下来了,眼中似乎有那么几分好奇、又有那么疑惑,更有那么几分若有所思。
对方这样的眼神,顿时让沈晏的眉头拧起来了,脸上的不满更是直直地展现了出来,虽然眼前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佛子,可能与自己有着极大的关系,甚至说,很可能对方就是自己前世,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并不允许,沈晏并不能够接受有人以着这样的眼神望向他认定的人。
于是,就是在下一刻,沈晏便是毫不犹豫地直接伸出手来,单手就这么直直地挡在温禾的双眼面前,挡住了对方与温禾的眼神进行接触,而在这一下,沈晏更是毫无遮拦地与对方进行了对视,眼中、脸上警告的意味明显至极,这样的表情,更是看得那佛子一愣,看着沈晏脸上的表情,竟有那么几分难以反应过来,良久,他才堪堪回过神来,但那佛子却没有生气,反而是兴味更浓了,仿佛对沈晏和温禾充满了兴趣,脚下动了动,似乎就要往着沈晏他们这边的方向走来。
但那佛子还没有走上几步,身后便是传来了一阵僧人惊呼声,大喊着,“佛子,人抓到了!”
在这么顷刻间,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了,只见着数名僧人就这么将一个脸色苍白、身着麻衣的中年男人给压制下来了,只见着在他面前的卦阵上,那枚铜钱直接溜到了卦阵正中心的圆圈内竖了起来了,而其他人的铜钱都散乱地分布在卦阵内平躺着,唯有那枚铜钱就这么突兀地竖了起来,而这枚铜钱的掷出者,很明显,就是被数个僧人压制了下来的那个中年男人。
面对着众人躲避不及的眼神,那个中年男人立马就反抗起来了,直接就是好一阵破口大骂,拼命喊着自己并没有患有疫病!
“不,不是我!我并没有患病,你们搞错了,你们一定搞错了,我并没有患有水疫,一枚铜钱又能证明些什么?只不过是偶然间竖起来而已,一定是你们这些人合起来找我做了替死鬼!!”
那个中年男人不住反抗者,认为这样的卦象并不能表明些什么,一定是有人在故弄玄虚,这样的话,就差没有直接指着僧人们大骂,说是‘观星寺’的僧人诬蔑他,他明明没病,却要找他做替死鬼!
“无妨,究竟这枚铜钱究竟是不是偶尔竖起来了,你再掷一次就知道了。”对此,佛子的神色倒是淡定得很,向边上的僧人示意了一下,僧人们会意,很快就捧着一竹篮子的铜钱走过来了,同时,压制着中年男人的那几个僧人也松开了手,让对方能够再投掷铜钱。
而第二枚掷的铜钱,就像是受到什么吸引似的,就和第一枚铜钱一样,同样滴溜溜地溜到了卦象最中间的圆圈内,竖着停滞了下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个中年男人大喊,直接就抓了一大把铜钱,走到了不同的位置、并以着不同的角度投掷了出去。
然而,所有掷出去的铜钱,全都像是之前的那两枚铜钱一样,复制着它们的轨迹,全都滴溜溜地溜到了最中心的圈内竖着停了下来。
这时,不仅是周围的其他香客神色变了,就连那个中年男人的神色也顿变了,到了后面,那个中年男人直接就拿着铜钱朝着那几个僧人一撒,便是想借此机会踉跄地逃出去。
而那些僧人早就已经有准备了,在对方欲逃跑开来的瞬间,那几个长得比较强壮的僧人便是直直围了上去,没一会儿,便重新将那个中年男人压制下来了,向着住持询问道,“住持,人已经压制住了,接下来给怎么办?”
“直接送压给外头的那些官兵吧,既然那些官兵是要来找人的话,这事儿也就该结束了……晏,你跟着去看看。”住持这么朝着佛子说着,佛子点了点头,便是直接带头走到了前面,而在佛寺的大门,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重重的重兵,按此架势和阵仗,恐怕是将他们‘观星寺’所有大门都重重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