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反应后,时鉴秒懂了他意思。
果然,这段时间,季向蕊没回自家,也没回老宅,纯粹搬了行李睡在林钦吟那。
其一是,她不想见时鉴;其二是,林钦吟现在怀了双胎,虽还没到忙前忙后的状态,但让她一人带着,季向蕊总是不太放心。
然而,这会在做曲奇饼干的林钦吟和季向蕊压根就不知道门外电梯里走出来两个男人,季淮泽早于先前预设的时间,到了家门口。
门外鞋架上没有季向蕊的鞋子,季淮泽便打开了鞋柜,不看还不知道,里面一整排都是季向蕊的鞋子。
他笑着打趣:“你家那个是要在我家驻扎?”
时鉴有点无语,没说话。
季淮泽流利地输入了进门密码,打开门的那瞬,客厅里飘荡的奶香味洋溢着窜出大门缝隙。
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季淮泽循着香气和开玩笑的细声,走到了厨房门口。
林钦吟今天穿了件小熊印花的睡裙,棉质的长度连及膝下,松垮地荡在弥漫一室的冷气,把她原先就纤瘦的身材衬得更为娇小。
季淮泽刻意没出声,就耐心等着背对着自己的她转过身来。
下一秒,厕所间传来一阵冲水声,季向蕊边开门边继续回林钦吟的话。
但当她抬头看到眼前的时鉴时,整个人的脸色沉降八个度,不爽地走近后,单手推开他,“来干什么?”
“什么?”林钦吟没懂她话,转过头刚想问,就一眼看到了倚在门边敛眸笑看她的季淮泽,惊喜地踩着拖鞋走近。
她窝进他怀里,蹭着说:“你不是说要晚上才能到家?”
季淮泽搂着她腰,亲了下她揉头,扬唇笑说:“想你,就早回来了。”
林钦吟笑弯了眼,往他怀里又凑了凑。
然而,这边的温馨美好和另一边的争锋相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向蕊一脸要把时鉴大卸八块的模样,抽开被他牵着的手,指着他胸前的位置,率先向后退了步,拉开彼此距离,皮笑肉不笑道:“时少校,有事说事?”
时鉴挑眉,倒也不是认错的样,和她来了句:“跟我回去。”
“回哪?”季向蕊想缩回手,但敏锐力还是不及时鉴,手缩到一半就被时鉴锢住手腕,拽着扯近一步。
他低颚,浑然的温热气息逼近将她笼罩,完全不惧旁边还有两个正大光明看戏的观众,只勾唇笑问:“随你?”
季向蕊被他压在沙发靠沿的位置,寸步难行地困拢在逼仄受限范围内,心跳异乎寻常地不争气跳了起来。
关键时候,她怎么能怂?
抱着这样的想法,季向蕊迎难而上地盯着时鉴,余光扫了手腕,“你放不放?”
时鉴和她讲条件:“跟我回去,就放。”
“是吗?”季向蕊挑衅地笑了下。
趁他一个不注意,她脑袋不管不顾地直接撞了上去,硬生生磕上时鉴的下巴,逼得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她才爽快。
季向蕊从来都是看菜吃饭的人,她还能受他要挟?
这会避开禁锢,她也就直截了当告诉他:“你别当这门娃娃亲长辈认可,我就非定你了。身后小妹妹这么多,要不要我好心帮你挑挑?”
时鉴没回她,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凉淡降下。
一旁的季淮泽和林钦吟对视一眼后,只觉不好,这发展倒是和他们那会吵架有几分相像。
季淮泽是过来人,作为哥哥,或者作为兄弟,多少都得帮着说两句。
但还没等他开口,时鉴就笑着抵腮,问季向蕊:“后面的话,确定要当着你哥嫂的面说?”
季向蕊看了眼指甲上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说:“能有什么?”
“行啊。”时鉴倒也不紧不慢,抬手替季向蕊拢了拢敞开的衣领,凑近和她咬耳,低笑挑话,“包括时太太的事,也没什么?”
闻言,季向蕊心跳骤然加快,耳畔响起的仿若警醒,砰砰砰得砸得她心眼都临近麻木。
她震惊地望着时鉴这幅没皮没脸的狗样,气不打一处来地后悔自己宿醉后冲昏头脑和他领证的决定,要是被长辈知道不按规矩来,铁定检讨逃不掉。
认真考虑后,季向蕊心里有了答案,但表现上,她还是咬着牙狠劲踹了狗东西一脚,转身就要走。
时鉴下巴那股抽疼还没消散,小腿又绵密续上沉甸如被数蚁嗜咬的痛感,他一把拽住她,皱着眉问:“去哪?”
季向蕊再没好脸色,气急败坏就斥:“拿行李!”
拿行李啊,行。时鉴没再多说,得逞笑了。
从卧室拖着个行李箱走出来的季向蕊,和林钦吟最后交待事时还心平气和,但转而看到时鉴,一秒脸色铁青。
目送两人走进电梯,季淮泽把大门关上,本想转身和林钦吟聊会,但原先还站在身后的人已然悄悄没了人影。
正当季淮泽准备转去卧室找人时,林钦吟从书房拿着个文件袋走了出来。她指了指沙发的方向,神秘兮兮地推着男人过去。
直到季淮泽坐下后把她搂在怀里,林钦吟才把文件递到他手上,笑眯眯说:“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季淮泽疑惑解扣,从文件袋里拿出了叠放整齐的纸,通过B超图上的照片和后面附带的结果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