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声在心里腹诽,有种你就真自己用,别找我。
收银员姑娘面不改色地将那盒东西扫了码,装进购物袋,“一共78.8。”
梵声调出手机付款码把钱付了。
从小超市出来,两人在小区花园散了会儿步。
春夜微风舒爽,沁人心脾。
花园里广玉兰和栀子花长势好,大片葱郁绿意里夹杂着一抹抹耀眼的白。
一对双胞胎男孩正坐在小木马上啃手指,嘴角流着哈喇子,三角口水巾上湿了一大块。
一岁不到的小孩,正是长牙的时候,最是容易流口水。
见到梵声,俩孩子同时冲她咧嘴一笑。
双胞胎,模样一样,穿着也一样,这么一笑,完全就是一个人。
小嘴一张,口水立马又流了出来。
梵声都快被这俩小家伙给萌坏了。特想上前捏捏他们肉嘟嘟的小脸。
男孩的妈妈立刻拿出纸巾给两小孩擦口水,将小手从孩子的嘴里拿开,故意板起脸说:“不许吃手指,再吃手指要挨打了。”
小家伙一点都不怕妈妈,咧嘴咯咯笑个不停。
梵声远远看着孩子,眼里盛满笑,双眸明亮。
笑着笑着,心底又不由泛酸。她这辈子应该都无法拥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了。
以前忙着工作,忙着挣钱。也没真正考虑过结婚生子这档子事儿。等如今想结婚了,想生孩子了,又生病了,突然一点盼头都没了。
不过遗憾只是一时的,她还是应该庆幸自己没和谢予安结婚,也没生孩子。不然拖累的人只会更多。
“予安,你喜欢孩子吗?”她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他的目光落在那对双胞胎男孩身上也是温柔的。
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啊!
谢予安哪里会不懂梵声眼底的落寞,他迅速收回视线,“别人家小孩怎么看都是好的,自己生一个那就是大型灾难现场。”
他不等她说话,自然地执起她的手,“回家吧。”
他们跟以前一样,吃完晚饭在小区遛个弯,然后在回家。好像一切都没变过。
——
门一开,梵声先进了屋。
不等她换好鞋,一双大手就箍上了她腰,宽厚挺括的胸膛覆上来,下巴抵着她肩膀,“声声,我想你了。”
略微暗哑的声线,混着灼热的呼吸浮在耳旁,她本能地身子一颤。
这人出乎意料的举动,可又在意料之中。他总不会让他的小雨衣白买。
周遭的气氛立刻变了味道,有点热,也有点闷。
两人紧挨着,隔着衣料体温相互传递,沉重的呼吸也缠在一块儿,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梵声的脑子有些乱,心跳不自觉加速。拒绝,还是接受?
不等她理出思绪,他即刻摁住她肩膀,让她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
四目交接,眼神无处遁形。他眸色渐深,火苗腾腾燃烧。
他的吻落到唇上,蜻蜓点水。
她一秒便闭上双眼。
是默许,也是鼓舞。
刚刚在超市她未曾阻止他买装备,在心里已经料到会有此刻。
分开好几个月,她如何不想他?她想死他了。夜夜无眠,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他。
谢予安受到鼓舞,捧着她纤细白嫩的脖子,四下流连,“回房间?”
梵声不禁弯下唇角,笑话他:“不是说那玩意儿是给自己买的?”
他贴着她耳后,气息明显不稳,“给我穿,伺候你。”
梵声:“……”
他拦腰把人抱起来,“声声你瘦了,要多吃点。”
卧室没开灯,梵声眼前暗下来。可感官却异常清晰,他厚重的呼吸全在耳边。
他抓起她的右手,一把扣住,善解人意地提醒她:“好几个月的积蓄,要是受不住就咬我。”
梵声:“……”
梵声耳根微红,想骂他,却发不出声。
脚指头蜷缩着,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
呼吸越来越不畅,险些快窒息了。
他撩开她前额的头发,眸光清亮有神,“过两天带你去兰因寺。”
“去兰因寺干嘛?”
“拜佛。”
——
果然是好几个月的积蓄,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像是在食一顿饕餮盛宴,不知满足。
中途梵声有好几次都差点歇菜,咬也舍不得咬他,只能抓死被单。
结束后根本不想动,只想瘫着。可身上出了汗,黏腻得厉害,不得不冲澡。
谢予安抱她进浴室。给她冲完,裹上浴巾,跟抱洋娃娃似的把她抱回卧室。
再次沾到被子,梵声立刻就睡着了。
她总是睡不踏实,一晚上会醒好几次。
凌晨两点,她醒过来一次。
床头灯散发出丝丝暖光,将屋子照了个大概。
身侧是空的。
“予安?”她爬起来唤人。
“怎么了?”谢予安听到呼唤忙推开卧室的拉门,从阳台走进来,指尖还挂着一抹猩红。
“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干嘛呢?”
看到他指尖燃着的香烟,她下意识拧起眉头,“你怎么抽烟了?”
这人很少抽烟,平时几乎不碰。今天大半夜的还躲在阳台抽烟,太奇怪了。
他立即把烟给掐了,“抽根烟醒醒脑子。”
“你有心事?”
“没。”他避开梵声的目光,“就是有点失眠。”
“工作出问题了?”
“嗯,手头有个项目出了点纰漏。”
“很严重吗?”
“有点棘手。”
“你明天回公司上班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在家办公一样的,不会影响进度。”
梵声起来喝了点水,躺下继续睡。
微微天明的时候她又醒了一次。这次谢予安躺在自己身侧,大手环着她,睡颜安详。
她终于放心了,再一次闭上眼睛。
第56章 第56根绳索 首发
三天后艳阳高照, 微风轻轻,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谢予安早早起来准备了早餐。
吃完,两人出门。
乘电梯到楼底。谢予安扬声说:“在这儿等着, 我去开车。”
梵声背着包点点头。
她以为他开的是小车, 没想到他从车库开出来的是一辆大红色的摩托车。
他戴着头盔,给梵声表演了个帅气的漂移。
随后车子停在她脚边, 男人爽朗的笑声浮在空气里, “怎么样,技术不减当年吧?”
梵声惊讶十足,“这车你哪儿弄来的?”
谢公子十七八岁那会儿学人玩机车,谢家院子里停了好几辆限量款摩托。可是等他进了大学,这些车就全给卖掉了。这么多年过去再也没见他开过机车。
“找一个车友借的。”他将一只白色头盔径直扔给梵声, 扬眉一笑, “怎么样,这车帅吧?”
“帅是帅, 就是颜色太骚包了。”
“你不懂, 红色张扬,开在路上人家一眼就能看到,多拉风。”
“你喜欢就好。”梵声不跟这人争辩, 把头盔戴上, 跨上车。
摩托车在街上疾驰,耳旁的风呼呼作响, 鼓满两人衣裳,衣摆摇晃不止。
她抱紧谢予安,脸颊贴着男人宽厚挺括的后脊背,内心一阵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