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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庆安也以为魏格格用不惯太监,没想到病好了之后就让他进屋伺候,冰盆也放在堂屋。夏日里简直是救了庆安的命,若是中暑了指不定就要挪走,病的久一点更要被送去庄子,能不能回府还是两说。
    思及此处,庆安不由得点了点头,赞同起如烟常说的魏格格心善。
    能遇到一位心善的主子,实在是让人庆幸。
    ......
    胤禛正值壮年,晚膳后两三个时辰后往往会再用些小食,又因着他向来讲究养生,小食也不会多吃,只是垫一垫肚子。
    谁料今日他让苏培盛上些小食时,苏培盛却道:“爷,福晋派了人来送些羹汤,说是不打扰您办公,人在耳房候着。”
    正执着卷宗的手顿了顿,胤禛道:“传。”
    苏培盛退出书房,使了门外候着的王正,“去叫正院的人喊来,爷要见人。”
    门外数个小太监,苏培盛偏偏使了王正自然不是巧合。这是因为王正是苏培盛刚收的徒弟,正每日放眼皮子底下□□着。
    “诶!徒儿这就去。”王正利索的应了声,小跑着去了耳房,扣门喊道:“贝勒爷传。”
    屋里已经候着半个时辰的月华忙往外走,今儿天热,再晚一会儿,怕是羹汤都要稠了。
    “月华姐姐。”王正笑道:“随我来吧。”
    月华不止一人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个提着膳盒的丫鬟,因此双手还空着,见了王正便塞了个荷包,“劳烦你来喊我。”
    苏培盛的自然是刚来的时候便给了,忘了谁的也忘不了他的。
    王正笑意更浓了。纵使他师傅是苏培盛,又在主子爷跟前伺候,对着正院的大丫鬟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何况还收了孝敬。
    “姐姐哪里话,这边请。”
    王正将月华二人领到苏培盛面前,又由苏培盛领进了书房,片刻后苏培盛又领着提膳盒的小丫鬟出了书房。
    王正凑到他师傅身边,眼睛瞅了瞅那小丫鬟,小丫鬟立刻便走远了些,王正将鼓鼓囊囊的荷包从衣袖里露出个头,伸到苏培盛眼底下。
    苏培盛眉毛都没动一下,手腕一挥,拂尘便拍在了王正手上,王正一抖,听见苏培盛道:“自个儿收着,拿好!”
    王正嘿嘿一笑,将荷包塞好,低着头站到苏培盛身后。
    书房里,月华已经摆好了带来的羹汤并点心,收拢了膳盒,立在一侧。
    书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收走了,此刻只有吃食。胤禛摸着手里的佛珠,淡淡问道:“福晋有什么事?”
    一般正院差人来送汤送点心便是福晋有事儿要同胤禛说,但又不算特别要紧的事儿,不然也不会让侍女来传。
    多半是后院的琐事。
    月华垂首,恭敬道:“回贝勒爷,魏格格病大好了,今儿早还来请了安。只是魏格格身边下人侍候不当,给换了六七个。”
    “魏格格。”胤禛似是想了想,才道:“病好了?”
    “是,全好了。”
    也不是胤禛对后院疏忽,而是这魏格格自从入府便告了病,他连人都没见过,能想起来已是他记性好。
    胤禛道:“爷知道了。她身边的下人跟她生病有关?”
    月华回道:“多是些偷奸摸滑的,未能好好侍奉魏格格。”
    “换人这种小事,福晋自己拿主意就行,日后不必再跟我说。”胤禛瞥了一眼桌上的百花酥,缓了下,道:“退下吧。”
    月华回去后将书房对话一一复述给福晋听,只是她低着头,看不到神色。
    正抄写着佛经的福晋“嗯”了声,道:“我知道了。”
    王嬷嬷不禁问道:“那贝勒爷的意思是......”
    福晋低笑一声,道:“今儿已经晚了,想来爷明日会去看看魏氏。至于下人......他只是不耐我这些手段,没什么。”
    王嬷嬷欲言又止。想问福晋既然知道贝勒爷不耐,为何还要多这么一嘴。可看着福晋沉静的侧颜,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第六章
    五月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习惯了热意的人还能在日头底下待一会儿,换成了各位主子们,走上几步便已受不了了,需得慢慢的走,一边走一边着人在侧打扇才行。
    就如同此刻的钮祜禄格格,她穿着身靛青色氅衣,布料柔软,材质轻盈,一边还有丫头打着扇,看上去才没那么狼狈。
    “格格,您何苦走这么一趟!”来慈低声道。
    钮祜禄格格捻着帕子拭了拭鼻尖的汗珠,面带浅笑:“我与魏格格一同入府,情分不浅。本想昨日请安后请她来白桦院坐坐,谁知......”
    谁知福晋会留她。钮祜禄格格垂眸看向地上的石子,身侧打着扇的云燕快走一步,将石子踢开了。
    来慈巴不得那位出尽了风头的魏格格昨儿早跟了自家格格回去做客。
    魏格格与钮祜禄格格一同入府,魏格格大病初愈,钮祜禄格格若是没什么表示怕是要落人口实的。
    而白桦院与听雨轩相距甚远,这种天气,身子康健的钮祜禄格格走了这么一趟都累的不轻,若是换了那位身娇体弱、大病初愈的魏格格呢?
    说不准又要病了!
    病了好,病了才合来慈的意。来慈看了一眼容貌堪堪称得上是清秀的钮祜禄格格,心下叹气,魏格格好了,这府里还有没有她家格格的立足之处了?
    主仆几人各怀心思,到了听雨轩才发现守在堂屋外,做着针线的丫鬟是个脸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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