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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仪伸手就把鹤望端来的酒盏打翻在地,如今她死生不计,何必再委屈了自己。
    众人一惊,去看赵衍,见他脸色如常,带着惯有的叁两分笑意,抬手独自饮了一盏,才道:“不喝也罢,我侄儿说你素日待他不薄,他不计今日之嫌,要你去侍奉,你可愿意?”
    妙仪虽低着头,口气不可商量,“我是天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定安侯府来处置了?”
    赵衍料想此人是个有头有脸的宫人,年纪尚小却颇有胆识,一腔赤忱也难能可贵,道:“他今日是定安候世子,来日不可估量,可比跟着你那短命的公主殿下有前途的多。”
    妙仪笃定道:“将军口中的前程,我受不起,况且你又怎知寿安公主是个短命的。”
    可惜是个冥顽不灵的,赵衍虽还好声好气,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商量:“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只是有一样东西,你必须交出来。”
    妙仪依旧静静跪着,赵衍一使眼色,就有人来搜身。
    松年从后面拉住妙仪的双手,迫她站起来,这会儿她正对着赵衍,再不能弯着腰了。
    春衫湿薄,少女玲珑体态一览无遗,坐下的几个军士也瞧出些端倪来,促狭地相视而笑。
    赵衍转头看了看赵岐,他面上不见惊诧,倒是焦急地很:“二叔,你这是干什么,叫她拿出来便是,何必搜身。”
    鹤望道:“小侯爷,他要是个识趣的,哪还要等到现在。”  说着就要上手去搜。
    赵衍虽然风流名声在外,却不落下流。
    原本以为是个小宦官,搜了也不打紧。
    现下是一个妙龄少女和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子,同在中军大帐中,饮了酒,还动手动脚,怎么看也难逃聚众淫乱的嫌疑。
    大业当前,功成还是身死,不过这十几日的计较,万不可涣散了军心。
    他素来治军严厉,深觉不妥,忙道:“你们果真是在男人堆里打滚久了,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了么,去找伙房的哑婆来。”
    哑婆随军煮了半辈子饭,第一次进大帐,把身上的雨水抖落,见各位军爷剑拔弩张地立着,有几分紧张。
    她口不能言,耳朵却不坏,赵衍指着跪坐在地上的人道:“去屏风后,将她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夹层中,头发里,搜仔细了。”
    哑婆依言去了,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帐中也无人说话,静的出奇。
    半晌后,哑婆带着妙仪出来,将所得之物尽数摊在赵衍案前,是些绢帕,汗巾,银票,发簪一类的寻常之物。
    妙仪跟在哑婆身后,褪尽的衣衫,已被一件件穿了回来,整齐周正,与搜身前无二,独差那条腰带,她伸手去拿,却被一把乌金鞭柄扣住。
    此物非枪非剑,算不上兵器,隔着衣衫,却让人触体生寒,它从她的袖口一寸寸滑到领口,一无所获,又转移阵地,往另一边去。
    赵衍竟是要借着此物亲自再搜一遍。
    这鞭柄的所作所为,与降真给她活血按摩的牛角锤无甚差别,只是换了个所在,换了个人来做,所到之处如千百根密密的细针滑过,一片酥麻。
    妙仪反手握住那恣意妄为的鞭柄,玉葱般的柔荑用尽力气。
    而鞭柄那端的手也一使力,向上一挑,抵住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来。
    她的双手正要去夺鞭柄,就被松年从背后反剪了去,一时间,无计可施,无处可躲,所幸定定看向赵衍。
    一双秀目鼓着泪,被长长的睫毛牵绊着,在眼眶里微微颤动。
    像是困在牡丹花蕊中的露珠,等阵风来吹落,娇艳得动人心魂。
    赵衍目不转睛地开了口,话却是对赵岐说的:“这样的美人,也难怪你一路帮她遮掩,对她坦陈相告。可即便如此,她要你性命时又有半分犹豫么,事到如今你还不忍伤她……岐儿你记着,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再难得的美人,只要一颗心不在你身上,都断不能留在身边。”
    ~晚上还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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