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活到今天,能够纵横到现在,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视线在空中对上,击出猛烈的火花。
独孤澈和南黎辰遥遥相时,眼中火花四溅,他们是一样的人,只是一个露于外,一个形与内,一个屠杀一切,一个绵里藏针。
“给我站住!”
火花迸裂间,南黎辰突然一声大吼,双目中精光一闪。
边上的吴舒,立刻高高举起手中长剑,对准了那摇摇晃晃的旗杆。
独孤澈和楚潇潇见此,顿时双双勒马站在了两军交战的中央地带。
“摄政王妃的本事,本太子深有体会,摄政王的一身本领,本太子也领教过,两位还是给我站在原地的好,否则,本太子不保证我的手下,手不会颤抖。”冷冷的盯着楚潇潇和独独孤澈,南黎辰沉声喝道。
两人武功都是绝顶,在让他们靠近过来,难保不会人质被抢,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冒一丝危险。
楚潇潇瞳孔微缩,在袖子中的手悄悄在背后对独孤澈做了个手势。
独孤澈面上看都没看穆清黎,只是那眼轻轻一眨眼,两人在无声之中,交换了意思。
“降还是不降!”一声冷喝,南黎辰看着中央的独孤澈和楚潇潇,面色一沉。
他没看到两人有什么动作,但就是感觉不对,也许是两人太过强大,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南黎辰,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本王必踏平你楚国,血洗你南氏一族,鸡犬不宁!”一身嗜血杀意,独孤澈冷酷之极的声音,飘荡在这寒风中,阴森冷冽刺骨。
“鸡犬不留!”身后四十万大军立刻紧跟高吼,那吼声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惊雷,响彻千里。
本不断啼哭的婴孩,此刻也不知道是被这惊雷声吓到了,还是怎么着,那哭泣着已经停止,被高高吊在旗杆上的大宝贝,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仿佛好奇之极的盯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小嘴一撅,不但不哭,反而笑起来了。
而城墙上的南黎辰,一声冷哼,纵声问道:“我在问一次,你们降还是不降!”
吴舒手上的刀眼看着就要朝着旗杆挥去,冰冷的刀光在空中闪动。
此时下方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你敢!”一声怒吼狂飙而出,楚潇潇周身无数雪花变成冰刃,蓄势待发。
“我有什么不敢!”吴舒一声大吼,冷笑一声,手中长刀眼看就要狠命的朝旗杆砍去。
这孩子,是他们最后的底牌。是他们唯一能够抵制独孤澈和楚潇潇的筹码,怎么可能真的下手。
这是一种威胁。一种吓唬楚潇潇的威胁。
南黎辰见下方楚潇潇的脸上已经变色,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大喝道:“最后一次,降还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高高挑在城墙外的旗杆突然砰的一声断裂开来。
那高高被吊起的大宝贝唰的一下就朝下方掉落。
南黎辰眼角见之,不由一愣。
吴舒脸色更是巨变,他瞪着手中的长刀,他都没有碰到旗杆,怎么被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
儿子……
远处的独孤澈和楚潇潇一见,心一瞬间都停止了跳动,高高的城墙上,那襁褓中的婴儿正坠落而下。
而他下方就是密密麻麻的利刃!
一声怒吼,独孤澈一掌击在马匹上,一跃而起,身入利箭,朝着远处快速掉落的独孤彧卿拼命的冲去。
身形翻飞。
独孤澈去势如电,只见他脚下连点,踏着前方楚国十几万兵马的肩膀上,借力使力,飞纵而去。
那些楚国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就不见独孤澈的身影。
快的他们几乎都还没反应过来。
马匹纵横,楚潇潇单人独骑,身周雪花全部变成了冰刃,狂飞而起。
而同时,独孤彧卿身下升起一朵巨大的白莲,在独孤彧卿落下的襁褓上不停的旋转着。
白莲阻止不了下落,但可以缓解他下来的速度。
脸色苍白,单人独骑朝着十万大军冲去,眼里只有那高高落下的襁褓,此时的楚潇潇眼中没有别的,只有她的儿子。
一切发生不过瞬间,夜离和独孤雨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两人脸色铁青,纵马朝着楚潇潇狂冲而去。
楚国的十几万士兵,眼睁睁看着他们冲上来,却没任何动作。
呆愣不过瞬间,南黎辰一下反应过来,顿时变了脸色,急吼出声:“快把他抓回来!”
这个时候如果这孩子死在这里,那凌月城十几万人马,怎么可能抵挡的住愤怒的独孤澈和楚潇潇。
怒到极致的独孤澈,那是屠城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
额头上的汗瞬间就滴了下来,在这冬日里,无比讽刺。
吴舒一听立刻反应过来,顾不上其他,反手就一个翻身而下,顺着高高的城墙就朝掉落的独孤彧卿抓去。
身在半空,独孤彧卿睁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还咯咯的笑出声来。
一双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很高兴的样子。
而他的身下,却是尖利的冰刃,在等着他。
眼前就要落到冰刃中,独孤澈双目瞬间一片血红,一声爆喝,运起全部内力,更加快速朝下落的独孤彧卿狂冲而来。
上面,吴舒快速飞落而下,朝着下方的独孤彧卿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