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严明律抱着发软的林茶洗了个澡,他唯一偏心的学生枕着他的脖颈不肯被放上床,问老师不和他一起睡吗。
“去拿风筒。”严明律想他真是喊老师喊上瘾了,而自己也听上瘾了。
他总有一天要让林茶穿回那套制服,或许换成女款。地点需得是在书房,他要把他抱在腿上,撩起裙子进去,但不动,看着林茶做题,做对一下才奖励一下。
严明律心里想着禽兽的事,手里一本正经地给林茶吹干了头发。林茶暖烘烘地枕着暄软的枕头,等严明律收拾好也躺进被子里,就往他怀里钻,拉过严明律的手覆上腰间要“揉揉”。语气是在撒娇,但最后其实也还是给严明律这腰控发福利。
他们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从方先那场交融里渐渐敛回了心神。林茶低声唤严明律:“那你在想什么呢?”
“先说一件事:为什么不听话?”
林茶抬起一对无辜的眼睛:“我今晚还不够听话吗?你不是夸我乖吗?”
“为什么喝酒。”
林茶窒了窒。
“你认错人是因为酒精,我不怪你,”严明律叹了口气,“但你应该记得我给你列了五条规矩,不准喝酒这一条,我还和你重复了三遍。”
林茶心虚道:“我没想喝酒的,是服务员上错了……”
“你去了哪里,服务员能把酒都上错?”
林茶没声了。他去了酒吧,这是原罪。
严明律将林茶抱得更紧些,抱得他骨架子都聚紧了:“小茶,我知道你年纪小,喜欢新鲜。”
“我答应你,你想看什么我都带你去看,你不要跟着别人走,”严明律顿了顿,声音再柔三分,“好不好?”
林茶怔了几秒,觉得这声请求不像是从严明律嘴里出来的,他从来都只给人命令。
林茶抬头亲上严明律的下巴。胡茬剃得干净,肌肤底下一层黑黝。林茶顺着亲上去,亲到他断眉处,整个人也顺着爬到了严明律身上:“你是在想这个吗?”
严明律将手指陷入林茶的发,绕过他的耳背,揉捏起他柔软小巧的耳珠。
“是,想完了,也有结论了。”
“什么结论啊?”
“无论你的答案是好,还是不好,”严明律说,“我都不会放开你。小茶,别人不会像我一样对你好的,尤其是你的同龄人,他们自己都还没活明白,浮躁得很,怎么把你当心肝,爱一辈子?”
林茶不是个文科生,但心里登时也冒出了一卷长长的小作文,有无数的话在喉舌间,就是不知从何开口。原来严明律也会不安,也会不自信,虽然这不自信很快就给他的“结论”盖过去。
他们心口贴着心口,共享着血液的搏动。林茶想,是时候了。
他这一路成长磕磕绊绊总是在摔倒,受了无数的苦,无法不高筑心防,所以至今都还未向任何人讲述过以前,哪怕是只言片语。
要他罗列严明律的优点,很多,其中一点是值得人毫无保留地交付所有。如果人的所有阴暗都是从欲望里滋生的话,那么能为他控制住繁殖本能的严明律,一辈子都不会将阴暗加诸他的身上。
“那我可能得先和你说一件事。”林茶坐起身,神情郑重而肃穆。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第48章 坦白
严明律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他自己,因为林茶使用的是充满疏离感的第三人称。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他继续说,“我想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想读医,想做科研,都是因为他。你也知道我爸爸妈妈很早就过世了,这十年来,一直都是他陪着我过的,没有他我一定撑不到现在。”
严明律更怀疑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他这十年完全缺席林茶的人生,许多时想起就会不甘。如果当年他也有林茶的执拗,一定要追寻到那小孩的下落,两个人又怎么会绕这么多的弯子,错失整整十年的相伴,让别人在他心中占了一处重要的位置。
“他对你很好?”严明律淡淡地问,心想他只会对林茶更好。
林茶盯着严明律的眼睛,眉宇间渐渐浮动起羞赧。严明律被他这副神情弄得极不自在,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贴着他耳朵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他对你怎么样,从今天开始把他给我忘了。”
独属严明律的专横又回来了,烈酒气味的信息素在空气里结出低沉的气场,林茶周身的骨头登时绵软,整颗心忙忙叨叨地爬满了蚂蚁,乱成一团麻线。
他的确疑心严明律会否是当年那位哥哥,毕竟他的职业、他眉间的伤口、他的SS级信息素……都能与那段经历吻合。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相信,世上哪有这么刚好的事。
现下看严明律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他立刻打消了猜测:“你先、你先听我说……我不是喜欢他的,我只是、只是……他救过我一命……”
……嗯?
严明律是在这个时候才觉出不对劲的。或许是他今晚多少有些不自信,竟然忘了林茶和自己早早就在命里打了个结,别人参与林茶生命的程度,无论如何都不会及得上他严明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