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琴要将她送进雅言堂,因为被暗杀的事,她没去成。
现在周琴死了,余文反而又旧事重提,为什么?
余长歌心念转动,不过一瞬,就想明白了余文这么做的原因。
她被九王爷元珏看重,虽然身份低贱,但日后必然有飞黄腾达的时候。
可一个大字不识的女子,再貌美,除了当姬妾也不能再有进展。
如今余文步入仕途,身份变了,她作为余家嫡女,自然水涨船高,未来,说不定能成为妃嫔。
那可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是光宗耀祖的成就。
这种可能,余文怎么会放过?!
原本她还打算待在余家,慢慢掏空余文,再在他事业上升的顶峰将他拉下马,让他官财两空,给予他致命一击。
眼下看来,是不能了。
“小姐,老爷要你收拾东西,明日就启程。”报信的吉祥笑着道,“这个名额是老爷费了一番功夫才要到的,小姐进去了可要好好学啊!”
雅言堂的先生们教出了不少名门闺秀,在福城青城一带声名远播,很受闺阁小姐和夫人们的青睐,所以它每年收人名额是有限的。
余文这次使了点手段,才从一户人家那里买到这个名额。
而且,明日便是入学报道的最后一天,所有学生都要在后天之前,赶到雅言堂。
“替我谢谢父亲。”余长歌笑道,她看了眼红萝,示意她给吉祥拿银子。
事实上,去雅言堂读书也好,没有周琴在暗中迫害,能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也是好事。
一夜好眠。
余长歌临走前想了想,把妆奁最底层的一根白玉簪子,装进了随身带的包袱里。
之后,她拜别老夫人,看过牡丹和她的孩子,便带上红萝桃蕊离开了。
随行的还有红狐和余家的一位车夫。
长乐居。
余长乐听完品竹的禀告后,面色瞬间沉如水。
“父亲竟把雅言堂的入学名额给了她!”余长乐气愤无比。
“以小姐的才华,不去雅言堂也是福城第一,小姐何必介怀。”
“就是就是,老爷兴许觉得小姐去雅言堂太屈才了。”
品竹书棋见余长乐生气,她们极力安抚。
“我不是稀罕去雅言堂,我气的是父亲这次竟连问都不问我,先前明明都是我不要的,才会轮到余长歌!”
余长乐言辞激动,她用力握着手,青葱似的指甲,都要陷入肉里了。
“长乐,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旁边一位青衣女子忽然抬高声音,问了一句。
她声音沉稳而瓶淡,虽看似在生气,但话语中却不见半点情绪波动。
余长乐闻言身子一颤,她猛然回神。
松开拳头,余长乐表情立马恢复淡然,道“先生,长乐知错了。”
“知道错在哪里就好。”青衣女子面无表情,继续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你先前小觑了对手,现在还有机会补救。去吧,这次也是个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她顿了顿,又道“以前你做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注意点,在没达到那个目标前,万万不要脏了自己的手,维护好你福城第一小姐的名声。”
“是,文先生。”余长乐恭敬的施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