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头刚抬起,就又狼狈的趴了下去。
裴承亲自下令,周琴须“好好”审问,里面的狱卒自然尽心尽力招待周氏,十八般酷刑轮番上阵,下手毫不留情,哪怕余长乐使了银子也不行。
现在,周琴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好地方。
她的双臂和腰部以下从外面看没有伤痕,但内里的骨头早就被敲断,现在软绵绵的搭在地上,根本无力支撑她有多余的动作。
另外,余长歌进入牢房,也自有防备,她脚下微动,往后退了两步。
“你也怕死,呵呵!”周琴嗬嗬笑着,乱糟糟的头发中,露出两只黄中泛红的眼眸,狠毒的盯着余长歌。
“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你害了我娘,现在我为她报仇。”余长歌轻笑,她眸子纯净澄澈,望着周琴的样子,好像在看一件蝼蚁,毫不在乎。
“你!”
很显然,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周琴。
她对余长歌更加憎恨,愤怒低吼着,“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娘的死,余文他什么都知道,长安端过去的药,还经过他的手,你有本事去杀了他啊!”
余长歌停了停,“我会的。”
她声音极轻,落在周琴的心头,却仿佛重锤一般,砸的她说不出话来。
弑父,这种大逆不道,必遭天打雷劈的事,余长歌竟要去做?
她不敢置信,却又恐慌悔恨,当年,她就不该留下她。
余长歌却没在考虑周琴的所思所想。
她过来,目的只有一个,告诉周琴,是自己动的手。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之后的事,她就不愿多理会了。
毕竟,对于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完了周琴,余长歌顺势去看望了大头。
大头身上的烧伤稍微复原了一些,虽然整体看上去还是很糟糕,但万幸现在是初春,天气尚冷,阻止了伤口的进一步恶化。
他容貌毁了,性命却保住了。
余长歌去的时候,大头还在昏迷中。
顾花影也有意避开了她,只留下了贴身丫鬟晴天在旁伺候。
“余小姐,这裙子,还能……修好吗?”晴天眼圈微红,迟疑了半天,才过来问。
余长歌接过那件裙子,仔细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小丫鬟眼中含着欣喜,重重点了点头,“多谢余小姐了。”
嘱托晴天照看大头,有事去余家找自己后,余长歌便回去了。
她不愿留下来,让顾花影不自在。
马车辘辘,红狐一路安静陪在旁边,并未在多言。
到余家后,天色已暗,烛火已燃。
余长歌得到一个消息。
裴承来了余家,正在书房与余文议事。
周琴已死,裴承过来,难道是为了那件事?
余长歌眼底亮光一闪,她笑吟吟的送走了前来送信的吉祥,直接朝前厅而去。
到了前厅,余长歌命红萝端茶倒水,便坐了下来。
进出余家,前厅是必经之路。
她要在此,等裴承。
不出余长歌所料,排除很快就出来了。
他身后跟着余文,两人均带着笑容,似乎谈的分外开心。
“余大人先回去吧,本官有话要代为转达给余小姐。”
裴承远远瞧见余长歌,回头朝余文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