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异数,亦是紫夜的一个变数。
更是云浅夏命格中的一个变数!
所以说,李云召也不能确定,将来他们的走向会是什么样的。
或许,穆流年真的就能拥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也是说不定的。
“多谢你,晚辈今日受教了。他日若是能参得其中奥妙,定然是会对国师重谢。”
穆流年说完,几乎就是逃一样地离开了那里,再站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将最为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就是在浅夏面前,他也绝对不容许自己太过脆弱了,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外人。
回到了穆府,穆流年简单地安排了一下,便直接去找浅夏了。
“浅浅,我们大军明日开拔,四十万大军,向梁城进发。”
“这么快?我以为你要犹豫几日,才能下定了决心呢。”
“你说的对,这样的机会,我不能错过。就算是我放弃了这次的机会,桑丘子睿也未必会放过我。或者,他一直不愿意放弃的,便是你。只要是他还活着,你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奢望。”
浅夏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是很少这样主动提及她和桑丘子睿之间的关系的,甚至于,他是有些逃避这些的。
“如果说,只有拥有了权势,才能保住你,便是杀到了最后,只余我一人,我也一定会去夺取那个最高的位置。只是为了守护你。”
浅夏将他的话给领会错了。
只以为是在他心里,桑丘子睿一旦手怕大权,凭着他的智慧,用不了多久,便会在紫夜建立起更为强悍的军队,到时候,只怕是就能真正地与穆流年抗衡,那个时候,穆流年想要守护家人,只怕就会有些困难了。
所以,穆流年才以为,他应该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主动出击。
浅夏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安阳城方面,可有消息?”
穆流年摇摇头,“安阳城一切正常,那里的驻军本就不多,这个时候,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我带四十万穆家军直逼梁城,陆将军率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守护辽城。我相信,我们的家人,都会是安全的。”
“嗯。”
“浅浅,这一次,你与我同往。”
浅夏的大眼闪烁了一下,原以为,他会再次提出将自己留下,没想到,这一回,他倒是主动提及了要带上自己。
“好,我们不分开。”
“浅浅,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的期待,你与我一起携手指点江山的那一刻。相信我,我不会败。”
浅夏笑笑,这一场的对决,在她看来,是毫无悬念的。
只是,突然想到了当初桑丘子睿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过,他要让她也看看,面对江山和美人时,穆流年又会是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浅夏的笑容在脸上僵住,好在此时她是倚在了穆流年的怀里的,所以,穆流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曾经的一切,是否还要再重来一次?
曾经受过的伤,还要再次被人扒开,再重新地经历一遍?
浅夏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心底的恐惧,开始无休止地蔓延,就像是那墙上数不尽的藤蔓,顺着她的心,她的血管,开始一点一点地攀爬着。
她努力地想要制止它们伸长,可是却偏偏无能为力。
似乎是她越要制止,它们攀爬的速度,便越是快速。
她知道,她到底还是害怕了,畏惧了。
曾经的梦魇,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可扼制地向她席卷而来,让她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仿佛,连站着的力气,也被抽干了。
“浅浅,你怎么了?”
此时,终于意识到了浅夏的不对劲,穆流年有些急切地问道。
浅夏被他的话惊醒,一瞬间,脑子便清明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笑笑,“没事,只是刚刚觉得有些冷。”
“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再摸了摸她的小手,的确是有些冰凉。”
“来,我帮你暖一暖。”
次日,云若谷差了一队人马,十分恭敬地护送李云召出城。
穆流年则是号令全军,向梁城进发。
一路上,也遇到了大小不一的阻碍,皆被大军势如破竹之力而败。
同年十月底,大军抵达梁城外五十里的一处镇子。
大军安营扎寨,同一时刻,京城的御书房里,桑丘子睿,则是颇为诡异地笑了。
“穆流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很好,我们的巅峰对决,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梁城内,璃亲王府的肖云航,一脸淡然地听着手下的禀报,面对手上的心焦,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
“世子,您怎么一点儿也不急?那穆流年就快要打进梁城了。一旦他进了梁城,入了宫,那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您的容身之处了。”
听着这些忠仆的劝慰,他却只是摇头轻笑,“肖氏,早就该亡了。肖云放死了,父王死了,就连福王,也难逃厄运。肖氏除了我,已再没有了什么嫡系的血脉。落得这个下场,只怕是先皇所没有想到的吧?”
下人微愣,不明白好主子为何说提及这个。
“当初先皇给穆流年下毒的时候,可曾想过,终有一日,他会覆了这紫夜的天下?当年先皇派人害了长平王妃的嫡长子的时候,他可曾想到,穆家,终是有一日不会再忍了?”
下人的脸色,亦是跟着,渐渐灰白。
“世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还是想想咱们的将来吧?梁城的守卫,总共也才有十几万,对方可是有着四十万大军呢。咱们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现在,是桑丘子睿与他争天下,又不是我,你担心什么?”
“可是世子,无论他们谁当了皇帝,都不可能再留您活在这世上的。您可是肖氏仅存的嫡系血脉了。”
“那又如何?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你以为,经历了梁城一劫,肖,这个姓氏,在紫夜的臣民心中,还是那个高贵又神圣的姓氏吗?没有了!”
看到了主子的淡然,下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比之前更为惨白,那一日的梁城,可谓是人间炼狱,惨绝人寰。
的确,有着肖云放那样自私且胆小如鼠的帝王,梁城的百姓,怕已是恨毒了,肖,这个姓氏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世子受了伤,而且璃亲王府也同样遭了难,怕是这会儿,梁城的百姓们,能来璃王府将他们的房子给拆了。
别的不说,就说肖云放就那样死在了宫里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为他说句话。
一代帝王,就连下葬,也不过就是匆匆的,甚至是偷偷摸摸的。
饶是如此,听说,仍然有不少的百姓,趁着黑夜,去掘了肖云放的坟。
虽有侍卫看守,可是这会儿的皇陵,无论是在百姓眼中,还是在桑丘子睿的眼中,都不过是形同废墟了。
当晚,一个在御书房,一个在梁城五十里外的营帐里。
两个男人,两上风华绝代,英明睿智的贵公子,几乎是同时,都极其郑重,表情严肃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云浅夏!
☆、第九十三章 精彩大结局
梁城总共的兵马,不足二十万。这样的兵力,对上了穆流年的四十万大军,分明就是以卵击石。
至少,在那些熟悉穆流年的人来说,梁城,迟早会是穆流年的。
他们倒也不是看不起桑丘子睿,只是比起武略方面,他们还是更看重穆流年一些。毕竟,两次苍溟大军来袭,出手解决的,都是穆流年。
如果没有穆流年,说不定,他们这里,早已是被夷为平地,可不仅仅只是被人杀烧劫掠了一夜,就彻底没事了的。
穆流年对梁城,自然是有着一种很特殊的感情的。
他自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曾有他和浅夏最为美好的记忆,所以,不论梁城最后是到了谁的手中,他都不希望长平王府被人毁了。
他想念他的初云轩,他相信,浅夏此时,也同他一样,对那里,有着一种特殊的思念。
这一夜,注定是无法入眠。
梁城已是近在眼前,远远看去,那威武的城门,和高耸的宫宇,已是隐约可见。
浅夏走出营帐,看着穆流年正望着梁城的方向出神,轻轻地自背后拥着他,“元初,我们明日就会到梁城门口了吧?”
“嗯,你想回到初云轩了?”
“嗯,你也在想那里?”
两人同时会心一笑,对于他们如此的有默契,还是很愉悦的。
“浅浅,我会尽量做到不伤害那里的百姓,也尽量不会伤害桑丘子睿,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暴力的人,只要是他不动你,我便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你确定?”
穆流年轻轻地扣住了她的手,“浅浅,你还是学不会相信我呢。”
浅夏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甜甜地笑了。
“人家说,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将他的后背交给你,那么,就足以说明,这个人对你是十分的信任。所以,元初很信任我,是不是?”
“你听谁说的?”
“你只回答我是不是?”
穆流年的眉眼唇角,几乎是整张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浓浓的幸福。“你是我的妻,我自然信你。只是你不信我,那可怎么办?”
穆流年说的云淡风轻,听起来不像是控诉,倒像是情人间的那种呢喃,让人想要听到更多,更多。
“元初,我第一感觉到,你的后背,也是这样的坚硬,却又这么有温度。”
“浅浅,或许,你可以试试别的?”
“什么?”
浅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足下便是一空,整个人已是被穆流年给腾空抱了起来,大步地走向了主营帐。
大战在即,穆流年竟然也有这个心情?
不过,在浅夏看来,这样也是不错的。
或许,她自己也有可以帮他暂时地缓和情绪的功能。
这一晚,浅夏对他是言听计从,无论是从姿势上,还是从其它方面,都不曾推拒,如此,倒使得穆流年,越发地疯狂了起来。
浅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更准确地说,是她何时昏了过去,自己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