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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召的眼睛一亮,“是你?”
    浅夏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让这么多人为了我的性命而四处奔走,我既然有能力做些什么,自然是不会不做的。”
    “果然!你的确是变强了许多!没想到,仅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了这些。厉害,连我的眼睛也瞒了过去,这世上能做到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你了。便是当年你的舅舅,也是绝无可能的。”
    “我的秘术在舅舅之上,虽然我不会武,可是不代表了,我就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浅夏对于李云召的夸赞,表示不能接受。
    特别是想到了当初在上京,他对穆流年做的事,浅夏的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皇甫定涛死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李云召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穆流年只是挑眉,却不说话。
    而浅夏轻轻地喝了几口茶之后,才抬头与其对视,然后微点了一下头,“你早就预料到了他死亡的结局,不是吗?”
    “不是你亲手杀的?”
    李云召的确是预见到了皇甫定涛的死,可是他所预见到的,正是妖月易容成了浅夏模样时刺过去的那一刀。
    事实上,那一刀,并不致命,可是这一点,李云召是不知情的。
    另外,那个女人也不是浅夏,现在,他在求证。
    “那是我的一名女护卫假扮的。”
    “浅夏,你出手是不是也太狠了?”
    “如果他不费尽心思地劫持我,我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来接近他?这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李云召被这话给噎了一下,的确,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皇甫定涛太过自负,又太过冲动,那么,他的下场,或许就不是这样的。
    “他是苍溟亲王的世子,他死了,你觉得,苍溟皇会就此罢手?”
    “那又如何?他们若是觉得败地还不够丢脸,那我不介意再教训他们一次。”穆流年这话说的可谓是狂妄至极!
    好似苍溟的大军一旦对上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似的。
    这话,听在了李云召的耳朵里,可是有几分的不舒服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国家!
    “师叔,既然您之前与我舅舅是有几分交情的,那么晚辈也不敢对您不敬,您放心,不日,定然是会恭敬地送您离开,只是,这一次的战事,您不能否认,是你们苍溟挑起来的。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那几百万两的赔款,定然是不能少的。若是待我们到了梁城之后,仍然没有得到苍溟的回复,那么,我们能悄无声息地劫了您来,自然也有办法,将你们的皇上劫过来。”
    这既是威胁,又是提醒。
    提醒李云召,那赔款是只是进到穆流年的手中的。
    而威胁,则是实打实的。
    李云召也知道,他们现在,还真就是有这个本事。
    如今紫夜无人做主,就算是他们算计苍溟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该找哪个来说话。
    “你放心,睿亲王是我苍溟的亲王,既然签署了协议,我们自然是会照办。这一次的事情,你们紫夜的损失,的确是比我们苍溟要严重,你放心,我回国后,会尽快地说服陛下的。”
    穆流年的眉心微拢,“不止如此。既然你来了,我便将话说清楚了。你们的人,进入梁城劫掠,别的东西也就算了,我不予追究。可是有关我琳琅苑里的东西,却是一样儿也不能少了,必须全部归还。”
    梁城的事虽然了了,可是当时还是逃走了一部分的将士,他们身上,自然也都是将能带走的珍宝,全都带走了。
    李云召有些为难,这一些小东西,虽然珍贵,可是想要查出来,却是太难了。再说当时还有北漠的联军呢,这事儿,真不好办。
    “您放心,我也不为难您,若是有的部分落入了北漠的手中,他们敢执意不给,我们紫夜,自然是会助你们将东西讨回。”
    这话说的可是太巧妙了。
    只说是紫夜会助他讨回,可是出面的,却毕竟是苍溟人。
    穆流年这算盘也打地太精了。
    明知道现在北漠与苍溟的关系算不得好,可是偏偏还故意如此,这是故意给苍溟皇找不痛快呢。
    “此事,我尽力而为吧。”
    李云召在这里住了两日,穆流年的兵马也整顿地差不多了。
    “李国师,你先前与浅夏说的那些,我听不明白,我现在只是问你一句话,浅夏的命格,可有更改的可能?”
    穆流年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让李云召起了要逗弄他的心思。
    “既然是命格,哪里有可能会轻易地就能改了?”
    “为何不能?我之前虽然是听地不全,却也知道,浅夏重生之事,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此人就是蒙天,我虽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可是很明显,她的前世今生,差别极大。”
    “那是逆天改命,所以,你看到了桑丘子睿的一头银发了?当然,还有其它的天道轮回,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你们修习秘术的人,说话都是这般吗?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你身边不就是有一个秘术师?”
    穆流年瞪他一眼,“那不一样,我的浅浅,自然是不会对我如此,说半句,留半句。”
    李云召大笑,“既然如此,那你倒不如去问问她才是。”
    穆流年真是气得恨不能上前揍他两拳,可是现在也知道,这个李云召是浅夏舅舅的旧识,还有师兄弟的情谊,身为晚辈,他自然不能动手。
    “那我问你,若是我舍了这所谓的帝王命格,能不能保她一命?或者说,能不能延长她十年的寿命?”
    李云召一愣,好一会儿才道,“你当真愿意为了她,舍了这帝王命格?”
    “自然。”
    李云召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如此顶天立地的一个大英雄,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便舍弃了无上的权利,这个男人是不是傻?
    若是以前有人跟他说,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会笑着说那是在讲笑话。
    可是现在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由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想不明白,没有了云浅夏,他可享用这紫夜的万里河山,何乐而不为?何故非要因此,而舍了自己,乃至后代子孙的荣华富贵?
    值得吗?
    李云召如此想,也便问了出来,“值得吗?”
    穆流年的眸光闪了闪,面上却是浮上了一层浅笑,“李国师定然是没有在意过一个人吧?”
    李云召的眉眼微沉,这样的话,此刻在他听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若是你曾在意过一个人,真正地将这个人的名字,融入你的骨血之中,你便会明白,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愿意为了她,舍了这世间的一切。没有什么,能与她相提并论,权势、名望,在她的面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渺小不堪。”
    这便是情了?
    李云召不由得便想到了他的那位王兄,睿亲王。
    当年他对于那个女人,不也是十分的挂念在意,甚至为此,一生只得一子?
    现在唯一的儿子没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再想想当年,他是否后悔了?
    好在,他现在已经有了孙子,总算是也不至于让他断了血脉,否则,怕是他能气得疯了!
    “情之一字,果然是害人匪浅!”
    李云召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睿亲王,还是在说穆流年,亦或者,是梁城的那个桑丘子睿。
    穆流年听罢,只是浅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世上看的透的人,似乎很多。可是自己的人生,总归是只有自己经历,其中的酸甜苦辣,幸福悲伤,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这话倒是有道理!
    “也罢,穆流年,我这样与你说吧,就算你舍了你的帝王命格,也不可能会对浅夏有一丝一毫的帮助的。非但如此,只怕反倒是会让她的寿命更短。”
    穆流年顿时大惊,“却是为何?”
    “简单!你是帝王命格,而若是因为浅夏而舍弃了这一切,那么,就等于是逆天改命,而这个因由,却是云浅夏。你不会有事,可是浅夏,怕是则要死于非命。”
    穆流年的脑子里瞬间就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般,一下子就懵了!
    只觉得大离里一片空白,云蒙蒙,烟缭缭的,死于非命?
    怎么可能?
    他的浅浅,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
    她之前无论是在安阳城,还是在允州,做过的好事,虽不能说是不计其数,可是也从不曾主动害人,上天怎么可能会如此地不公平?
    “这是天意,有句话,相信你一定不会陌生,天意,不可违!”
    穆流年连连摇头,他不能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浅夏的身上。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是我顺利为帝呢?那么于浅夏,是否会有帮助?”
    李云召沉默了一会儿,“难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浅夏的命格太过诡异,便是连我这种有着天赋的秘术师,也不可能预见她的未来,所以,我只能说,顺天而行,总好过逆天而亡。”
    穆流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应该会的。既然你说如果我逆天,浅夏是因由,那么,一旦我顺天行事,那因由必然也是因为浅夏,所以,上天一定不会这样残忍,再狠心地对待她的。”
    李云召没有提醒他,有着帝王星相的人,不止他一个。
    而桑丘子睿,又是心系浅夏。
    一旦到了两人对决之时,那么,必然是只能有一个人胜出。
    换言之,二龙相争,只能存活其一。
    两个帝王星,同是恋上了同一名女子。
    无论是哪一个登基为帝,死的那一个,必然也将是因为云浅夏而败。
    这是命数,亦是劫难。
    李云召不忍心告诉穆流年,不论是谁生谁死,云浅夏,都是阻挠了其中的一颗帝王星!
    所以,浅夏的结局,很难让人相信,会安然终老。
    李云召之前跟浅夏说的那些话,并不直白,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而浅夏是秘术师,既然她早就窥探到了星相,那么,她定然也猜到了这一切。所以,她会领悟了这些,只是不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云浅夏,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人人都道,帝王最是无情冢!
    偏偏紫夜的这两颗帝王星,都对云浅夏如此专一宠信,这本身,就是违背了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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