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养在殿内是什么兔子?”
这本该是久远的事了,可陆卿一提,赵延立即就想了起来。
“是母亲告诉你的吧。”赵延也不在意,只拉着她坐下,自己则蹲下身去帮她脱鞋。
这事赵延替她做过数次了,可陆卿依旧不太习惯,想把脚往回缩,又被他握在手中。
这人此刻的模样跟在外头时完全不同,大概谁也想不到,平曰成熟稳重的湛王,私底下会为她做到如此。
“赵延,是什么兔子?”陆卿又问。
赵延起初不说,然而到睡觉的时候,她还在在意着兔子的事。
连他吻她时都分心。
最后他烦了,成熟稳重的模样彻底被撕裂,喘着气问她什么兔子有那么重要吗。
陆卿郑重嗯了一声,而后便听他道:“灰毛兔!”
灰毛兔。
最普通的品种。
要是再稀有些,她不一定能帮他寻到。
陆卿松了一口气,随后却连思考的能力都无,被他带入浪嘲中。
第二天,陆卿带着枝月出了门。
蜀州近来局势稳定,林子虽深却也不是罕无人烟,即便如此,她还是带足了护卫。
兔子这种东西,贯是灵活又狡猾,一看这么多人在连头都不冒了,就算冒了头,也溜得飞快,箭矢不是涉到树上,就是涉进草地里。陆卿守了一下午,连护卫都想上手给她抓了。
最后还真给她猎到了一只灰毛兔。兔子腿被箭伤到,由护卫带着包扎。
“王妃,”枝月提醒道:“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雨。”
他们的马车停在林子外,走出去还要一段路,最后陆卿决定去就近的山寺。
山寺冷清,只有香烟袅袅和几名洒扫的和尚。
等他们一进长廊,雨便落下了。
蜀州的雨与京城格外不同,总归有几分缠绵,却怎么也不见停。陆卿等了会儿,便见一个老和尚手里拿着签筒朝他们走来。
他走得极慢,神情似慈悲似怜悯,走近了才开口,道:“施主,解签否?”
护卫们神情防备地看着他。
陆卿看了眼这雨,随后摇了摇头。
老和尚没说什么,只在临走前顿了顿步子,道:“你心有犹疑,你会见到他。”
枝月在一旁小声说了句“装神弄鬼”。
陆卿没有多想。
去驾马车的护卫回来了,等马车一路摇晃地出了林子,便到了街上。
蜀州人似已习惯了这样绵长的秋雨,好些人连伞都不打,就这样走着。r e ad52典c:o,m
陆卿静静瞧了片刻,突然看见一人背对着马车,立于商铺门前。
他手里同样没撑伞,就这般从容地淋着雨,可不知为何,气质却与旁人隔绝开。
陆卿看着他,马车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却见他突然回头。
陆卿猛地放下帘子。
脚边笼子里的兔子嘶嘶叫了声,枝月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不由问道:“王妃怎么了?”
迟疑了下,陆卿才道:“没事,兴许是我看花眼了。”
只是那一眼,她似乎真的看见了赵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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