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一直在响,脉脉却是在犹豫,要是他的话,他们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该说些什么。直到外面的花奶奶疑惑地喊了一声“脉脉?她才有点醒过来地接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脉脉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何脉脉同学,我是咱高中x班的班长刘梦雅,你还记得吗?”
脉脉终于把电话里的女人与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对上了号,高中的班长是一个爽朗的东北姑娘。脉脉应了一声,她有点想不明白多年不联系的班长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毕了业之后,她基本没有跟以前的同学再联系,也不知这刘梦雅是从哪里找来自己的电话号码。
“记得记得,刘大班长,我怎么不记得。”脉脉开玩笑道。
“这次打电话来是想通知你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毕竟我们也已经毕业五年多了,之前也没有好好聚过。”脉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毕业五年多了,有些事情,却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一般,历历在目,在头脑中清晰的可怕。
对了,告诉你一个最新的八卦,我们的大校草罗耒携他的校花女朋友出国回来了,就是那个之前转学的顾月,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还在一起,真是一对金童玉女。下个月初十是个星期天……”后面班长再讲什么,脉脉已经没有再听进去了。
没有想到,时隔两年,她居然重新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他还是回来了,学业有成,带着他的如花美眷。校草配校花,天经地义的事情。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也曾经是一对情侣。
“脉脉你一定要来呀”那头的班长接着絮叨着。
脉脉有些不耐烦,却仍旧好声好气地说,“我怕是来不了,那天我有其他的事情,实在抱歉,以后有机会再聚吧。”可笑,她去干什么?去亲耳听听那神仙眷侣的美好生活?去亲眼看看,离开了她之后,他过得有多么幸福?此生此世,她是再也不会去参加同学会了。
班长有点惋惜,却也没有再多说话。
脉脉挂了电话,在原地愣了一会,便回餐桌去喂孩子吃饭了。风花雪月早已是过去,眼下对她而言,生存才是最大的问题。
当初罗耒临走时留给她的20万基本都花在了母亲生病住院上面,小语出生后也是花了一大笔钱,前面她一直在一家户主家里做家务来赚取娘俩的生活费用。可惜这家户主要出国,脉脉只得重新找工作。
所幸之前的中介一直跟她有联系,已经帮她在附近找好了一户人家。每周一三五的下午,脉脉过去打扫两个小时。这份工作离家近,耗时短,薪资虽然不高,但娘俩一个月的吃穿算是有着落了。
……
今天是她上任的第一天,她不想迟到。只是早上出门前小语又紧紧地抱着妈妈,搂着自己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喊着:妈妈不要走。她也很想时刻待在孩子身边,无奈她需要去赚钱养家。
脉脉戴着帽子,顶着六月份的大太阳一路疾步走着,终于在九点前到达了小区门口。现在能够找见这么一份离家近,工作时间不长,薪资还比较可观的工作实在是难上加难,脉脉并不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实在太需要一份工作时间不长,但却暂时能糊口的工作。
进小区时,她被接待室里的大叔拦了下来,“小姑娘,登记一下,去哪家?”大叔指了指登记册。
“29栋401”脉脉老实回答道。
门卫大叔有点诧异地看了看脉脉道:“你是去当保洁的,对吧?那家的户主今天有提前打招呼,这是门卡。”说罢递给了脉脉一张纯银色的门卡。门卡上面除了门牌号外,还用金色的字体刻着一个大写的“n”,脉脉有点搞不懂这“n”是什么意思,猜测可能是户主家的姓氏。
门卫大叔接着又从一长串的钥匙板上摘下一把钥匙道:“这是开楼底下门的钥匙。”
脉脉接过那略有些冰凉的门卡和钥匙,只听得门卫大叔还在絮叨:“你们这个年级的小姑娘很少愿意当保洁的,这大热天的,实在是辛苦,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脉脉尴尬地赔笑道:“还好还好。”说着一边往外跨出门去。门卫大叔还是不放心地探头出去道:“记得不要把钥匙丢了。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能看到29栋楼”
脉脉爽快地回了声:“好嘞,谢谢叔。”
捏着手里的门卡和钥匙,脉脉心知户主不在家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步伐也不由得放慢了下来。按照大叔的指路,果然很快就找到了29栋楼。
等到用那张刻着“n”的门卡打开门后,脉脉便推测出这家户主应该是个单身男性。房间有两层,整体走的是欧式简洁风,地板、床、柜子、书架等绝大多数家具都是纯白色。脉脉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很好清扫的样子。
走进房间,只见餐桌上留有一张a4纸,上面详细地用正楷字打印着每次需要脉脉做的工作。清单上面罗列的事情都非常的具体,包括家具要拿干湿布各擦一遍,之后再拿吸尘器吸一遍;地板要先扫再拖再拿吸尘器吸一遍……
脉脉看着长长的清单不由感叹道:“又是一个有洁癖的。”说罢自己又故作镇定,自己什么时候认识有洁癖的人,说好不再想的。
摇了摇头,脉脉拿着长长的清单从第一项开始进行……..
第一次上门,脉脉做事格外认真,将绝大多数任务都认真的完成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等着洗衣机烘干衣服的时间,脉脉找了把椅子歇了下来,打开自己带的包拿出水杯打算喝口水。
随意着浏览着清单,只见上面有写着:“冰箱里有果汁牛奶等,可随意饮用。”还有一行字让脉脉把自己的微信号写下来,若是工作让户主觉得满意,便继续合作。若是不满意,找中介领了今日的工钱就结束。
脉脉找了只笔,认认真真地将自己的微信号写了下来。顺便写了自己的姓:何。
她抓紧最后的时间,将东西都回归原样。终于在十一点前完成了全部的工作。
愉快地跟门卫大叔道别后,脉脉一路啃着自带的冷馒头夹咸菜往公交车站走去。她今天还有一件事情,便是去自己的母校——华海大学,一所声誉还不错的重点大学。她要去图书馆借几本书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了。大四学校的课程并不多,主要就是毕业论文和实习。脉脉打算先把自己的论文搞定了,这样就可以早点出来实习赚钱了。
进到大学校园里,随处可见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们。脉脉心中生出几分感慨,两年前她还跟这些小姑娘们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愁的乖乖女。两年后的她却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是一家人的依靠。岁月啊,脉脉心中感叹道。
等到准备刷卡进图书馆,脉脉遇到了麻烦。她现在还是休学阶段,校园卡没有被激活,门口的大叔斜眼瞥了眼她,冷嘲道:“不是这学校的卡用不了的。”
她有些难堪,只能小声辩解道:“我是这个学校的。”大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这种人他见多了,外来人蹭图书馆的免费空调。“你是这个学校的怎么进不来。”说罢眯着眼不再理会脉脉。
脉脉不知如何解释,现在是暑假,她即便是想立刻办理入学也没有办法。但她写论文要用的几本书籍都在图书馆,不用不行呀。
正发愁之际,只见旁边走过来一个熟悉的面孔。脉脉的学长——白渝。白渝此人“三高”学霸一枚,身高1八0以上,颜值高,外加性格高冷。虽然他比脉脉大好几届,但这么出名的人物,脉脉自然是认识的。
“白渝学长,你也来图书馆?”脉脉亲昵地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白渝没想到已经暑假了,中午来图书馆居然还有人认识他,他有点轻度脸盲。只见一个小巧的姑娘跑过来跟他打招呼,脸热得红红的。想了想似乎是某个老师的女儿。便没有甩下脸子走人。而是和气地点了点头。
虽然学霸男神已经明显不耐烦地点头了,但脉脉却得寸进尺,厚脸皮地紧攥着学长的衣袖,半个身子快要贴在学长身上了,这才紧跟着白渝往图书馆里走,而且还顺便搭话“学长现在是在哪个老师门下?”
那门口的大叔显然是认识这个每日最早来图书馆,最晚才离开的男老师,看脉脉跟着他进去了,便继续眯着眼当作没看见。脉脉没注意,白渝刷的并不是学生卡,而是教师卡。
白渝被这小巧的姑娘紧贴着身子才意识到不对劲,只是他从小到大很少有跟女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时间有些懵了。只感觉有一股异常柔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待到他因为走路不经意间碰了一下才意识到那可能是女孩子的胸部。
他的脸禁不住立刻红了起来,随即心底生发出一种厌恶。不过又是一个倒贴的姑娘罢了。这些年因为容貌,招得很多姑娘一时兴起,各种来追,只是都不过是三分钟热度的功夫,便放弃了。
想到这里,他猛地拉开身子,大步地往数学区走去。只是离了那份柔软,不知为何,心底生发出几分失落。刚刚靠得近,只嗅得一股淡淡的幽香,煞是好闻,宛若空谷兰花。
只是很快,白渝发现刚刚的女孩居然还是跟随着自己到了数学区。白渝顿时有几分莫名的愉悦,却又在心底唾骂道:真是阴魂不散。
脉脉按照之前的记忆迅速地找见了所需要的一本书,随机找了个座位开始看起来。这本书里面有几个公式需要演算。脉脉一边如饥似渴地,一边划拉着,不大一会就写满了一页纸。
旁边的白渝从她拿了书坐下开始,就已经在暗暗关注她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本数学专业书,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看不懂的。只是没有想到,后面他好几次看时,都发现那姑娘的头都快埋进书里了,手上也在不停地算着。
白渝趁着那姑娘上厕所时,偷偷过去看了几眼,惊奇地发现上面写的步骤居然是对的。甚至有一种很有新意的解法是白渝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他看得入神,差点被上厕所回来的脉脉发现。
白渝生平第一次心虚地不敢看一个人。坐着座位上时,他不知为何想起了一个问题,要是这姑娘一直追他,他什么时候答应他好呢?这个想法一出来,白渝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单身将近三十年,白渝不乏追他的姑娘,也曾有过一段恋爱经历,只是姑娘嫌弃他木讷不会说话哄人,他却也嫌弃女朋友对自己感兴趣的领域一窍不通,不到一个月便彻底分手了。
若是她,应该能懂我在说什么吧。白渝强迫自己压下这些疯狂的想法,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只是鼻头那股淡淡的幽香似乎一直都在。
白渝是个数学谜,钻研起来,就是一个下午,周围什么也都不顾了。等到他一头从书里钻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晚。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却发现之前的那个姑娘居然还在看书,好似跟他一般不曾挪动位置。“刻苦专注的好品质”,白渝自己默默在心底为脉脉加上了一分,也就不太在意他之前的轻佻了。
脉脉看书看得快要奔溃了,要是以往她肯定早早就把书一扔,只是现在她的学习时间有限,回去还要做饭陪小语,也就少了几分任性,而多了几分韧性。
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脉脉赶紧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往图书馆外走去。今天多亏着花奶奶给她看着小语,一会回去要做花奶奶最喜欢吃的清蒸鱼。
她没有发现,旁边的白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他刚刚已经决定接受她的追求,不过要是她约自己吃晚饭的话,他还是不能同意的。
只是没有想到,那姑娘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拎包跑了出去。白渝的心底泛起一股烦躁和几分凉意。
脉脉领着一大袋菜从菜市场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五点半了。她刚打算回家,转眼便想起家里的盐和醋所剩无几了。她犹豫了一下,便往附近的超市走去。这些东西她要是不及时买,花奶奶肯定要自掏腰包买。她现在住在花奶奶家里已经一文钱不付,哪里还能让花奶奶经常破费呢。
脉脉进超市时走的太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银白色的车正往地下车库驶去。
罗耒刚刚搬来这座小区不久,对于附近的一切都很陌生。所以他今天跟总管申请能不能早点下班,想去附近逛逛,熟悉一下环境。总管没有丝毫犹豫便爽快地批准了。
其实他是不想下班后跟大家一起出去聚餐。罗耒有比较严重的洁癖,所以他很不喜欢在外面吃饭,更倾向于自己在家做饭吃。
停好了车,罗耒想起家里除了饮品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买。便往蔬菜区走去,等到选好了要买的菜之后。罗耒往调料区走去。
脉脉一进超市便急急忙忙地将东西存好,之后直奔调料区而去,她快速地选好了自己想要的盐和醋之后,急匆匆地往收银台走去。果不其然,因为正值下班高峰期,收银台前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
罗耒顺手往购物车里放了几样常用的调味品后,便准备结账回家。看到收银台前已经排起了长队,罗耒默默掏出手机开始浏览。不出所料,公司的同事果然又去聚餐了。
突然队伍中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本来有些浮躁的队伍嘈杂起来。正在专心刷手机的罗耒略略皱了一下眉头。
脉脉猛然打了一个哆嗦,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是花奶奶打来的电话。
“脉脉,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语哭着要找妈妈呢。”花奶奶熟悉的声音传来。
“快了快了,我已经在超市了,马上回去”脉脉压低声音回道。
“好,那你快点回来,我先挂电话了。”说罢就听见嘟嘟的掉线声。
花奶奶节俭惯了,很少主动打电话。看来这次实在是小语哭闹地厉害。
脉脉把玩着手机,突然想到了下午自己填的微信号。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微信,并没有收到新的朋友申请,她有些失落。她实在太想要这份工作了。
她往低压了压帽子,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大概户主还没有回家吧,脉脉自己安慰自己。
大概人太多了,超市往常几个不用的收银台都打开了。脉脉快速地挤到了一处收银台,付了钱提着东西回家了。
罗耒看了看前面挤成一团的人群,忍不住又皱了皱眉,没有动弹,还是待在了原地。
回到家之后脉脉便开始一边洗菜,一边跟儿子聊了起来。小语已经一岁了,开始会说话了。对事物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还会乖巧地帮妈妈干活。
“妈妈,洗菜菜。”小语小手按进洗菜盆。
“小语乖乖,洗菜菜”,其实小语洗过的菜。妈妈还是要再洗一遍,但是这是跟孩子沟通,教育孩子的好时间,而且脉脉也不想破坏了孩子的一片心意。
等到脉脉三下五除二将三菜一汤做好后,已经六点半了。脉脉叫醒了花奶奶,一家三口。祖孙三代开始围着餐桌聊起来一天的事情。
罗耒开着车回到小区,从门口大叔那里拿回了钥匙和门卡。大叔本来想夸夸下午的小姑娘,看罗耒坐在车里冷着脸,没有丝毫想要交谈的欲望,便闭嘴没有再说。
罗耒打开了家门,出乎意料地是家里比他预想的干净了许多。
“看来这次请的保洁阿姨还可以”,他自言自语道。他随手将钥匙放在桌上,开始准备做饭。进厨房前,他特地打开了家里的音响。这是之前他生日的时候,女友特意送给他的。虽然两人最近关系出了些问题,但罗耒心中还是把她当作结婚对象来看的。
想到这里,他大开微信,给女友发了一句:“还在忙?”等了几秒不见有消息回过来,他随手点了一首英文歌听了起来。这还是他在留学时养成的习惯。熟悉而渺远的歌声响起,瞬间充斥了整个空旷的房间,即便是已经习惯了孤家寡人的生活,罗耒却还是莫名地感到了几分孤寂。
等到罗耒花了很大的功夫将菜洗的干干净净后,六点的时钟已经响了。
罗耒随便地炒了两道菜,给自己舀了一碗白米饭后,他终于坐在了桌子前面。边吃着饭,边拿起来桌上的字。意外地看到了一行清秀的字迹。“这保洁阿姨的字还不错。”他想。
将字条放下,看着面前的两道菜,他突然有点没了食欲。他烧菜的本事其实也是出国的时候学的,勉强入口,吃了几年,早就吃腻了。不如看看这保洁阿姨能不能帮忙每天做一顿晚饭。
想到这里,他草草扒拉了几口饭,便打开手机开始准备加保洁阿姨的微信,“29号楼401室户主 neal”,他将验证消息发过去后,等了几秒,还是没有消息回过来,他便将盘子都一股脑都放到了厨房。也许该买个洗碗机,他心想。
之后顾不上饭后消食,他赶紧到书房开始今天的工作。回的早不等于没有工作,他今年刚刚毕业回国,工作中不会的地方很多,总管看在姑妈的面子上对他百依百顺,他却不能恃宠而骄。姑妈有意栽培他,他自己也要努力。
那头的脉脉利索地收拾了碗筷后,陪着花奶奶和小语出门散步,也顺便消消食。花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的不快。小语还小,走的也很慢。一家三口踱步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又回去了。
等到给小语洗完澡后,脉脉已经挺累了。但小语还有些兴奋,她不得不耐着性子给孩子讲每晚的睡前故事。等到把孩子终于哄睡着了,脉脉一个人关了灯,慢慢地往厅走去。花奶奶也已经休息了。脉脉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脉脉打起精神,开始看起了大二大三年级的专业书,认真复习着以前的知识。她想着今年九月份就去复学。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丝毫不敢松懈。生孩子的这一年,很多知识点她都不记得了,加上记忆力也没有原来那么好了。虽然很困,也只能强打着精神。
夜已深,外面的蝈蝈声都听不见了。脉脉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十二点半了。想起明日还要早起,脉脉快速地去冲了个澡。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罗耒忙到眼睛有些发黑才想起自己应该是晚饭没吃饱,看来还是不能自己做饭。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他麻利地收拾好后终于躺到了床上,打开微信,跟女友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五点四十一他发的那句:“还在忙?”看来女友没有理他。他耐住性子,又发了句:“晚安。”等了几秒不见有回信,便关手机准备睡觉。
罗耒临睡前最后一个问题是,今天来的保洁阿姨好像也还没有通过他的好友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