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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又迎喜事。
    沉家小姐大婚迎婿,排场之大毫不逊色当年沉将军迎娶帝姬。
    这位赘婿也并非寻常人家的男子,是皇城之中无人不晓的延年堂鼎鼎大名白安医修。
    满堂宾客来去络绎不绝,不仅有朝堂官士,还有受白安之恩的平民百姓,这大喜之日,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与前堂一片热闹的景象极为不同。
    红绸延绵的闺阁寝院之中静谧无声。
    沉乐站在紧闭的门外,盯着那囍字窗花久久不动。
    礼成之后,白安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堂,自进了这喜寝之中后就再未出来过。
    沉令面结成霜,正想冲去寝院将这刚过门的妹夫擒出来,却被一身红衫的妹妹挡住了去路。
    磨硬泡了许久,沉令才同意让沉乐独自去把刚过门的夫君请出来与宾客敬酒。
    可来到门前的沉乐迟迟不敢做声,只呆站在那露出凝重的神色。
    “白先生。”
    沉乐双手紧握着两侧裙摆,话难启口,索性一鼓作气:
    “将您绑回来与我成亲是我的错!我不该全然不顾您的想法!我知道您现在非常生气!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在强迫您做任何您不想做的事情!”
    门内鸦雀无声,沉乐长叹一气,愁容不减:
    “事已成定局,如今我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希望白先生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做好您的妻子!”
    木门开启。
    白安的模样透着丝丝憔悴,即便红衣在身也衬不出多余的血色。
    “从今往后,我要待在延年堂,不会住在将军府。”
    话语中尽是寒霜,这是沉乐第一次见到如此冰冷的白安。
    她有些无措,有些恐惧,有些懊悔,有些心伤。
    从贪婪的望着他,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沉乐想起了明楼的话,想起提到沉令时,明楼深藏在眼底的赤红。
    还有那句冷静淡漠却又歇斯底里的:
    “我恨他。”
    她开始害怕,害怕白安也会如此。
    这样想着,眼眶中再也承载不下那份恐惧,泪水连绵而落,沉乐抽着肩膀低泣着。
    她并未任由泪水直流,而是一边用衣袖反复擦拭着,一边说:
    “只要……只要白先生开心,如何我都……我都依您!”
    沉乐与白安大婚之后,如白安所言,他再未踏入过将军府。
    即便沉令怒言要移平那延年堂,却也终究敌不过妹妹的哭闹求情,索性也不愿再管这对名存实亡的夫妻之事。
    多日后,延年堂。
    今日问诊之人相约于日出之时。
    来者是一位身披斗篷头戴纱帘掩面的女子。
    对此白安司空见惯并未面露他色。
    直到那女子露出真容,白安才呆愣了片刻:
    “沉夫人?”
    “就如白先生不愿承认自己是沉姑爷一样,我也不愿承认自己是沉夫人。”
    明楼轻掩上医馆大门,将直射入门堂的初晨光束隔绝在外。
    她走近端坐在那的白安:
    “白先生可以叫我楼小姐。”
    沉将军重伤危在旦夕之时,从不见其夫人的身影。坊间传闻这位高贵的公主根本不愿嫁给这位贱民出身的将军,看来不假。
    “楼小姐此次前来,不是问诊吧。”
    白安合上手中册籍,抬眸说道。
    “我此次前来,是想与白先生商议同盟之事。”
    “同盟?”
    明楼扬起唇角,仅存于表面的笑靥包裹着寒意:
    “白先生想逃脱困境,我亦如此。何不结为同盟协作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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