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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啊?」我看着报告上的结果,傻傻地笑着。
    眼泪从第一眼看到结果就掉下,然后就没停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崩溃地大声咆啸,泪眼模糊地望着报告,「为什么是我……」
    我注定要走上同样的路吗?痛苦、悲伤的回忆一幕幕在我脑海里放映。
    如果当初就注定要我也如此,为什么还要让我再遇见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喜欢上他?
    我在心底不断质问着老天爷。
    想起他,我的心彷彿利刃割着般疼痛,眼泪不停氾滥。原来伤心到了个顶点,眼泪是不受控制的,会无意识地流下,宛如小河涓涓细流,却难以停止。
    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让我痛苦就算了,为什么他也要受到伤害?
    「司徒瑾姒。这次你再不告而别,我真的会气到不理你,也忘了你。」
    「我不会再离开了啦,还有,你最好能那么容易忘记我。」
    当初我信誓旦旦地说着,以为不会再离开他,怎么知道这次,一别,就可能不会再见面……
    我也许可以瀟洒地一走了之,但是他呢?
    真的可以守信忘了我吗?
    我不敢去想。
    ?
    在这个时候重新遇见你的我,是幸,还是不幸?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给了我我无法接受的幸福。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
    「小姒!司徒瑾姒!」大声叫着我的名字的人,叫任曦,大概是所谓的朋友。
    她衝着我微笑,「好巧喔,在这里遇见你。」
    「是很衰。」我冷道,「还有你别这么大声说话,全咖啡厅的人都在看你。」
    「没关係啦,我们一起走去搭公车吧!」
    「我等一下还有地方要去,你自己去吧。」没有任何愧疚感,我理所当然地拒绝她。
    「那先走囉,掰掰。」我看着她有点失落地离开,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
    低下头,我看着杯中只剩一半的黑咖啡,静静搅拌着。这样单纯的黑色调才是最适合我的,黑而冷漠。
    「瑾姒。司徒瑾姒。」一个陌生的低沉声音,让我抬起头来。
    看到他站在我眼前时,我的心脏先是停止了一下,随后狂烈地跳动,一声、一声鼓噪着,而我只有愣愣地望着他。
    是他!
    跟脑海里时不时浮现的模样不同,他变高了,脸的轮廓更加深邃,发型也换了,唯一跟记忆里的他一样的,大概是他的笑容,那笑起来的漂亮弧度。
    「好久不见了。司徒瑾姒。」他勾起嘴角,眼里透着不怀好意。
    「抱歉,你认错人囉。」我故意装傻,下意识地。我不想让他认出我来,即便我样貌没太大改变,但我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司徒瑾姒了。
    我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我,应该是怕他嘲笑吧,担心他会嘲笑那个事事跟他匹敌的司徒瑾姒,竟然沦落成这副模样。
    「怎么可能啊,我不会认错人的。」
    你对我的印象到底有多深,能这么篤定我就是司徒瑾姒?
    我的回应不是我想问的,「但你认错了。」
    「不可能!」他皱眉,依然坚决他的答案。
    逃避是最好的方法,我收收东西就起身走人,他却紧紧跟在我身后。
    他加速超过我,挡在我面前,一脸气愤又无奈地问:「你干嘛不承认你是司徒瑾姒?」
    「我说了我不是。」真的好烦啊你。
    「我刚刚听到有个女生叫你司徒瑾姒,你的名字这么特别,怎么可能有人跟你一样?」
    「谢政愷。你真的很烦耶!」被他搞的,我一整个心情暴躁。
    「你知道我叫谢政愷,所以你是间接承认你就是司徒瑾姒囉。」他挑眉。
    「好,我承认我是没错,但你干嘛一直追着我不放?」
    他反问,「那你干嘛不承认你是司徒瑾姒?」
    时间不只改变了他的外貌,也让他变得更加顽固,真是有够卢的。
    「因为我不想理你!」
    「你不想理也不行,别忘了你还有欠我东西。」
    「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东西了?」我不耐烦地瞪着他。
    「我们赌过,高中要读全县第一的学校,输的欠赢家三个机会。」他指了指自己制服上的校徽,得意地笑着,「我考上了,而你……穿的好像是高职的制服吧?所以是我赢了,你欠我三个机会。」
    「好,那你要哪三个机会?」我压下我的怒气,避免咬牙切齿地说。
    我个性再差都知道说话要算话,更何况当初他跟我打赌时,还发了毒誓,我可不想横死街头。
    「第一个是给我跟你当朋友的机会。」他不假思索地说。
    「蛤?」
    「既然是朋友,就得时常上网聊天,时不时地出来聚会、吃饭,偶尔通一下电话。」
    他突然看到我学号,「你是读综合高中科的?」
    「是。」如果早知道会再遇见他,我就不会颓废到去读高职的综高了,也就不会输给他了。
    「那好,然后我们每天得到市立图书馆去读书。」
    「什么?每天?」这根本是在整我吧。
    「哪有朋友这样做的?」
    「我啊!」他灿笑,「下星期一五点二十准时到图书馆喔。」
    他牵起停在咖啡厅外的脚踏车,「掰掰,我的朋友。」
    硬是强调「朋友」地跟我打完招呼后,他就骑走了。
    「你这白目的傢伙!」我咬牙瞪着他的背影。
    我按着太阳穴减轻我的头痛,简直快被他气死。
    啊──他真的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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