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姜芝刚和沉仲庸厮混回来,她身体不舒服,头重脚轻的,吃了几天感冒药都没好,只能提前中断约会。
这都怪姜津善,自从天气转冷,他的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他身体本就畏寒,今年愈发严重,室内暖气打得和夏天一样高温,在宅子稍微走几步就要出汗,他是无所谓,呆在家里不用出去,连累姜芝来回冷热交替,倒霉染上风寒。
路过客厅,少女拎着书包,才发现家里一反常态的热闹。
姜津善那张枯败的脸上难得染上愉悦,他们说到开心的地方,能听到男人纵声大笑的声音,他左手边坐了两个拘谨的中年人,干巴巴地赔笑,看样子,应该是夫妻。
“芝芝回来了,快过来。”姜津善招手示意侄女靠近。
姜芝将书包递给旁边站着的纯子,挨着姜津善不情不愿地坐下:“什么事啊?”
“这是李医生,咳——”姜津善现在讲两句话就要咳嗽,严重的时候还会咳出血:“你应该不陌生吧?”
原来是他,刚刚就看到背对着的那个人影有些眼熟,最近因为姜津善身体的缘故,这位李医生搬进姜宅,姜芝倒是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很少讲过话。
青年相貌英俊,面部线条简练,身型高大修长,看得出来常年健身,姜芝好几次撇到他在马场骑马的身影,在姜宅住的这几天,不少女仆都向他传递过春风一度的意思,但从未看到他回应过,十分冷静自持。
因为他家和姜家一衣带水的关系,男人这几年才回国,在这之前,他都在国外学习生活,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学医的原因,他还有严重的洁癖,原因是姜芝撞见过他在治疗过姜津善之后,病态地清理手指。
除开这些,姜芝对他并无多少了解,少女拿起桌上的甜品,当着客人的面无礼地用银勺敲击盘沿:“嗯……是叫李则由?”
“难为大小姐还记得我名字。”因为嘴唇过薄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会向内瘪,很是疏远淡漠。
姜芝“哼”了一声,她向后靠在沙发上,换了只脚跷二郎腿,一副任性大小姐的娇纵模样。
“看来你们不陌生,那让则由做芝芝的丈夫怎么样?”姜津善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过家家酒。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应酬,没想到还关乎自己,姜芝满头问号,这才注意到客厅内都是名贵礼物,那对谄媚的中年夫妻和李则由外貌上有些相像,不会是他父母吧?
姜津善他玩真的?而且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吗?他到底在搞什么?
少女腾地站起身,握紧拳头:“我不同意!”
那对中年夫妻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儿子。
“姜小姐还小,婚期会不会定得太早?”
李则由敛眸喝了一口茶,看起来似乎对姜芝这样的小女孩丝毫不感兴趣。
“不小了,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很多连孩子都生了。”
“要生你自己生。”
不知道姜津善又在唱什么戏,但姜芝不愿意陪他继续演了,少女如同点燃的炮仗,气冲冲地回到卧室,将那个男人的东西统统扔到中间的庭院里:“姜津善你给我去死——”
“咳咳咳——”
吼完爆发出巨大的咳嗽,姜芝的感冒正是严重的时候,这一通发泄完,浑身无力地向后倒在床上。
纯子担忧地抚摸少女的额头:“小姐,你发烧了。”
“呜呜……发烧算什么……我死了才好……”
“别讲气话。”
用毛巾擦干净少女脸上的汗,纯子坐在床边悠悠地叹了口长气:“小姐,再忍耐一段时——”女人安慰的低语在瞥见进入卧室的姜津善后及时中断,他的身后跟着李则由,纯子赶紧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则由,给她看看,吃了几天感冒药了,还不见好,怎么还越来越严重?”
李则由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边,他接过纯子递过来的药瓶仔细查看:“药没问题,是因为室内暖气太高了,经常出门温差过高容易受凉,小姐抵抗力又比较差,建议您,还是分开住吧。”
未来妻子和她的叔叔媾和伦乱,男人表现地毫不在意。
姜津善坐在小侄女床边,捏了捏少女因为高烧而滚烫的脸:“好,芝芝都帮叔叔的东西打包好了,真懂事。”他显然看到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到外面,难得开了个玩笑。
姜芝无力地拍开男人的手,光听他的声音都感觉呼吸不畅了。
姜津善也不生气,低声下气地各种哄她,什么肉麻话都往外说。
见这里没自己呆的余地,李则由毫无眷恋地转身离开。
“则由是我们家的人,芝芝不要多想,你嫁给他就相当于嫁给叔叔。”姜津善真的很想看到姜芝成为新娘向他走过来的样子,他翻身上床,抱着姜芝在她耳边低语:“结婚后则由会入赘我们家,你照常住在家里,生活不会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这是嫁给谁的问题吗?姜芝挣脱男人的束缚:“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干嘛?假惺惺!”
少女委屈的要命,在姜家的日子还不如和哥哥在一起自由,她就想一直玩,完全没想过结婚的事情,她怎么这么苦啊,像个木偶一直被姜津善安排,他要是能暴毙就好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人能管她。
“叔叔答应你,这次以后咳——什么都和芝芝商量好不好?”
男人画饼的话术很熟练,姜芝戳破他的伪装:“不好!你总是说话不算话。”
生怕两人再次吵架,受苦的还是小姐,纯子拧干净毛巾,敷在少女额头上打圆场:“大人,小姐生病了,等她病好了再说吧。”
“她的婚服已经定好,等她好了以后你陪她去试穿下。”
姜津善下了床,几句话敲定事实,再无回旋余地,气得姜芝向他后背砸了个枕头:“啊——你滚——我不要见到你!”
男人顿了一下,头都没回,直接走了。
姜芝气得不轻,她吃完药,晚饭都没吃就直接睡觉了。
睡到半夜,就感到床边模模糊糊站了个人,少女高烧未退,看人都带重影,以为是姜津善那个暴君,少女哑着嗓子轻声低喃:“你走……我讨厌你……”
男人伸出的手,又沉默地收回,他隐匿在黑暗中,仿佛见不得光的老鼠。
姜銮黑化值已达90%。
AI的提示姜芝睡得昏昏沉沉并没有听到,她要是听到,巴不得她哥哥的黑化值直接窜到百分之百,好让她离开这破地方,她才不要留在这听姜津善各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