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姲点点头,她当然明白身份挑明之后会有多少麻烦。
常芮看着她,慢慢收起了枪,起身走向一边的柜子,拿了一个项圈回来,站在周姲的面前,“再给你一次机会,走还是留?”
周姲看着常芮手里的项圈,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她似乎看到了留下来的后果。
“留。”
常芮不再说话,弯腰将项圈戴在了周姲脖子上,“带电的,有定位,我不能完全信你,只能这么做,可以理解吗?”
周姲点点头,她觉得她有些说不出话来了,项圈太紧了,死死地贴着脖子,就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有些事还是提前说好吧,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有不同意的可以随时打断我。”
常芮又坐回了沙发上,手里把玩着那把枪。
“我不会要求你全天24小时都在状态里,但我这人有些霸道,我只要求你在我要求的时候进入状态,可以吗?”
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周姲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OK,关于称呼问题,我要求不多,你随便,姐姐或者主人都可以,但你最好可以把日常和状态里的称呼分开,我需要一定的仪式感。”
周姲看着常芮,深呼吸,张嘴:“主人。”
常芮满意地笑了,“接下来,我会限制你的行动,你的出行以及通话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毕竟你的身份在我这儿不做好,可以吗?”
“可以。”
“行,还有一条,早中晚三餐还是由你来做,我不限制你的饮食,但你最好健康一点,因为我不确定我哪一天会在意。”
“是。”
每一句话都会回应,周姲已经给足了仪式感,常芮很是满意地看着眼前新收的宠物,除了身份上需要提防一点,其他的似乎都还可以。
“还有,三楼目前只对你开放调教室,一旦你踏足其他的地方,项圈里的定位系统会自动对你放电,目前有六级,据说六级是会死人的,你应该不会让我再死第二条狗了吧?”
周姲心里一颤,她总觉得常芮话里有话,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不会的。”
常芮伸手揉了揉周姲头发,“去把饭菜热一下,准备吃饭。”
周姲点头,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对于她这个从来没跪过的人,膝盖确实有些酸痛了。
常芮看着周姲离开的背影,静默片刻,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完全随着自己的心做事,希望这个人不会辜负她。
她拿出手机,将周姲的照片发给一个人: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那边很快回复了她,立马帮她查。
常芮将调教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需要扔的东西都装进了黑色塑料袋,才提着袋子下了楼。
周姲刚刚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看到常芮下来,颇有些无措地站在桌边,“饭热好了。”
常芮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周姲立即接过,扔到门外的垃圾桶里,那里每天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回来就见常芮已经坐下了,周姲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坐还是该跪。
常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不吃?”
“我……”
常芮的眼睛看向对面的座位,“坐下吃饭。”
“哦。”
常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周姲比她想象中的要配合,完全不像是新手。
当然,如果常芮有一天知道了周姲是在演戏,那么她的一切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毕竟只有演员才会按照剧本演戏。
周姲没有再像往常吃饭那样“聒噪”了,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傻子了。
安静地吃完饭后,常芮就直接上楼了,她进了书房,周姲自然是不能跟过去的。
周姲洗完碗后,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接下来行动。
常芮从书房出来已经十一点了,从三楼往下看,周姲依旧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电视也没开。
常芮站在楼上,用手里的杯子轻轻敲了两下栏杆,楼下的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常芮就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周姲。
周姲回过神来立马站了起来,看到常芮手里的杯子,笑问道:“姐姐,你要喝水吗?”
“十一点了,还不睡?”特别简单的一个问题,常芮没什么感情的说了出来,周姲却不太好回答,她总不能说自己在盘算着怎么溜进书房吧?
“我还不困。”
“你坐在哪里干什么?念经?”
“我……我在赏月!”周姲指着窗外道。
常芮看向窗外,一轮皎洁的圆月正挂在天上,今天十五了。
常芮收回视线,看着周姲,“从明天开始,十点半必须睡觉,早上五点半起床准备早饭。”
“好。”
常芮看着手中的空杯子,道:“送杯咖啡上来,放门口。”
说罢,常芮便又转身进了书房。
有问题,太有问题了!
周姲看着常芮进了书房的背影,有什么事情需要常家大小姐亲自操劳到半夜的,绝对是天大的机密!
周姲快速的地做好一杯咖啡,端着上了三楼,她没有按照常芮的吩咐放在门口,而是直接敲了门。
常芮没有理她,她便又敲了两下,一直守在门口。
差不多一分钟,常芮开了门,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咖啡,淡淡的看向她:“我说的什么?”
“不是,姐姐,我没有手机,没有闹钟早上起不来——”
常芮捏捏眉心,看着她,“要闹钟?我给你。”
说着,她转身进了书房,在书柜处弯腰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周姲趁机看了一下书房的布局,左边是书柜,右边是上着锁的不透明柜子,中间一张极大的办公桌上放了许多东西,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份文件。
常芮拿了一个复古式的小闹钟走了回来,看着周姲,问道:“困吗?”
周姲下意识摇摇头,她确实不困。
常芮点点头,“那跪下吧。”
周姲愣了一下,随即端着咖啡跪了下来,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她堂堂周家大小姐,已经对着常家人下跪第三次了,等她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要让常芮跪回来。
但是说实话,有的时候,周姲也还挺能能屈能伸的。
“张嘴。”常芮命令道。
周姲不明所以,微微抬头张开了嘴,闹钟上面的弯柄直接被塞到周姲嘴里,“咬住了,别掉了。”
周姲点点头,就见常芮从她手里拿着咖啡走了进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周姲面对着紧闭的门,突然一阵羞耻涌了上来,自己怎么就心血来潮要陪着常芮玩这个游戏,现在连下船的资格都没有了。
就在周姲想着将来怎么“下船”的时候,闹钟突然震动起来,周姲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松口,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她想,常芮应该不会满意她的擅自行动,至少她看的那些资料是这么写的。
闹钟大概五分钟会震一次,常芮似乎忘了周姲的存在,从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周姲跪得膝盖酸痛,困意袭来,却又一次又一次地被闹钟叫响。
似乎十二点了,周姲听见客厅里的挂钟报了时。
她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敲了门,很快,门开了。
常芮靠着门框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姲,“有事?”
周姲嘴里还咬着闹钟,说不了话,她呜呜两声,示意常芮取下闹钟。
常芮无所谓的伸手拿下闹钟,就听见周姲说道:“我困了。”
闹钟被扔到周姲怀里,“困了就去睡,再来打扰我你就不要睡了。”
门再一次当着周姲的面关上,周姲摸了摸鼻子,拿着闹钟下了楼。
周姲将闹钟放在床头,定了五点二十的闹钟,然后躺在床上。
这会儿反倒睡不着了,她越来越不理解,自己怎么就留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离开之后某一天趁着常芮不再直接带人拆了那个红外线,这不比自己戴个项圈划算的多?
越想越不理解,周姲就这么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周姲根本睁不开眼睛,闹钟响个不停,周姲由于对闹钟不是很了解,半天关不了闹钟,一气之下,闹钟砸向对面的墙。
“嘭!”
周姲瞬间清醒,从小在训练营长大的周姲,手劲小不到哪里去,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散了的闹钟,和墙上脱落下的一块墙皮,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直冲上来。
她听见常芮下楼的声音了,她连忙拿起衣服,刚刚穿好衣服,常芮就开了门。
周姲与常芮四目相对,周姲尴尬地笑笑,“姐姐起这么早?”
常芮看到地上的闹钟,笑了一下,“不喜欢这个闹钟?”
“不是,我……”
常芮明显是被吵醒的,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睡衣,头发还有些乱。
常芮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周姲,道:“收拾完下楼做饭,给你半个小时。”
“是。”
半个小时做不了多丰盛的食物,周姲简单地煎了两个鸡蛋,切了两片面包,然后做了两杯手冲。
常芮下楼的时候看见桌上简单到不行的早餐,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
她抬眼看向周姲,“冰箱里没有别的吃的?”
“有。”
“我不让你吃?”
“不是,”周姲连忙解释道,“我是看你昨晚睡得迟,早上也起得早,就想着……提提神……”
常芮冷笑一声,坐到桌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份菜单,严格按照上面的做。”
“我不会怎么办?”
常芮瞥了她一眼,道“会学吗?”
周姲点点头,不再说话,坐到常芮对面。
常芮早上吃的本就不多,把鸡蛋吃完常芮就差不多了,她临上楼前对周姲说,“收拾完去调教室等我。”
周姲手上动作明显一滞,随后点点头,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