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谣被男人可怖的眼神盯得生怯,但心里的伤痛让她倔强的直面他,重复道:“我说,你让我恶心。”
覃聿鸣眯了眯眼,里面怒气横生。
他盯了辛谣许久,而对面的女人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一面不屈的迎击他的气势逼压,一面伤心的泪流不止。
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
比起她的忤逆,她的难过更让他难以抵抗。
他软了语气,好脾气的说:“宝贝,别说气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有误会我们解除误会。”
“解除误会?”辛谣悲凉的笑。
误会从来都是事实,解释才是精心编辑的谎言。
“那你解释一下,在漓岛,和陈媚呆在房里的男人,到底是那个姓王的经理,还是你。”
覃聿鸣瞳孔微缩,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来:“宝贝,那件事不都解释清楚了吗,那个男人是王昌民,不是我。”
辛谣看着男人丝毫不见迟疑的说出这样的谎话,越发觉得凄凉可笑。
她哭出声来,在男人惊慌的神色下,万分绝望的问:“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不停的质问,不停地抽噎,每一个哭腔都像是冰渣狠狠砸在男人身上,带着寒意的疼遍布全身。
他失去思考能力的辩解:“没有骗你,宝贝,我不会骗你。”
辛谣将手机砸到他身上,愤恨的吼道:“难道我会听不出你的声音吗!”
覃聿鸣被砸得清醒一瞬,他看向滚落一旁的手机,冥冥之中好像猜到了什么。
他看了看带着厌恶和怨恨的辛谣,表情沉重拿过手机,点开他头像框下面那个人,下午刚加的微信,只有一段音频往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点开只听了两秒,就立刻关掉。
辛谣在复听到那段音频之后,恶心感又涌了上来,虽然只有短短两秒。
覃聿鸣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在商场上遇到再难的阻碍,他都能稳如泰山的轻松化解,面对其他女人的吵闹也能心平气和的无情拨开。可是面对辛谣,他却无法保持游刃有余的冷静。
他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然后将辛谣抱紧,不停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对不起。”
从未有过的下位者姿态,看起来多么的真诚。
喝多了。
他果然觉得自己又蠢又好骗。
“不是故意的吗。”辛谣喃喃的问,看着他的眼里已是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那你敢发誓,这五年你没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个人睡的吗。”
覃聿鸣被辛谣毫无生气的眼神的扎得彷若坠入恐惧深渊,一向擅于诡辩的他面对辛谣的质问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看着男人的沉默,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辛谣一把推开男人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可是下午她已经将胃里能吐的都吐了个干净,此刻只能趴在马桶上干呕,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覃聿鸣在原地愣了片刻,听到洗手间传来辛谣痛苦的响动,立马跑进去,担忧的想要抱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痛恨的眼神瞪着他,指着门外:“你别碰我,你滚,你滚啊!”
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样,覃聿鸣心凉了大半。
他死死的盯了一会儿哭得仿佛要岔气的人,腮帮紧绷,一脸阴沉的出去了。
他并没有离开别墅,而是在客厅听着辛谣的哭声,抽了一夜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