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先生。”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圈花藤已经缠上他露出的脖颈。
水晶泪滴因为她的动作而在花印上摇晃,一双好看的瞳眸,有着难见的愠色,面纱轻轻起伏,可见她呼吸的紊乱,她低头注视着他,额间碎发下的一双冷蓝色的眸子,道:“放我下来,请您自重。”
这大概算是她说的最重的话了。
自从和槐煦定亲之后,族人也教导她关于繁衍的知识,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懵懂天真的圣女,她知道此刻两个人的举动是有悖礼节的,她不能对她未婚夫婿不忠。
对于铠说的话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听见,只是她毫无印象,而且他说得太过露骨。
举动、话语,明明与那登徒浪子无异,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却没有太多反感之处,有的,只是在这种境况下,她想对自己从小到大的教养礼节的坚持。
月夷花藤已经在铠的脖子上缠了两拳,叶片拂在他利落的脖颈线条、脉搏青筋上,勉强说得上是一种温柔的威胁,她就这样看着他,也想从他眼神之中探寻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的原因。
“如果我不呢?“铠淡声开口,毫不避讳地仰头与她对视,面纱上裸露出的一双带着怒气的眼睛,令铠觉得新奇又喜欢。
抱着她的动作收得更紧,以至于月苓能更清晰的感觉到魔铠在自己肉体上留下痕迹的感触。
而花藤也缠他脖子更紧,叶片刮上他的肌肤,藤蔓缠出痕迹。
铠却始终保持着漫不经心的笑看着她,只不过因为脖子被紧嘞而呼吸轻缓许多。
缱绻带着些许痴迷的目光在那张脸上从上扫到下,最终停留在面纱下唇瓣的位置,呼吸不畅让铠被迫微张口呼吸,铠看着那唇瓣的位置,说:“圣女,乖女孩,可以和我接吻吗?请求你。”
窒息的威胁让他的脸颊已经泛了一层薄薄的红,在他本来的冷白的皮肤上,有一种异样的性感。
月苓低着头,视线从他的眼睛上慢慢下移,到他脖颈被藤蔓缠绕的地方,看着藤蔓的收紧在脖颈上留下的痕迹,有加深的迹象,耳边却未听到他因为窒息而喘息抑或呼吸错乱的声音,好像在默默承受着她对她的凌迟。
藤蔓划破皮肤,月苓看着视线里出现的一条血痕,裂开的皮肤里,血液慢慢渗出,沾在了藤蔓上,她手指一颤。
一段各处充满着月夷花藤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一闪一闪,她眸光有些闪烁,面纱下的唇瓣紧紧抿着,鼻间气息紊乱。
那伤口下流的血浸到藤蔓上,好像一下滴在了她的眼睛里,让她心神突然慌乱,眼眶不由自主地发酸,很快就起了一层水雾。
“先生。”月苓声音有些颤抖,还有着明显的哭腔。
她手指颤抖地伸手抚向脖子伤口的地方,缠在铠脖子上的藤蔓在她指尖靠近的时候化成荧光消失。
指腹压在伤口的地方,很轻微的血液湿润的感觉在她的指纹上蔓延,月苓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笨重的一下一下跳动,眼泪无意识地从眼眶滑落,很大的一颗,在面纱上滚了两下滴落到他的脖子上。
月苓微吸鼻子,手按在他脖子上,慢慢抬头,一双眼睛已经没有刚才的怒意,反而盈满水光,可怜委屈,满是心疼地望向他的眼睛,声音颤抖着开口:“先生,我伤害你了。”
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眼神,一切都不言而喻。
铠弯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也温柔地注视着她,道:“没有,你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我。”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面纱下,月苓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显然是不相信地看着他,说:“流血了。”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着实不算什么,此刻小姑娘记忆明显恢复了的样子让他心中涌起巨大的愉悦和满足感,以至于他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生出温柔的笑意,说:“圣女,看着我。”
月苓应声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可以、和我接吻吗?请求你,我的圣女。”铠说。
现今的月苓是明白接吻的意义,羞怯的粉红从她脸颊蔓延至耳根,看着铠那双深邃神情的眼眸,她好像被蛊惑一样,慢慢的低头下去,在快要触碰的时候,她似乎才想起她脸上还有面纱,于是停了停伸了一只手解下面纱。
双手捧起他的下巴,樱唇微张地去含他的唇瓣,舌尖轻轻探出,很快就被他勾了过去。
黏腻的接吻声音渐渐响起,额间的花印颜色变深了一些,很快,月夷花印便在她裸露出的肌肤上慢慢浮现。
铠问到了熟悉的清香,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像三年前一般由远而近,而是已经将他缭绕。
未消退的魔铠在慢慢消失,淡紫色的月夷花藤蔓在这个幻境中无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