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温热羞赧的低嗓,此起彼落呻吟着。
冰冷的墙面,窜爬着情慾的喧嚣。
“碰碰碰!”
床头震盪着墙面,肆无忌惮地喧嚣着令人血脉喷张的气味。
“啊!不要啦!一个一个来啊!”
声声女人高潮的抽动吟叫,震得满墙酥麻。
左右两面墙的震动,很有默契地传进同一间包厢里。
程子昊一身慵懒,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听着两旁包厢,隔墙传来,震耳欲聋又猖獗的爱潮声。
眼眶瞬间怒红。
愤恨地抓着手机,压抑着满腔怒火的低哑嗓音。
嫌弃一语。
“慢!”
低眸里的暗潮,阵阵磅礡。
如鹰的眼神,威严扫在床上、地上。
凌乱的床单,被扯得皱巴巴。
上头满是红丝,黄液。
尤其是满地皱乱的保险套,和着不知名的黏液,沾黏成一团。
程子昊蹙眉锁怒。
真是疯狂啊!
他嫌弃地扯了嘴角,冰冷说道:“到底追去哪了?”
终于,他忍无可忍,再也压抑不住耐性,愤然起身。
突然。
“碰”一声。
面前大门被硬生生猛然一踹。
随后,衝进一道白影。
飞扬的眉眼,红嫩的唇色,如勾魂一媚!
大波浪的酒红捲发,从右侧拉着俐落的编发,朝左侧披去,散在腰间。
白色窄裙紧贴着曼妙着臀缘,踩着大红跟鞋。
程子昊惊望一眸。
这熟悉的身影,让他顿足许久。
还未来得及回应,便听一声娇细的怒喊。
“抓抓抓!给我扫底片,尽量拍!”
紧接着,女人后头拥进数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齐一喝喊。
“是!晴晴。”
说完,眾人一涌上前。
迅速分散。
何舒晴皱眉纳闷,不怀好意的眸光,打量在程子昊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只有男人?狐狸精呢?”
程子昊终于爆怒。
“疯女人!你在说什么疯话?”
何舒晴显然不怕,她精明的眼眸,扫在满地的保险套上。
鄙夷暗眸一滚。
“啊呀!不承认?好啊!男人的惯性啊!”
一声高昂,理直气壮朝程子昊面前,回衝而去。
何舒晴甩着捲发,朝内指去。
“来啊!给我去浴室里搜,把狐狸精揪出来!”
兇猛的气势,毫不退缩,滚着翻腾的傲气与程子昊对峙着。
半晌。
里头数位男人,胸前掛着相机,侷促说道:“晴晴,没有女人啊!”
“什么?没有女人?那,那有男人吗?”
何舒晴惊讶一望,鄙视冷哼。
不玩女人?
玩男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过那么奇葩的案子啊!
几位男人踉蹌向前,眼神惊慌。
“晴晴,也没有男人。”
何舒晴仓皇一惊。
这?
没有女人?
没有男人?
她休养一年,回头第一次接案子,就那么出师不利?
回去肯定被炒魷鱼啊!
“也没有?衣橱呢?床底呢?浴缸里呢?阳台呢?窗户呢?给老娘找仔细了!”
何舒晴踱步道。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够了!搞什么啊!”
程子昊跨足向前,他愤怒地抓起何舒晴的手。
正要破口质问时。
门口处闪进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
“晴晴,晴晴?你们怎么跑那么快啊?”
女人半掛在何舒晴的身上,气喘吁吁,语气混乱。
喘了几口大气后,抬头顿惊,脚步震惊驻足。
“程子昊?怎么是你?”
程子昊甩下何舒晴的手,双手垂后,霸气凛然,剑眉一扫。
“你来这做什么?想抓姦?”
女人点头如捣蒜,连带眼角委屈的泪,都震了下来。
“对!我男朋友呢?”
程子昊冷语道:“跑了。”
女人蹙眉沉痛,看着满地杂乱的衣物和保险套,哽咽地说着:“那,那刚刚?”
程子昊不耐甩头。
“不知道。”
随后,他又跩起何舒晴的手。
这回更是用力,扯进自己的胸前。
暗眸愤怒,严厉地指责着:“你才休息多久!你就开始工作?不要命啦!”
何舒晴被拉得手腕发红,痛苦的狰狞着,不断反抗。
“什么啊?你谁啊?放开我!”
程子昊丝毫不怜香惜玉,怒红的目框,涌着满潮的情绪。
这时,一旁几个男人衝上,将程子昊的手拉开。
“喂!你想干嘛啊?放开你的脏手!”
“晴晴,你没事吧!”
何舒晴皱眉,恐惧疑惑地看着莫名爆怒的男人。
眾人僵持不下。
突然,何舒晴锁眉,倒抽口气,抱腹蹲下。
“啊!嘶!痛!”
一声轻叹后。
双脚一软,瘫坐了下去。
“晴晴!”
眾人慌乱上前。
惊慌中,程子昊推开眾人。
喝斥道:“别碰她!”
说完,二话不说将何舒晴一把抱起,朝外衝去。
眾人哑然,不知所措,面面相覷。
就连哭得娇羞的女人,都惊讶得闔不拢嘴。
程子昊脚程飞快,在一片惊呼中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何舒晴颤抖的身躯,蜷缩在程子昊的臂弯中。脸色惨白,躺在医院冰冷的床上,滚着发烫的体温,喃喃自语着。
程子昊冷硬着脸,怒火的红眶中,暗暗露出疼惜之光。
“傻瓜,为什么不休养好呢?那么逞强。”程子昊带茧的姆指,抚过烫红的面颊。
这时,口袋的手机响起。
程子昊冰冷的面容,瞬间刷黑,怒火衝光。
“你还敢打来啊?”
电话那头,幽幽微微的男声,彷彿不断道歉着。
“所以呢?追到了?”
程子昊没有耐性,根本不听男人过多的解释。
“我不管,明天你给我弄个女人来,我要家族聚餐。”
说完,眼眸里顿露厌烦和无奈。
紧接着,又补一句。
“对了,刚刚池名媛带人抓姦。你自己回头去处理。”
电话的男声,顿时高叫起来,还想多说两句。
程子昊一个甩手,将手机切了。
何舒晴睡得深沉,再醒来后已是烈日当中。
她惊吓得滚下了床,撞得头颅发疼。
定睛一看。
才发现自己人在医院里。
寂静的病房,一个人也没有。
她顾不上原因,快速穿了跟鞋,便朝外跑去。
“完了完了!”
何舒晴扯着大波浪捲,麻利地将它捲成了高马尾。
踩着着急的跟鞋,一路跌跌撞撞,摔进一处办公大门里。
里头的人,看到何舒晴慌乱,全凑上来。
尤其是昨天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相机还背在胸前,就衝了过来。
“晴晴,昨天抱你离开的男人,是谁啊?”
眾人一言一语,问得何舒晴头脑剧烈。
她锁着眉。
想着昨天那场乌龙,都快被逼哭了。
“昨天不是你们送我去医院的?”
眾人齐一摇头。
“我,我们?我们根本追不上啊!”
“你到底怎么了?你好像常常肚子痛啊?”
“昨天那男人说话的样子,好像跟你很熟啊?”
何舒晴听得茫然。
但如今,她根本管不上那莫名其妙的男人。
火烧眉毛的,是办公室里那道冷肃严寒,愤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