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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老太太听出晏澄话中的犹豫,他的心眼多,不忘斟酌否认后会造成的影响,是以,语气不太坚定。她闻言,眼尾的笑纹骤然变深。岁月侵蚀她的容颜,回报她更多的智慧,她这一生都对情爱不上心,但阅历使她轻易读懂晏澄的犹豫。
    “你们是名义上的表兄妹,”阮老太太看着他,他手上的动作停止,眸光微闪,“走得太近,传出去不好听。”
    晏澄没有下定决心要与阮知涵发展恋爱关系,他始终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可他下意识地想辩驳,不愿意让阮老太太堵死自己的未来感情道路。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她保养得当的双手,始终保持谨慎的姿态,答:”我把知涵当妹妹,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关系稍微亲近点,应该不会有人说闲话。”
    实际上,他不在意别人的闲话,他素来有主张,如果不是阮老太太压着,他的顾虑能少一层。
    阮老太太的笑容架在脸上,未见丝毫不悦,既然正反话都被他说了,她干脆直接点题,“你们年轻人能好好相处,我也就放心了。不过,知涵毕竟是女孩,你自己有点分寸。”
    晏澄不怎么放心上,没分寸的不是他,他拦不住知涵,阮老太太照样管不住知涵。阮知涵是颗不可控的炸弹,连她亲生母亲都不见得能完全管住她。
    只是,截至目前为止,老太太的态度模糊不清,他分不出好恶。
    他进一步试探,“您不喜欢知涵?”
    阮老太太轻轻地笑,手指缓缓擦拭书的封面。生病以后,晏澄常来陪伴她,她确有触动,多少对这一手带大的便宜孙子生出点慈爱之心,徐徐地说:“这孩子像阵风,你把握不住。”
    晏澄缄默片刻,将苹果切成一瓣瓣,整齐摆放于盘中。
    一切做好,他平静道,“我去洗苹果。”
    周二放学前,上次在体育馆认识的男生主动找到阮知涵,邀请她一块打球。她不介意多一个球友,背着球拍应邀,两人有来有回地痛快打了一场,临分别时,那男生送她一个小巧的手机挂件。她估摸着价格不高,欣然收下。
    这原本是个愉快的傍晚,可惜酣畅淋漓的网球大战后,她所遗忘的月经如期而至。许是不久前的运动太过激烈,她回卧室换完卫生巾,感觉小腹有点不舒服,索性往床上一躺,饭都懒得吃。
    晏澄在路途上就收到了她的消息。她的身体素质特别好,回回都能安稳度过生理期。他乍一听她说肚子痛头晕,也是一惊,先发消息吩咐保姆熬点米粥,再飞快赶回去。
    到达家中,他匆忙上楼,进了她的房间,只见她病歪歪地靠着床头,全身上下皆是软绵绵的,唯独嘴巴一张一合,持续通过言语跟别人分享疼痛。
    他进来时,阮知涵说得正起劲,“你不是女生,你都不知道有多难受,我现在头很晕,肚子不舒服,我还腿软,手酸。”
    晏澄给她时间,下楼取来饭菜,她仍和电话那头的男生絮叨个没完。他听了奶奶的那番话,本就心神不宁,得知她不是只跟他一人分享较隐私的身体状况,更加剧了负面情绪,放下晚餐就想离去。
    阮知涵适时发现他,连忙挂掉电话,“晏澄哥哥,你回来啦。”
    随着她的呼唤落地,他的脚步停止,终究放心不下,转身去床边坐下。他耐着性子,问:“肚子还疼吗?”
    她的手伸入被子,揉了揉小腹,感受完,告诉他,“疼。”
    “先吃饭。”
    阮知涵的目光移向床边矮几上的一小碗米粥,米香勾起她胃里的馋虫,舌头舔舔唇,望眼欲穿。晏澄见她眼神一直瞟粥,身体完全不付出行动,大抵明了,却假装不懂她打的小算盘,和她面对面对峙。她极有定力,水灵灵的眼睛使劲盯住他,一动不动,任肚子饿得咕咕叫,愣是不肯下床一步。
    他实在拗不过她,捧来粥,舀一勺送到她嘴巴,“自己吹。”
    阮知涵心满意足,撅嘴小心吹一遍,张大嘴巴,含入温温的米粥。她的吃相特别随意,像个七八岁的孩童,随心所欲,吃得唇边都有食物的痕迹。
    晏澄伺候她吃完晚餐,顺手抽纸擦掉她下巴的污渍。揉皱纸张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她的专属机器人,她发出的小命令,他极少会不遵循。晏澄的所作所为是多年相处形成的习惯所致,而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总有个念想,她多依赖他一点,是否意味着会对他有多一点眷念。
    他扔掉纸张,阮知涵已舒服躺下,开始得寸进尺。她知道她的要求会有点过分,大半张脸蒙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来转去,小声道,“晏澄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揉揉肚子。”
    晏澄站着,居高临下,俯视床上裹紧小被子的女孩。她会看人眼色,转换了说辞,“不可以的话,我自己揉好了。”
    他不置可否,示意她自行动手。
    阮知涵的手在被子下捣鼓,安分一会儿,她重新觑他的表情,委婉道,“我手酸。”
    晏澄与她进行眼神交流,展开拉锯战,状态胶着。她表面畏畏缩缩,实则毫无恐惧之色,明摆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纵容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触及底线,就可以说服自己助长她的气焰。
    他做过挣扎,无可奈何,心中忐忑,手拘谨地探入捂得格外暖和的被中,隔衣摸到她的肚子,动作轻柔地按了按,“可以吗?”
    阮知涵不敢光明正大地埋怨,深思熟虑,问:”晏澄哥哥,你知不知道子宫长在哪里?”
    晏澄碰着她柔软的肚皮,体内的温度升高不少,燥热的感觉顺着手臂传播开来。偏偏她喜欢火上浇油,一刻不折腾他都不行,热火灼伤了他白皙的肌肤,脸颊和耳朵均泛红。
    他尚算沉着,“知道。”
    阮知涵指导他,“那你应该揉小腹,不是肚子。而且,你要往同一个方向揉,促进血液循环。”
    晏澄气息不稳,血液倒流,直冲下半身。他的理智克制住了生理冲动,可它没能阻止旖旎画面的生成。他会幻想,幻想她日渐成熟的身体中蕴藏的奥秘,甚至有探索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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