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要的是西南,封尧则是这江山与美人,而他是守卫楚家,人人皆有自己的目的,只要彼此之间的利益不会相护折损,那便会成为极好的盟友。
不远处,几处兵马正往这边赶来。
燕寒也拔剑,高举青峰,随时准备厮杀。
开战之际,燕寒问了一句:“楚校尉,敢问,你想要什么?”
顿了顿,楚玄鹖仅吐出一词,道:“家族兴旺。”
燕寒唇角一扬:“本王亦然。”
两人相视一笑,似是找到了默契。
锣鼓声响,楚家军的旗帜在城墙头上,猎猎作响。象征着西南王府的旌旗也同样插/在城门口。
汝阳王的一员大将见势不妙,可再想调转马头离开,已是为时已晚。
十万兵马,不是说调走,就能调走的。
“这……唉!”怕不是中计了!
*
兵败如山倒,封锐找来的救兵并没有持续战斗太久,很快便缴械投降。
汝阳王早就对京都皇权虎视眈眈。
封尧问鼎之后,汝阳王按捺不住招兵买马,封锐一勾搭,他便就上当了,不成想,楚家早就投诚新帝!
不消半日,一切变故归为风平浪静。
当晚,宫廷设宴。
庆功宴不过就是个由头,封尧迫不及待高调册封玉鸾为淑妃,还对群臣宣告,他即将为人父,颇有炫耀的意味。
封尧打算给玉鸾一个惊喜。
而且,封妃仓促,尚衣局尚未赶制淑妃娘娘的大妆霞披出来,封尧便没有事先告知玉鸾。
玉鸾正在帝王身侧侍奉,她提着酒壶的手一抖:“……”她是骗人的啊!根本没有龙嗣!
此时,已为时已晚。
眼下,朝中文武百官皆是服服帖帖,俱是一脸喜色,举杯恭贺帝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此番楚家可是立了大功,楚玉鸾又是帝王从前的白月光、朱砂痣,帝王便是要封后,也无人敢站出来置喙。
淑妃是四妃之首,皇子一出生,便可名正言顺荣升为皇后。
楚家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众卿平身。”
玉鸾被帝王握住了一只柔荑,肌肤相触的瞬间,她浑身一僵,早知道父亲与封尧暗中合作,她又何必扯谎?眼下可好,骑虎难下了。
她是封尧的后妃了?
玉鸾脸上并无喜色。
她曾经那么心悦的男子就在眼前,可玉鸾也清楚的知道,年少欢喜抵不过岁月悠悠,与其今后两看相厌,倒不如直接各不相干,至少今后还能有个念想。
看得出来,美人不悦,封尧面色稍有冷沉,长臂一拉,将美人拽入怀中,两人共同坐在龙椅上。
帝王附耳:“哭丧着脸做什么?朕的爱妃。”
玉鸾:“……”
怀不上了,未必是好事。
可没怀上,那便是欺君之罪。
孰轻孰重,玉鸾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玉鸾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怀上!
宫宴结束,玉鸾由宫人侍奉着沐浴更衣,她已是淑妃,可以自行选择衣物,却还是穿上了封尧此前给她准备的艳红色薄纱睡裙,清透旖旎,可隐约看见里面的兜衣,和清冽锁骨下面的雪峦起伏,春意绵延。
玉鸾就坐在龙榻上静等,待帝王归来,她主动站起身迎了过去,一双手十分无措的交织,与帝王对视上的瞬间,她便被那双深邃的眸子缠上了。
帝王喉结滚了滚,眼神痴缠。
年轻的身体,总有无尽情/欲,稍一撩拨,便如燎原之火。
可封尧又是理智之人,低低一笑,上前揽腰抱起美人,将她往榻上送:“你才有孕,身子不适,不要撩拨朕。”
玉鸾:“……”
作者有话说:
封尧:朕要当爹了~
楚凌:我要当外祖父了~
玉鸾:???你俩慢慢聊,我撤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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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玉鸾被轻放在了榻上。
封尧动作轻柔, 宛若搁置下易碎的琉璃。
朝中大局已定,帝王在庆功宴上饮了酒,醇香的秋露白与冷松香交织在一块, 让人闻之, 只觉得一阵熏熏然。
封尧撑在玉鸾上方。
他看着美人今晚主动穿上这一套令人血脉贲张的睡裙, 他好看的薄唇扬了扬,眼中流光溢彩。
女为悦己者容。
她这般穿着, 是在等着朕?
她果然还是心悦着朕。
无疑,这个念头让封尧更是狂喜,人生得意须尽欢, 奈何美人有孕,他不得伤及子嗣,这般一想觉得这孩子着实大煞风景。
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封尧自是要包容。
他一低头,堵住了美人的唇,且先牛嚼牡丹, 以解相思。
玉鸾却以为机会来了,一双藕臂圈住了帝王的脖颈,主动与他奔赴风月。
封尧自是察觉到了身下人的异样,他到底不敢太过火, 须臾过后, 就松开了玉鸾, 抬首时,深幽的眼底一片幽暗似海, 欲/色沉沉。
男人轻笑着, 嗓音喑哑道:“朕终于明白了……”
玉鸾:“……”他明白了什么?他都知道了?!
封尧因为自己的顿悟, 而倍感愉快:“楚玉鸾, 你这阵子一直在欲擒故纵,明明心里一直有朕,却装作毫不在乎,实则,你是故意挑起朕的胃口。今日朕册封了你,让你正式成为后宫之首,你便卸下伪装,也对朕情不自禁了。”
玉鸾:“……”竟莫名松了口气。只要他不怀疑龙嗣的真假就行!
玉鸾无言以对。
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步。
那日封尧杀入长信侯府,用长剑掀开她红盖头时的眼神,当真恨不能将她当场捅死,后又将她强势扛入宫廷,封了一个司寝女官的职位羞辱她,那时,玉鸾以为,她与封尧之间这辈子都解不开心结。
玉鸾正愣神,满脑子都是子嗣与妃位的事。
男人已经支起身子,心情愉悦的甩出一个响指,站在脚踏上,俯视着面若夹桃的娇俏美人:“呵呵……朕这就去沐浴,你好生躺着,既已册封为淑妃,便无需再像之前那般装矜持了。”
玉鸾:“……”这下误会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得蛊惑封尧,的确不能矜持。
玉鸾僵硬的躺在榻上,直到男人去了净房,她这才缓缓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双手/交/合,放在唇边,一度迷惘。
封尧今日饮酒了,是拿下他的大好时机。
她今晚怎么也得抓住机会。
况且,越早怀上,越不会被他发现自己欺君了。
她甚至想着,要不要直接坦白算了。
可今晚宫宴上,封尧已经告知朝中文武百官了,到了明日早晨,整个京都城皆会人尽皆知。
“……”似乎已经没了任何退路!
玉鸾紧闭双眼,咬了咬牙,一鼓作气。
封尧在今日之前不亚于是浪荡子,她今晚稍作勾搭,理应……会成事吧?
玉鸾又翻了个身,当真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困境。
没一会,封尧就从净房出来,他直接用了凉水冲澡,身上披着一件宝蓝色绫罗睡袍,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根束腰带,胸前肌理露出一大半,那块状肌理上还沾了水珠,在葳蕤烛火之下,显得格外色/气,可偏生他这张清隽的脸又透着禁/欲。
介于色/气与禁/欲两个极端。
却又毫不违和。
玉鸾耍了小心机,一侧薄纱滑落,露出圆润雪腻的肩头,那一根艳红色小衣系带勒紧了肌肤,画面极具旖旎。
玉鸾盯着封尧,见他突出的喉结滚了滚。
她便知道,他并非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