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女团中的夏日女团!』
『队内老么仅有十五岁的夏日活力!』
坐在房间里的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头发,正想着该绑成马尾还是放下来然后烫捲发尾的时候,手机萤幕正播放着网路娱乐相关的新闻,我们五个人的宣传照底下跑出引起人们注意的标题。
从选秀节目结束以后,我们开始与出道预备生一起上歌唱和舞蹈的进阶课程之外,还上了健身的加强课程,我们五个人的饮食还多了许多限制,宿舍冰箱里的食物都是公司所採买、分装的,将体态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直到上星期进摄影棚拍了宣传照,绿色的背景布让人难以想像到底要拍出怎样的照片,拍摄第一天的时候,工作人员只要求我们各选一样甜点造型道具,拿在手上,做出活泼的表情和动作。
因为是六月底要发行的专辑,专辑书里的照片和随机小卡照片都要先拍好,到时候再来统一挑选。
经歷了三天的拍摄,突然觉得进录音室录音还比拍照轻松。
到了拍摄宣传照第三天,在一个游乐园的佈景,我要假装坐在摩天轮里,装出因为窗外景色而感到惊奇的表情。
在照片上要呈现最完美的形象,脸上的笑容要自然,不能因为疲倦而僵掉。
「昕恬,你的脸是怎么了,这根本是f分的表情啊!」摄影师李恩美开始不耐烦,她是个对于照片品质要求完美的人,一点瑕疵都不能在她的照片中,所以前辈们的专辑照都是请她来拍的。「之前选秀节目的倒数第二关的拍照任务,你不是很顺利地通过吗?前几天的状态也很好。我记得昕恬的表现不差,现在请你展现十五岁青春的样子好吗?脸别在垮下来,最后这系列个人照如果不拍完,团体照就不能拍了。」
「好的,对不起。」我无助地看向其他拍完的四个人,许裴靖刚好与我四目相交,她深吸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先拍团体的吗?」许裴靖竟然走上前,向李恩美鞠躬,用拜託人的语气询问。
「不行。」一板一眼的李恩美不容许行程被打乱,眼睛连看许裴靖一眼都没有,直接拒绝。
许裴靖对我摆摆手,露出无奈的神情,接着用唇语说『加油』。
我向她摇摇头,表示没关係。
我伸了懒腰,想要摆脱一身的疲倦,没想到外头的闪光灯一闪,「喀擦」一声,拍下我伸懒腰的画面。
心想完蛋了,摄影师要我预备,我却没有准备好,白白浪费人家的一个底片,肯定要被骂了。
「很好、很好、非常好,没有想到昕恬不用看镜头,也不用刻意做出任何表情就能那么好看。」李恩美放下相机,边拍手边称讚着我。「刚才那一瞬间很自然,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只是在伸懒腰。」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以后拍照不用太紧张,就用刚才那样的感觉来拍就好了,我先检查一下照片有没有对焦不好的地方,如果没问题,就要进行这系列团体照的拍摄了。」
「咦?」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恩美,再看向许裴靖,她因为个人照拍摄完成而喜逐顏开。
结束三天的拍摄行程,我们五个人和社长在李恩美的工作室挑选照片,作为出道宣传的专辑印象照,也就是今天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些照片。
新闻还擷取选秀节目我们表演的精彩片段,我边抹上粉底边看节目的影像回顾,当影片中介绍到我,我还起了鸡皮疙瘩,尤其是最后任务的那首歌表演片段被播放出来的时候。
好不真实的感觉,韩国媒体以及网路上对我们这样有三个台湾人的团体评价,竟然都是好评,我们还有两星期才出道,现在就被全亚洲地区关注,几乎每天都有我们的新闻版面。
「唐唐,你打算什么时候换上制服呢?」许裴靖拿着我掛在衣架上被烫得平整的衬衫,站在我旁边。「上学第一天别让保母车等我们喔!」
「我上完定妆蜜粉就换。」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萤幕,向她保证。
「看着我的眼睛。」许裴靖晃了晃手中的衣服。
不妙,我不希望看到她不高兴的样子。
「我……上好蜜粉就换。」看着许裴靖认真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地紧张来。
「你动作太慢,我帮你。」她将我的衣服掛回房门后的掛勾,拖了她的椅子与我的併在一起,顺手拿起蜜粉刷,沾取蜜粉后在盒边敲一敲,俐落地动作敲散多馀的粉,再轻点在我脸上容易出油的额头和鼻翼上,接着轻扫过脸颊当作底妆定妆。
「好痒……」由于她的动作太过轻柔,像是羽毛搔痒的那种触感,我欲从她手中抢回蜜粉刷。
「你的脸会怕痒齁,被我发现了。」许裴靖却笑了出来,紧握着蜜粉刷不放,继续在我又脸颊边用蜜粉刷来回轻刷着。
「姊姊别闹啦!」我只好使力把她推开。「我要画眉毛。」
「要我帮你画吗?」她终于放下手中的蜜粉刷。
「不用。」我在梳妆台上寻找我的眉笔,东翻西找就是找不到棕色外壳的笔形物体。
「确定不用吗?」朝着还在笑的许裴靖看过去,我的眉笔不知何时已经在她的手上,说完话她便向我恶作剧似地挑了挑眉,勾起一边嘴角做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姊姊不要画歪了。」从镜子映照出我脸上的表情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身子还是不自觉地转向正对她的方向,认命地抬起脸给她画。
「好啊,看我的。」许裴靖顺着我的眉形从中央描绘到眉尾,并用眉笔另一头的眉刷再逆刷回眉头做晕染,如此一来,眉笔画出的线条才不会显得过于生硬、不自然。
由于睁着眼看她专注在画眉毛这件事情上,才有机会再次近距离地细看她精緻的五官。
自从搬到新宿舍之后,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她了。
多希望再来一场恶梦,让她因为担心而与我偎在同一张床上。
戴上深棕色自然放大的隐形眼镜而水亮的眼眸,将目光全放在我的眉毛上,纤长的睫毛轻搧;从鼻子吐出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稳定而令人安心;她因为专心而薄唇轻啟,使我忆起在我生日那天的额间温度,突然发烫了起来,像是再一次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