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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轩左手负背,右手晃着竹简带着夸浮的语气道:"楚子敬可以啊!人的潜力真是无穷哪!一个蠢蛋可以瞬间长心眼,一个笨蛋可以突然打败魔君……嗯?"
    嗖!
    琴宿纵身大跨一步往坑里奔去!
    楚子敬腹部穿出一道箭头大小的黑旋风往墨轩颈部射去,墨轩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出此险招,他一向不肯躲的狼狈,头一偏那团魔息在他右颈附近轰然炸开!
    楚子敬双目紧闭早已昏厥,身子往前面朝下扑地,身后是还未收爪的钟离道,他从后方抓着楚子敬后领挡住自己,造假一瞬便发动奇袭。
    琴宿握住他手腕,害怕的不断检查他身上唇语道:"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你太危险了,这样太危险了!"
    钟离道后背跟胸前衣料有些烧焦,其馀并无伤口,钟离道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琴哥哥我没事的,不要担心。"
    琴宿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手臂上爬上青筋,那种忽上忽下恐惧至极患得患失,想来这几百年的等待与清明前天外天桃花雨纷飞一瞬,可能是这种感觉,琴宿唇贴在他耳畔。
    钟离道拍着他背脊温婉安抚道:"没事的,我没事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对琴宿总是没脾气,自己身处险境还怕对方担心,钟离道爱的战战兢兢,外表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深处害怕被琴宿嫌弃,好不容易琴宿一点点回覆那满腔情意,駙马二字却太轻承担不起百年漫长的无尽等待。
    钟离道太了解清平君是什么样的人,诚如墨轩所说天下苍生跟自己之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家国大义跟自己之间,他会选前者,寰宇殿跟候仙府,他选前者,可是这些事他第一眼看见清平君时便明白……
    那份景仰爱慕,虔诚倾心却越酿越纯,沁入魂魄形成执念,钟离道三字成为他而生的命运。
    琴宿抱着他,心脏如擂鼓,钟离道听着问道:"怎么心跳得这么快?"
    琴宿扶住他手臂道:"你别在贸然出手,我很怕你会不见。"
    钟离道歪头笑道:"我不是说过要是琴哥哥把我弄丢,我还是会找到你的,不要担心。"
    琴宿唇语道:"我不要你离开了,一刻都不要。"
    钟离道道:"好,一刻都不离开。"
    掌心贴在他胸口道:"我体内仙魔两道气息融合,不能为你输送灵力你去休息一下,内伤的这么重才心跳得厉害。"
    琴宿唇语:"不是内伤,是想着你才心跳得厉害。"
    他说的自然真诚,直白撞的钟离道满心怦然心动,他先是一愣随即咬着下唇别开头,琴宿见他耳根染上一点粉红,对方有些羞怯地放开他的手。
    "两位,可以不要在这风口浪尖,世界顷覆的危难关头情话绵绵耳鬓廝磨吗?"
    墨轩靠在石台边上,右侧脸被炸成一片血肉模糊,耳朵都不见了剩下黏糊糊的皮肉,他半边身子都是血,左半身没什么大碍,一清醒就看到师弟跟魔君歪歪腻腻,恨铁不成钢的抿着唇无言至极!
    他果然看得懂唇语!也对,墨轩智商超越凡人怎可能不懂,却出于某种嘲弄心理逼着琴宿打凭君传语式。
    墨轩身后坑中嗤吭嗤吭喘气声,楚子敬竟然再度站起来,双手倚着仙剑挺直身版,墨轩回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楚子敬身体素质异常健壮坚强,头上血丝将散在额前几缕白发染红,一路流下剑眉。
    墨轩不喜露出吃惊的样子,这代表事情超乎预期,聪明人都不喜欢事情拖离掌控,他很快恢復端正容顏,凉凉问道:"楚子敬你还能打吗?"
    楚子敬鼻腔喷出血花,面容依旧僵硬道:"可以。"
    墨轩用竹简指着钟离道道:"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去吧!"
    天问剑锋削到钟离道面前,琴宿弓身鏘的架开併出火星,钟离道道:"看住孟章!"
    琴宿唇语道:"行吗?"
    钟离道点头飞到空中,上穷剑举过头凝成一股月白银光向楚子敬攻去,天体上呈现凄厉的鬼哭狼嚎与不断下压的乌云,整座山脉正准备被五头阎王吞噬!
    钟离道道:"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其事好还!"
    还字出口,剑身挡住九歌剑,黑麟护腕往下压住楚子敬往前送的手腕,楚子敬语如刀锋,形象全无的骂道:"你这种连人都不算的狗东西,以为攀上清平君就成凤凰了吗?我不认识谢诚,也不认识谢舜,这两个仙门败类活该去死!被剁成肉酱也是刚刚好而以!"
    他面部表情很少,或是做不出愤怒的样子,浑身是伤两手剑身交错在黑麟护腕下噹噹噹的抖着。
    钟离道撩阴腿嗖的踢出中他门面,楚子敬本能去挡两手腕一阵刺痛,几乎要脱手弃剑往后仰面摔飞出去。
    琴宿弓身架在墨轩颈上,墨轩切换立场的劝降道:"你们当真心意相通,寰宇殿下你不想回天庭了吗?你现在可以跟着我回去,这里本就是天宵派自家之事,被灭就被灭了,放心好了他们还有闕玉英啊他最会收拾善后了,殿下我们可以回神殿,你一样是尊贵高上的仙君,我则可以继续担任您的左右手,不是绝妙之境吗?"
    琴宿不想打手势了,唇语:"师兄想要拿得赦罪书跟让我封你为文曲星,抱歉,我不想回去了,我也不是什么寰宇殿下清平君,我只是东沙駙马。"
    墨轩闪过一丝厉色,随即恢復客气道:"也可以呀!駙马跟仙君又不衝突,你跟我回去,师兄帮你管理寰宇殿,你跟钟离道就像当年星河天尊跟琼光仙子那般神仙眷侣云游人间匡扶天下,岂不美哉?"
    琴宿唇语:"我父母可聚少离多,父亲长年不在母亲日日案牘劳形,跟神仙眷侣可扯不关係,而且,我此间下山一来问道一来完成父亲遗愿,我已找到新的文曲星了。"
    墨轩凝视他一会儿似在分析真偽,眼底星火繚绕道:"你当真要点他?"
    琴宿点头,墨轩仰头呼出长叹,随即啪一声琴宿头一歪,生生被打一巴掌,另一头的楚子敬头磅的被钟离道拍入墙面在拔出,满头是血糊了双眼!
    钟离道收起上穷剑用魔息硬是拉起落地的天问剑,嗤的贯穿他腹部,将楚子敬钉入墙面喝道:"孟章,你在动他我就把你朋友凌迟致死!"
    墨轩果真不动了,琴宿右颊明显的掌印,他搓搓脸打着:"师兄,我不知道星河天尊为何不选你,但一定有其道理,虽然对你抱歉但我不能违背父亲之意。"
    墨轩道:"你情愿跟跟魔君在一起,也不想跟师兄回去?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琴宿摇头打着:"这些事情我怎么会忘?我对钟离道的感情,对天下苍生的责任,对于星河天尊的使命不曾停止,师兄,你为何要助紂为虐?到底还要死多少人你们才善罢甘休?!"
    "谢诚阳奉阴违,背叛叶震天伤害四像盟军固然有错,但何至于要残杀凌辱他们一家?谢舜怎么样都是楚阁主的亲弟弟,你身为他的好友为何不劝阻反而助长仇恨对立?!大师兄难道看到人间充斥罪恶血腥就是拿来给天庭做对比的吗?”
    墨轩面上表情始终犹如琴宿当年在天庭中对他的记忆,斯文疏离,有礼客气道:"我的好駙马,容在下提醒你,血洗翡翠谷是姬宗臣跟朱明联手造成的,而这两位是你爱人钟离道的属下,百年前谢诚一家咎由自取,如今谢舜还1错再错化成五头阎王屠戮天宵派,你以前不是很爱人间?你这个养尊处优的殿下仙二代看到的人间都是什么和乐融融的美丽幻想!你看过谢诚为了金钱卖掉儿子的贪婪嘴脸吗?你看过军中士兵忌妒而侮辱殴打谢敬的报復样子吗?你看过岳百川不想得罪人两边讨好两头草的懦弱可耻样子吗?你看过卢蔚然一心护短不管尧泽怎么砍人约架耍流氓的自私嘴脸吗?你喜欢的只是你想看到的,你现在跟我说对比跟我说道理?要不要太好笑!"
    墨轩口条清晰语速越说越快,语调越说越严厉,琴宿本就不善争辩,此刻被墨轩反咬一口更是气的不知如何反驳。
    墨轩心心念念就是想取文曲星一职,唯有寰宇殿下钦点方可任位,他算计的分明给自己留了不少选择跟后路,以前琴宿可不是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喜那个寡言的父亲,此刻却对他说找到新任文曲星了!
    墨轩在这漫漫仙途唯一所求便是于此,他可以被贬可以殞落,但前提是他要以文曲星的身分去死!
    代理文曲星殞落,绝不!
    他不敢想像在仙史记被那一笔记载多么难看!
    琴宿唇语:"我心意已决!只要我一回寰宇殿一定点他!"
    墨轩面色扭曲,妒火中烧恶声恶气道:"你是在人间久了,撞塌思过墙脑壳撞坏了?还是被弄成哑巴变白痴了?他当文曲星?你有病吗?你跟星河天尊真是一个德行!从来都不会用人毫无作为!"
    楚子敬哑着嗓道:"他本就是蠢宿!"
    "闭嘴!"
    钟离道持着九歌剑刺穿他手臂,他不想因这人的血弄脏上穷剑,更想他死在自己练化的仙剑下,将他捅得浑身是血洞。
    墨轩竹简爆出强光瞬间炸开,琴宿头被他抓住,膝弯被重击而跪下,墨轩居高临下厉声道:"既然我们道不同,就请寰宇殿下去死吧!"
    他是想将琴宿打到不能还手,算是剩一口气都没差,别死就成!
    钟离道对他突然发难始料未及,琴宿眼角馀光看向钟离道震惊的面容,又让他伤心了……
    磅!
    一阵瓦砾碎片从天而降哗啦啦落下,琴宿感觉头上一松,一阵澄光闪耀划过空中,混乱中带着几声粗重喘气跟靴子踩踏碎瓦之声。
    "师尊!掌门!"
    "君主!駙马!"
    额上系着麻布的千灯眼神穿梭在墨轩身上,寻夜刀护在胸前警戒着钟离道跟三娘,鋐午衝到闕玉英旁边抱着他焦急地探着脉搏,顶上被开出宽五尺二寸长三尺的洞口,一道昏暗的光射进来。
    三娘拖着个嗷嗷乱叫的男人,震惊的看着君主跟駙马一身伤跟血。
    "墨轩你他妈的人渣,不对是仙渣!要不是老子帮你,你能当上文官吗?你能在寰宇殿下做事吗?你满心想要当文曲星,那个老贼还不是寧可自己死在人间也不要选你!”
    “天杀的蠢宿,你也逃脱不了干系,你自以为是的顶神柱,结果还不是失败砸死自己老爸!你个废物!”
    眾人一听不用看就知道这种鬼叫谩骂是谁,三娘压着宋权,站立横在旗杆架中间的断柱上面,旁边是黑着脸的千灯跟眼神失焦抱着闕玉英的鈜午。
    墨轩站在千灯身侧,转过身看着眾人,完全将宋权当成空气无视。
    宋权恨天恨地最不爽墨轩,更讨厌他总是无视自己,道:“墨轩你个偽君子,天河那个老狗贼养的小狗!你不就是想要一个能帮你代人捉刀的仙笔吗?还书法名家笔墨1绝个屁!就你那屌样,你的所有文书都是老子写的,你被贬不就怕自己字写的狗屎般丑事被拆穿!什么他妈的墨轩輟笔表明心不就是卸磨杀驴!表个屁!你个偽君子老子不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
    堂堂文官星宿竟然不会写字!眾人将目光投在墨轩身上似乎在求证,更多是震惊之色。
    宋权一开口就掀昔日上司的老底,满脸得意恨不得公告天下!
    琴宿双手握住他架在自己颈部的小腿唇语:"师兄不要一错在错……"
    三娘架在宋权颈脖上沽酒剑鏘的被打飞,在空中飞快旋转咚的斜插入地上,她手上一空,宋权整个身子都扁下去,像是骨肉被无形的掏空!
    一道残影转出三娘剑下,沙沙退回-
    墨轩出手打洛沽酒剑、杀宋权、扣回要反击的琴宿,三招行云流水动作快到不见影子,钟离道速度仍比他慢一步,一心还要顾虑人质楚子敬,琴宿还未站稳立刻被墨轩一脚踹回地上!
    "我操你妈!老子诅咒你永远当代理!就你个屌样还文曲星……"
    宋权的咒骂声随着消失落下,三娘右手腕喀的碎裂,手骨突出穿透皮肤,她痛的哀几声整个人靠在石柱上冷汗直流,墨轩下手灭宋权时那灵光爆出波及到站最近的三娘,她不顾伤口喊道:"駙马你没事吧?"
    千灯警戒的看了墨轩一眼,远处楚子敬喊道:"千灯莫怕,他是为师提过的苍龙墨轩!"
    她手腕一挥,寻夜刀澄光晃动就架在琴宿颈上,她面上乌云密布沉沉道:"现在没事,不过你家君主在不放开我师尊,我恐怕会不小心失手把他手斩落。"
    三娘哀一声,见到寻夜刀还有与他相似的面容便明白什么,抱着要断不断的右手笑道:"我去,你从哪里学得这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万夜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哪!"
    她死到临头仍是笑得轻松,跟自君主倒是同一派作风!
    千灯阴阴沉沉道:"万夜是什么人我可不知道,钟离,放开我师尊不然我就让你心爱的駙马血溅当场!"
    楚子敬颈上被天问剑割的直冒血泡,厉声道:"鋐午带上你掌门快走!千灯把他交给五头阎王!快……呜!"
    楚子敬头一歪,鼻血喷溅,钟离道收回手紫瞳冰冷肃杀的看着墨轩,对三娘淡淡道:"三娘你有事没有?"
    三娘疼的瞇着右眼道:"放心!死不了!"
    钟离道道:"很好,下面怎么样了?"
    三娘道:"领贤殿被一股怪异的力量佔领,里面弟子互相把对方砍成肉泥,到处都是尸体血块残肢。"
    楚子敬听闻满脸错愕震惊,脸上灰白痛恨的望向千灯投出确认之意,千灯一身酒红衣衫看不出已染上血跡,鋐午眼神失焦吓得呆若木鸡,对师尊的命令充耳不闻,站在光明灯塔旁的千灯道:"领贤殿只剩我两。"
    楚子敬整个人晃了晃似要倒下,充满绝望与不甘恼怒使的脸上苍白下唇颤抖,钟离道道:"三娘,你能走吗?"
    三娘勉强站起身挤出笑意道:"可以的!小伤!"
    千灯拉起琴宿手臂往旁边挪动,用脚背推推鋐午后背压着脾气鼓励道:"师兄不要发呆了,带上掌门先下山去!再不走大伙一块丧身于此,快走!"
    墨轩仰头凝视着天体中的变化,鋐午两眼空洞僵硬的背着闕玉英,被千灯推上残阳剑再送出一掌往剑柄推出,师兄跟掌门身影跌跌撞撞的往上方洞口飞去。
    千灯仍架着琴宿,突然右手动弹不得!
    不对!是寻夜刀突然不听掌控浮在空中,整柄刀平举漂浮任她推拉使劲都无法移动分毫,她果断弃刀伸手入怀,琴宿看她一眼知晓她要取孤舟扇,唇语:"虚寂静篤,洗涤玄览,万道如一,千夜孤灯!"
    千灯脸一沉,虽不明唇语仍瞇着眼猜测对方的咒术,电光火火时间明白寻夜刀及孤舟扇都被琴宿控制!
    孤舟扇从她怀中飞到琴宿面前,琴宿握住扇柄沙的开扇,一手打着:"千灯,你下山罢。"
    千灯脸色发青,右手食指曲放于人中穴闷声道:"是万夜走前教你的?也是,他以前一向崇拜景仰清平君,为了成为那样的人踏上仙途,自然会以你马首是瞻,是我疏漏了。"
    琴宿打着:"对,也不对,万夜道总有一天你会拜入楚子敬门下,他怕你会走上同楚阁主一般仇恨之路,特意请我若有朝一日你为了仇恨寧可玉碎,希望我无论如何都要替他护你一程。"
    孤舟扇面展开,耳边尽是裂岸滔天之声,浪潮滚滚而来,正殿四面八方往上衝出一面面高大水墙将眾人隔开,水墙内徒留墨轩一人不躲不闪愉悦地用竹简敲掌心欣赏奇景,琴宿嗖地收扇,执起追月洗尘弓架上角宿箭指着他。
    "大师兄,既然同道疏途,至少让我自己选择归路。"
    墨轩看着他,左手负背右手竹简支着下巴道:"也好,寰宇殿下请出全力,毫不保留的顷尽生命。"
    三道银光破风射出!
    墨轩下腰躲过,玄衣与白袍在水牢中翻腾,他竹简展开如扇、斜打似短棍、舞动如剑、劈砍为刀、打穴身法是判官笔,琴宿一手舞动仙弓一手白虎拳防御,被墨轩开闔之间打得由攻击转成不断防御。
    墨轩点打跨步,右脚欺近琴宿跨下,左手抓住他衣襟竹简往上磅地撞击他颈部,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早就哑了这招对你没用。"
    琴宿摀着喉结无声的咳嗽,右手将弓端甩出鞭击墨轩左侧,回身提笼换步横弓虎扑气势汹汹攻去!
    墨轩哼一声一招"蟒蛇缠身"架开他弓端,左掌准备化去他攻击拍在他腹部,琴宿不躲硬是吃下,弓弦套进执竹简的右手腕,一计臂挡捶将墨轩重重撞飞出去!
    弓弦一拉一扯间竹简飞到空中,墨轩向后飞在空中抬眼看着上方撞到水墙顶端,撞出一串白泡泡冲出再缓慢四散,琴宿看着他伸出弓端往上一挑,竹简弹起稳稳掉在琴宿掌心。
    墨轩拍拍下摆眼,神光闪出一丝不耐语气淡淡道:"漂亮的虎尾春冰!你的白虎拳已经超越长风了。"
    琴宿唇语:"大师兄,长风师兄是真的很喜欢田寒嫣,你给了田寒嫣错误的讯息,差点导致长风大师兄丧命,难道一定要用掌握别人的命运来证明自己与眾不凡的仙位吗?"
    墨轩冷冷道:"教你这么久还是学不会,所有的果都是因造成的,一切的导向会因某人的选择而有细微的变化,而其中岔路百条,他还是会选择对他伤害最小的一条,不管从头开始多少次,一个人只要个性、观点、思考方式不改那还是会重复一样的果,这就是因,就算今天我不告诉田寒嫣还是有其他人告诉她,阿猫阿狗张三李四,他们一样会提出反用穴的存在,田寒嫣一样会告诉长风,你不是也见识到长风的弱智了?总是想要去救那女人,脑袋像石头一样转不过来,问题本身就有问题根本不是选择哪一条!"
    琴宿唇语:"那我想请教师兄,这世上除了聪明如你知晓反永穴的用法,你能说服田寒嫣之外,还有谁能做到这种地步?阿猫阿狗张三李四有这本事能耐吗?这世上精通经纬、拥有纵横古今智慧学问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掌握了因果又操纵了过程,算准了结尾指点了开头,这样的谋略才智世上还有谁能与你相比?"
    墨轩嘿嘿假笑,带着强烈的反感跟妒火道:"你下雪山多年不是要帮你父亲找文曲星?现在找到了他这么能耐你可以问他啊!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指摘我,哈哈!真可笑,口口声声说不想回天庭,站在这里摆出一副寰宇殿下的高傲姿态!整日跟钟离道那混世魔王勾搭在一起!他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你要干什么……"
    琴宿不想听他继续抱怨下去,举起竹简道:"这是赦罪书吧?既然选择自己跳下凡间,又何必跟长风师兄争夺这赦罪书?"
    墨轩靠在水墙上,那灵水犹如无形沾不上却也无法突破,琴宿看着他将孤舟扇往上空一拋,唇语:"回去千灯身边,好好保护她。"
    孤舟扇瞬间消失,墨轩见他不撤掉水墙却将孤舟扇归还,气及反笑道:"你个蠢货是要我们一起殞落于此吗?"
    水牢剧烈晃动,震的地上波光粼粼,更多的泡泡从四面八方涌出咕嚕咕嚕声-
    墨轩头上几滴水珠落下,他右侧乾涸的血跡凝成血块,沾到水刺痛入骨,他咬牙低低呻吟,喃喃道:"长风是你二师兄,他这傢伙就是个无脑的笨蛋,为一个田寒嫣就要去死……想死就去死好了…..蠢货……你个蠢蛋为了一个魔君连天庭都不回去……仙魔疏途千古铁律……一个两个都是笨蛋……"
    琴宿看着竹简却未翻开,神色平静唇语:"师兄,或许我们都不适合当星官……"
    墨轩看着他,摀着右脸伤口道:"你说什么?"
    "因为你我都还没学会,真正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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