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身旁忽传来人声,她抬起头,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穿很热辣短裙:“我是新娘的堂妹,施文思。”
陈照梁挥挥手:“陈照梁。”
施文思没什么架子,踢了鞋子,在她身边坐下:“我刚才听见你和你叔叔说话,晚上要不要去我那边玩,都是年轻人。”
言下之意,现在酒廊里坐着的都是一些老古板。
陈照梁忍俊不禁:“那是我舅舅。”
陈照梁和陈知越说一声要去施文思的villa玩,他们在酒廊聊了许久,酒也喝了不少,新娘施文雨坐在丈夫怀里,她喝得有些醉了,两手迭放在周扬衡的肩上,笑着对陈知越说:“让她们小孩子玩去吧,陪着大人也是无聊。”
随即目光一转,朝陈照梁眨了眨眼,陈照梁头一歪,不明白什么意思。
周扬衡拿手指刮妻子的脸颊,语带兴味:“你多大,叫人家小孩子。”
气氛一下子暧昧,陈知越起身,挡住她好奇的小脸,送她到门口:“别玩太晚。”
陈照梁忙不迭点头,人太多她不敢放肆,捏一捏他的手,不等他反应,甩着头发就跑了。穿过绿地花园,按图索骥,远远便听见一阵音乐声,待走到那处蓝白别墅前,她终于知道施文语朝她眨眼是什么意思了。
“照梁!”施文思从人堆里走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走,落地玻璃被推开,从客厅到泳池,估计有二叁十人,有男有女,分散着各自聊天,泳池边的乐队正弹奏着舒缓的爵士乐,岛台充作吧台,调酒师正在调制鸡尾酒。
施文思拿了两杯无酒精鸡尾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酸橙的味道,有些过酸了,她吐吐舌头。
“seven!”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男孩,很高也很帅,陈照梁猜他不是搞美术就是搞音乐的,因为穿搭实在太有性格,耳钉项链戒指一个不落,裤子上挂着链子,串起来可能会变成一副锁子甲。
施文思看见他,随后附耳对陈照梁说:“我朋友,裴熠。”语气里有股不想承认的无可奈何。
“新朋友,陈照梁。”
裴熠笑着对她自我介绍,而后又对施文思说:“我看外面有乐队,我等会能不能上台唱我的新歌啊。”
果然是搞音乐的。
施文思很冷漠:“不可以,你会把客人们都吓跑。”
裴熠的嘴角从向上变成向下,伸手拿了一瓶姜汁啤酒,有些委委屈屈的:“好吧。”
性格和外表反差好大,以为是森林狼,没想到是萨摩耶,陈照梁都觉得在这种目光注视下,拒绝他的要求好像真的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显然,施文思也有同感,她不情愿的妥协:“只可以唱后半场。”
裴熠的眼睛亮起来,她又追加了一句:“只可以唱一首!”
天色稍暗,音乐换成更强劲的摇滚,气氛立刻就热烈起来,施文思又给陈照梁拿来几杯低酒精鸡尾酒,
“文思!”
屋外有人叫她,施文思对她嘱咐:“慢慢喝,我出去一趟。”
颜色各异的鸡尾酒,尝起来也各有滋味,陈照梁坐在高脚椅上,一杯接一杯,她倒不是为了醉,只是像尝鲜一样。
调酒师皮肤微黑,手指修长,晃动雪克杯时很赏心悦目,他在酒店做惯了,很会察言观色,有时也会和客人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看她这样喝,好笑道:“小姐,短饮也没有喝得这么快的,你简直是牛饮。”
说罢,他为她特调,西柚在长杯口涂抹,沾上一圈海盐,混合酒液倒入长杯,加入西柚苏打水,他将酒杯推给她:“Paloma,请慢慢享用。”
Paloma,西班牙语里是白鸽的意思,酒液却是颇具浪漫感的粉色,陈照梁想不出他们之间的关联。她对调酒师说了一声谢谢,不再流连于吧台,端着这杯酒走了出去,施文思正和一群朋友亲密合照,为今晚的ins或朋友圈提供丰富素材,她一眼看见她,连忙将她也拉了过去,给她介绍身边的朋友。
她们没有一点拘谨,打完招呼后拿着手机自拍,随后就很有默契的一边修图一边八卦聊天。
谁创业结果赔了好多钱,谁去留学结果把人肚子搞大,还生了个私生子。陈照梁坐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杯子里的酒也喝了大半,这一杯比先前喝的味道更复杂,龙舌兰微苦,海盐增加一点咸,西柚和青柠汁让口感更清新,不知不觉就喝得有点上头了。
刚才杂七杂八喝了不少,她忙起身进房子里找厕所,一楼厕所敲不开,她又跑到二楼,等解决完个人问题,她握着扶手下楼,脑袋有点晕乎乎的,看楼梯都有点重影,一抬头就看见楼梯间里两个吻得难舍难分的人。
好熟悉的辣妹短裙,好熟悉的锁子甲,她歪头,一动不动的盯着看,裴熠托着施文思的臀将她抵在墙上,施文思总觉得有人注视,睁开眼,一下咬住裴熠舌头。
“嘶。”裴熠疼得倒吸凉气,谁知脸一下被推开:“seven!”
萨摩耶嗷嗷叫。
施文思从他身上跳下来:“照梁,你喝醉了?”
没有醉,意识还是清醒的,陈照梁自己这么觉得。可施文思看她一笑,酒窝分外甜:“我还以为我认错啦。”
施文思扶额,上前牵着她的手下楼,裴熠被留在楼梯间,不满道:“那我怎么办。”
施文思瞪他一眼,看见身旁的陈照梁摸摸耳朵:“萨摩耶又叫了。”
施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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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好多新朋友!
好多人啊(周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