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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静茹无奈的看着醉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女孩,喃喃自语:「臭丫头,你醉成这样我是要怎么把你扛回家嘛……真想揍你一拳。」她连连叹气,并从米白色的淑女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喂喂?宝贝,你听的到吗?」
    「听的到是听的到……但是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去哪里了?」电话另一头的正是庄静茹的男朋友,沉家睿。庄静茹来酒吧前什么也没和他解释就夺门而出,想起她那慌张的模样,沉家睿又问了一句:「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呈爱。唉,我也很头疼啊。」
    「她怎么了?」萧呈爱作为庄静茹的闺蜜,沉家睿自然也是认识的。在他的认知里对方一直是个十分独立、坚强的女性,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出事了,着实令人诧异。
    「女孩子的情伤啦,你不懂。」一时之间,庄静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想着先把人送到家了再说,「反正就是她现在喝醉了,我一个人没办法送她,你开车出来接我们吧。」
    「那好,把地址发给我吧,我马上就到。」
    「好,一会见。」庄静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手指在萤幕上敲打着,把地址给沉家睿发了过去。
    放下手机,她重重叹了一口长气,奇怪了,明明没干么,心情忧鬱的人也不是她,怎么会这么累啊?喝个酒而已,就搞得她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好像被人卸下关节一样。
    歪了歪头,庄静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算伸展筋骨。
    谁知她这一站,目光却被吧台旁的一抹背影给吸引住。
    那是个男人的背影。他穿着纯白色的半袖衬衫,有些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丸子,一举手一投足都摇曳着莫名的慵懒。
    真不是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男人的身影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先不论他顶着一头显眼的银白发,光是他周围的空气,散发出的就是一股异于常人的氛围,粗暴的冷冽,又不失柔和的气质。庄静茹瞇起美眸,她敢肯定,这人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和站在他对面的鬍子大叔交谈着,八成是在谈生意吧。
    只是,她怎么觉得,那个身影有点熟悉啊?
    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吧……庄静茹目光如炬的盯着男人猛瞧,仔细在脑海里寻找着任何一丝有关男人的踪跡。
    依稀有那么个人影在脑里若隐若现,可惜不管她如何绞尽脑汁,那人影的五官依旧是模糊不清。「不对呀,难道是我想太多了吗?」怎么琢磨也没有瞧出什么来,庄静茹疑惑的噘起嘴,想着也许是自己多疑了,正打算重新坐回椅子上时,却看见男人与鬍子大叔指着她这个方向,闔上文件夹,突如其来的转身。
    仅一霎那,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上的同时,庄静茹倒抽了一口气。
    是他……!?
    震惊?难以置信?光是这些词语难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男人走在鬍子大叔前头,往庄静茹和萧呈爱位子旁的会客室前进,一路上两人皆专注于交谈合约的内容,并未发觉一道异常的视线。
    「子衙学长!」她飞快的挡住魏子衙的去路,虽然知道这样做很鲁莽,不过时间会等待吗?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睨着眼前叫住自己的女人,魏子衙眉尾一挑,冷声问道:「我们认识?」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这女孩吧!」
    他顺着庄静茹手指的方向探过去,脸上的表情由原先的淡漠参杂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趴在桌上的萧呈爱一大半的脸庞都被乌亮的秀发给覆盖住,只露出一小部分被酒精渲染成的嫣红。
    儘管几乎看不见脸孔,可是魏子衙又怎么会不认得她呢?
    他强迫性的收起心谷荡漾的涟漪,将目光放回庄静茹身上,像练习了几千、几万遍的,依然是那句:「不认识。」
    几乎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回答,令庄静茹很是吃惊。
    她有想过他不会相认,但却没想到他会那么绝情。
    呈爱也被他这样的冰冷给伤害过吗?
    想到这里,庄静茹不甘心,咬咬牙,暗自和自己做了个赌局。「你别再伤她的心了好不好?她要的不多,只是你的一个解释而已,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拒她于千里之外有意思吗?」她开门见山直接步入正题,既然他不想谈,那她就逼他谈!
    魏子衙拧了拧眉,经她这么一提醒,他终于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萧呈爱高中时期最信任的朋友,庄静茹。「……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他没再继续推脱,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再装傻对谁都没有好处。
    「有关係,当然有关係!你要我回去以后看着呈爱整天以泪洗面吗?我做不到!你应该清楚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落泪的女孩!」这一句话,庄静茹是吼着说出来的,此举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杵在一旁的鬍子大叔察觉到魏子衙四周的凌冽又强烈了几分,为了合约成功,他不敢得罪人,赶紧打圆场,「呃、魏老闆?是认识的人吗?如果只是喝酒闹事的需要帮您赶人吗……」
    「不必。」
    「呃、是是,您慢聊,我在旁边等您。」被魏子衙简单的两个字给打发,鬍子大叔怯怯又退到了后头。
    确定没人会再打断他们的谈话之后,庄静茹也不在乎旁人的间言间语,接着把她要说的话说完,「魏子衙,我不管你对呈爱现在的感情是什么,总之我先把话说清楚了,我今天,就把呈爱给扔这了,看你是要放任她自生自灭,还是带她回家?」
    「你……!」魏子衙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换作是别人,可能只是吓唬他罢了,可是就他对庄静茹的了解,她是那种会说到做到的人。「你不怕我把她如何?」他试图说服庄静茹反悔,然而对方并没有如他所愿。
    「如果你敢。」说完,庄静茹衬着大红色的雪纺裙摆华丽转身,瀟洒的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往门口移动,最后消失在魏子衙的视线里。
    没错,这是她和自己做的一个赌约。
    她赌魏子衙不会真的那么狠心。
    她赌魏子衙其实还是掛念着呈爱的。
    她赌,这场赌注她会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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