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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一个家族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在打理那么多田地。
    都是这个儿孙给点,那个儿孙给点,让底下的人自己打理着玩。
    大哥买了股份挣到分红钱吃香喝辣的,二哥难道还会傻兮兮地继续守着田地过苦日子吗?
    许怀谦一席话说得他们哑口无言,因为这确实也是个事实。
    就连他们都抵御不住这商场股份的分红,更何况是他们家中的小辈呢。
    “这个世界上除了田地,还有很多能传给后代的。”许怀谦道,“各位大人别了一条道给钻牛角尖去了。”
    他们现在是没田了,但是他们有钱了啊!
    想想沈温年一年光是靠投的商场股份就能赚走商场大部分的钱走,谁叫他们沈家投的田地最多,他都快酸红眼了。
    有个贼会赚钱的老婆也就罢了,自己也能赚,噢,还有儿子也能赚,呜呜呜呜呜。
    世家们不说话了,不是世家的官员又开口说话了:“没有私田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免税权也没有了。”
    问到点子上了。
    就是因为官员每年包庇的税田太多,户部年年收不上田税,加上缙朝的田税本就不高,如此一来,更是入不敷出。
    “是的,以后除了还在科举阶段的有功名在身的人们还能免税以外,官员们的田地都要缴纳田税——”
    有人当场就反驳了:“世家田多,交不交税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可对我们来说,一点税钱可以够我们一家老小生活好久了,这不公平啊,许大人!”
    朝堂上除了生来就锦衣玉食的世家还有很多是从农家一步步考上来靠自己的功绩走到今日这个地位的。
    许怀谦这个田法一改,让他们成为世家大族的梦破灭了不说,还让他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
    这谁能够接受?
    “别急!”许怀谦打断他们,“至于你们的田地交税的钱,户部都会以俸禄的形式折算给你们的。”
    先前许怀谦就在职田那片弄了不少大棚,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大棚发展得可壮观了。
    除了反季蔬菜还新开辟了反季水果之类的,大都卖给京城里这些有钱的达官贵族们。
    他们有钱,这个钱好赚得很,冬天的一串葡萄十两银子也有人愿意买的。
    因此户部这两年的国库着实充盈了不少。
    许怀谦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户部有钱了,大手一挥,让大家都涨涨薪水,正好也把这个田税泛滥的事给解决了。
    听到这儿,一些农家官员这才脸色好看不少:“不知大人这俸禄涨多少?”若只是涨一点点,那还不如不涨呢。
    “每个人涨三倍。”许怀谦伸出三根手指说道,“除了正常的三倍俸禄以外,另外每年节假日再多添一倍的节银,每年功绩优等还有额外的一笔绩效奖。”
    这样算下来,可比他们收田税赚得多多了,官员们瞬间变好看了不少。
    这时又有一些王侯将相们出来说话了:“许大人方才说所以土地都要收归国有,不知我等封地是否也要收回?”
    “当然。”许怀谦点头,“以后每个人的土地都只有二十亩,若是需要更多的土地,都需要将百姓交纳租金和一半的作物产物。”
    现在工业还没有起来,种地至关重要,不能让这些世家门阀们,把土地交了,转头就去租赁土地,又把生态回归到先前的状态。
    许怀谦的话听得他们直皱眉,这岂不是反过来的。
    以前是百姓帮他们种地,现在是他们在帮百姓种地。
    那儿还有一些贵族的特权。
    “除了田地以外,以后分封的形式也会全部转化成银子,不再以赋税为主。”有钱的许怀谦终于体验到了一把挥金如土的感觉,“以爵为起点,最低的爵爷五千两,每往上增加一个爵位多五千两,到公侯为止。”
    别看只是多一个档进五千两,但是一个档中间还有好多个小档呢,比如爵位,有乡爵,县爵……算下来,到公侯一年至少都有十万两了。
    这么大一笔钱,天天吃金子都可以了。
    听到许怀谦这么一说,所有有爵位的都在算自己爵位的俸禄。
    这么一算,比他们平时收到封地的俸禄多多了,顿时个个喜笑颜开,一点意见都没有了。
    虽然封了爵有个封地很风光,但他们只有财权没有治权,只是听上去好听,还没有银子实惠。
    若是封地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还容易被打上造反、有异心。
    而许怀谦之所以愿意拿钱换回他们手上的赋税,就是因为这些爵爷们把持着各个州府的赋税,地方赋税到不了户部,户部收不到税,根本不知道地方情况。
    如此恶性循环,从而导致地方官府不作为,官与爵勾结欺上瞒下,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
    “皇权这边,众位亲王也是如此,从最低等次依次往上加。”
    加到亲王也差不多有个十几万两了。
    许怀谦每个都算好了,绝对能够保证他们现在拿到手的钱比他们收赋税的钱多。
    这样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此事答应下来。
    果不其然,亲王们算了一通后,觉得直接拿银的方式,比他们收赋税多多了,还方便快捷,一个个都挺满意的。
    最不满意的就是,以后没有田地了,大家都一样只有那几亩地了……
    不过一想他们先前所卖的地,每年都有比种地收成更高的分红拿,又觉得没什么了。
    被许怀谦这一弄,整个朝堂再也说不出反对之声。
    帝王和权臣铁了心要开女子、哥儿科举的先河,为此打了十几年的基础,连最基本的田地和俸禄问题也解决了,若是他们再反对下去,就是不识好歹了。
    至此,女子、哥儿的科举,正式在缙朝的舞台上拉开了帷幕。
    最先是户部向天下百姓发出了改田法的政策,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女各顶半边天。
    虽说百姓们对朝廷要把他们手上可以传给后代子孙的桑田收回有所不满。
    但是他们看着家中多出来的女子、哥儿从今往后都能获得田地了。
    家中少了几亩不能耕种的桑田,却多了几十亩可以耕种的上好的田地,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男子要年满十八才能获得田地。
    从出生到十八岁这些年,要供养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加之这中间若是一直生不到男子,一个家庭就会陷入入不敷出的局面。
    尤其是生了女子、哥儿没有田地,还要为女子、哥儿缴纳赋税的情况下,日子就会越活越穷。
    现在国家政策这样一改,从今往后,不管他们生什么,家中都只有进项没有亏项的,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何况,身前哪管身后事,他们人都死了,还能管得到多少儿孙?
    平民百姓家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女子、哥儿们却为这个消息高兴得快要发疯了。
    得到消息的第一天就奔走去县衙,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够获取到田地。
    结果是真的!
    守寡多年,没有儿子,独自带大女子、哥儿,以前老是被人欺负的寡妇到去县衙,一家三口,领到了几十亩的田地,有了这几十亩地,以后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有底气了,以后再也有人欺负他们,他们也有底气了!
    母子三人抱在一块酣畅淋漓地大哭了一场,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去看属于他们的田地去了。
    流浪多年,还没有年满十八的乞丐、孤儿们得知消息,也从县衙领取到一份属于他们的田地。
    自此不再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受寄人篱下之苦。
    多年被丈夫婆家欺压,因没有根基而不敢提合离的女子、哥儿们获得田地后。
    终于能够昂首挺胸地勇敢向婆家和欺压他们的丈夫说不。
    他们有田地了,他们不怕被休弃后,没有地方可去了。
    他们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而在户部风风火火给天下的女子、哥儿们发放田地的时候。
    昌盛帝的一旨颁布女子、哥儿也能科举入朝为官的圣旨,再次让天下哗然。
    从前就有心想让自家的女子、哥儿读书,去考商部的任职的女子、哥儿们,这会儿昂首挺胸地跟家中长辈说:“我要去考科举!”
    生于农家长于农家,只能看着家中的哥哥弟弟们读书什么都不用做的女子、哥儿们,在得知消息后,也有勇气向他们的父母询问了:“哥哥弟弟从前读书是为了可以考科举,现在我们也能科举了,是不是我们也能读书了!”
    而一些从小就被教育要以夫为天,以夫为地的女子、哥儿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终于隐隐感觉到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是错误的:“同样生而为人,我们明明可以靠自己,为何要看他人!”
    “我们不学女红了,我们也要读书!”
    整个缙朝都在因这两道政令而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一些被困在家中不敢抛头露面的女子、哥儿们现在也能够大大方方出门买菜,与人交谈。
    甚至能够像男子一样进入书店买书。
    倒也不是没有男子想过反对,可他们刚一开口,就有家中有志向的女子、哥儿说他们是不见得家中的兄弟姊妹好,自涂自己享受。
    他们便不敢露头了。
    而京城,陈烈酒被正式提拔为商部尚书后,商部也迅速在朝堂组建起班底。
    陈烈酒为尚书,曾经在商部颇为有名的商部双楠嵇湘南和戚白楠两人都从地方修建商场回来了获得了提拔为商部侍郎的机会。
    祝双双被调去岭东历练,若是她此番能够将已经更名为岭东的魆族打理得有比陈烈酒好,她回来之后,将会接任陈烈酒的位置,成为下一任的商部尚书。
    上朝第一天。
    商部的女子、哥儿们,手持玉笏,头戴官帽,身着与男子差不多的官服,跪在金銮殿内,一个个热泪盈眶。
    他们做到了,做到了真正与男子平起平坐,共享朝权。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逼迫他们做任何事了。
    站在中层位置的戚砚舟看着他当初打骂过,不思进取,不学无术的哥儿戚白楠,如今官拜三品,任商部尚书,职位比他这当国子监祭酒的爹不知道高了多少。
    难掩一脸的尴尬。
    他在想,他是不是错了,不该重男子轻女子、哥儿。
    只要有能力,女子、哥儿一样能够同男子一样,建功立业,给国家,为百姓,为家族,为他们自己挣一份荣光。
    缙朝正式进入女子、哥儿为官,女子、哥儿也可读书的局面。
    最高兴的莫过于盛北的女子、哥儿们,因为他们早在十五年前,女子、哥儿就能与男子一样拥有田地,进入学堂读书。
    他们差的不过是一个可以科举的机会罢了。
    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初春的童生试,盛北第一学校的女子、哥儿全都去考了童生试。
    同年八月的院试所有过了童生的女子再次考了秀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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