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不过就算有的话,也被你哥吓跑了。”
“我哥对你可是真爱,这个渣男怎么就扔下你,娶了我嫂子呢!” 她笑着掩饰心里的扑腾。
阙横微微低头,甩了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细小的汗珠撞进她的眼角。
“啊!你干什么。” 宋毛毛叫了出来。
“我的名字不叫‘嘿’。” 他说,掀起自己的衣角去擦脸上的汗。
“哎!哎!你矜持点!遮,遮起来!” 她赶紧把头撇开。
阙横在长椅上坐下,挡住了她的视线:“毛毛,我们晚上吃什么?方便面?”
他整个人如刚淋过雨。
“你长得真像赵阿姨。”
她伸出手,把他潮湿的刘海从额头拨开,手上湿了,她又把手擦在他湿漉漉的衣角。
“一起做饭,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 宋毛毛闭上眼睛一秒钟,在心里不情愿地修改了冰箱的权限。
阙横脸上有些不相信: “真的?不委屈我?”
她把沾了他汗的手在自己干净的裤子上蹭了蹭,皱眉道:“不愿意?那就煮方便面!”
“愿意!” 他快速转了半个身,腿搁着长椅,躺倒在她腿上,深怕她听不到似的又慢慢说了一遍:“毛毛,我愿意。”
宋毛毛想到了什么,低头压低声音说:“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你说。”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
她有点扭捏,转着眼珠心一横道:“我们这几天不能做男女之事了。你懂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阙横恍然大悟:“难怪...你最近忽冷忽热...”
“打住!” 她赶紧捂住他的嘴道:“别说了!你明白就行。”
他的眼睛弯曲如括号,宋毛毛感觉手上一股温暖潮湿,连忙抽手,咬着牙含糊不清地说:“青天白日的!这儿可全是孩子!”
“毛毛,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阙横举手捏住她的脸。
被他滚烫的手一捏,她脸色发白,好像血已经开始离开她,定在了那。
阙横放开指间的脸颊,又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啊!” 宋毛毛气呼呼地说:“你知道这里幼儿园第一节课学什么吗?小米告诉我的!”
“学什么?” 他饶有兴趣地问。
“管住你自己的手跟脚!*”
他抿嘴,用掌心揉了揉她的鼻子,认真又问:“管不住怎么办?”
真是够呛。请神容易送神难。
宋毛毛张开手指,插进他举着的指缝,再握紧,讪讪地说:“握这儿。”
他把两人缠着的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扭过头去重新看着秋千上的小孩们。
“毛毛,那我们就只做饭。”
又是一阵风吹过,带着南部依然炙热的秋阳,冲散他们的潮气。
跟你在一起,我的时间失了节奏,一会儿慢,一会儿快。
*管住你自己的手跟脚-Keep your hands and feet to yourself. 指幼儿园的孩子之间不可以有身体间的接触,教育孩子不能打人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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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毛毛扭了扭身体,早上被督促着多跑了10分钟,果然肚子上的肉紧了些。她由上而下打量了一遍镜子里自己的胸,腰跟屁股,“怎么样?”
她转过身,裙子在阙横面前转了一圈,严肃又补充:“你小心回答。给你点提示,我这其实算钓鱼问题。”
“我还想实话实说,那我再想想。” 阙横从床沿站起来,打开她珠宝盒的小抽屉问:“毛毛,我能选吗?”
手指在她的件件首饰上游离停顿,好像他碰到的是曾今紧贴它们的皮肤,她心里发痒说:“准了。”
他选好后面对着她,把她脸颊两侧的头发移到耳后。
“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说罢了,全身除了眼珠以外,是本本分分丝毫未动。
他帮她换好了耳环,又捋顺垂下的坠子,退后一步看着她的耳朵说:“真漂亮。”
宋毛毛脸一红问:“耳环漂亮,还是我漂亮?”
阙横不上当,又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转身就走说:“我也去换身衣服,你带我见朋友,不能给你丢脸。”
“别!” 宋毛毛一个箭步拉住他,“你穿什么都好看。”
夸完他,她撇撇嘴问:“你昨晚睡觉的时候怎么没抱我?”
他反问道: “这么几天,你就忍不了吗?”
她光脚踩在他鞋面上,脸蛋贴着他锁骨的凸起,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搂着他的腰,不屈不挠地问:“耳环漂亮,还是我漂亮?”
温度从他的身体里传来,她的脸也是烫的。
“你想听实话?” 他有些不耐烦。
“当然。”
他拉着被她握住的手,放在自己腿间。
宋毛毛张开五指用力甩开他的手,人也朝后弹了两步,抓住他把柄似的说:“还说我呢!到底是谁脑子里整天想那事!”
“我能去换衣服了吗?” 他冷冷地说,连眼睛都瞥向房门,不再看着她。
讨个没趣,宋毛毛觉得狼狈,便嘴硬说:“那从今天开始,我们还是分开睡,毕竟男女有别。你回你的,不,我的客卧。”
门的把手连着锁已经被他卸了,剩下的是一个空空的洞。他冷哼一声,重新在她床沿坐下:“做梦。”
反了你!
宋毛毛瞪着眼睛走上前,奋力推他的肩膀,“走走走!赶紧的!”
阙横被她推了几下,在床上坐得不是很稳,钳住她的手腕道:“行了,你消停点。忍忍!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么。” 这话说的,是在嘲笑她无疑了。
宋毛毛挤着他,一屁股坐下,“我们就抱一会儿。不耍流氓,就抱一会儿。”
他语气里不太情愿,却还是压着嗓子说:“那你别跟我弄什么花样。”
依然钳着她的手,用另一只手臂把她按倒,两人并肩躺倒在床上。
他把她的肩膀翻过去,放开了她的手,一只手就搭在她的手臂上,上身松松地贴着她的背。
“别动,不然我走了。” 她的屁股往后挪了挪,立刻被他按住。
宋毛毛有些幸灾乐祸:“做男人也应该遭遭罪。”
“抱够了没?”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背,闷声问。
“这才几秒钟啊?” 她忽然转过身,掐了一下他的腰。
阙横额头紧蹙,“毛毛,别闹了。” 整个人蜷起来,尽量减少身体中部与她接触的面积。
听到他说别闹了,宋毛毛怔了下,“对不起...” 这个抱歉来得突然。
他愈加不耐烦: “那就松手。”
不松。
她仰起头,头发扫过他的下巴,挠着他们都痒。
“对不起,我之前把你的那本杂志给撕了。”
他皱着的眉头微微放松,眼里的涟漪闪动似是在努力回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印象?”
宋毛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松了口气说:“太好了,不记得就代表没发生过。当我没说,你忘了吧。”
忘了?
阙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就只记得撕杂志?你要跟我说对不起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你帮我回忆回忆,毛毛大王以前的丰功伟绩。” 她乐滋滋地搂紧了他的腰,胸部贴紧了他的肋骨。
他又挣扎了一下,焦躁地说:“想不起来了。”
“阙横.....” 她揉着他的背,头埋进他怀里,他的味道成了她洗衣液的味道,是熟悉的安全。
“别动...就再一会儿...我就放你走。”
“......”
他安静下来,叹息过后,一只手终于摸上了她的头。
一下又一下,沿着头的弧度,从她的头顶摸到她的脖子。他越摸越重,越摸越慢,宋毛毛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最后那一下,他的手停在她的后脑勺上。
“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烦。” 他沙哑地说,掐住她的脑袋,鼻子埋进她颅顶竖着的发丝里。
我就乐意惹你烦,别人我还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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