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温瓷如愿以偿。
他们对这座岛享有绝对主权,所以走到哪,以任何一种形象出现,负责管理这座岛的工作人员都不会有意见。
整场篝火晚会像是为了他俩特意举办的,而不是什么结婚纪念派对。
温瓷饿得饥肠辘辘,一边倦怠地挑三拣四,一边享受他给放在自己面前的任何食物。
“薄言,石斑鱼为什么有鱼刺?”
“很大一根。你要吞下去,我也没办法。”
“海胆你吃了吗?有点腥。”
“吃完两个才说腥,是不是太晚了?”
“你今天怎么没钓到……”
“因为我钓不到。”
温瓷瞪大眼:“我还没说是什么!”
“嗯。”薄言点头,“我的答案不变。”
行。
不愧是薄总。
温瓷放弃与他调情,饱暖思其他,她的注意力逐渐放在围着篝火谈天说地的那群人身上。他们讲的都是英文,在聊今天庆祝的那对年轻夫妇的事。
“嘿杰森,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的是你妻子追的你?什么爱你爱到痴醉,被你迷得晕头转向,怎么现在变卦了?”
“什么?杰森跟你们这么说的?”女人惊讶,“好啊杰森,你被我逮住了!”
叫杰森的男人看起来很憨厚,用力挠挠后脑勺:“那不是来的时候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喜欢你,我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会轻易放弃?”
他又转头和其他人说:“不过她主动追我是真的。”
女人点头:“是的,我主动追求的他。所以他每天会给我送玫瑰和咖啡,汽车抛锚了会从天而降帮忙,上教会礼拜时也会死皮赖脸护送……”
女人讲了一堆,周围笑成一团。
温瓷听得津津有味:“薄总,现场的恋爱教学,要不要记录一下?”
“玫瑰我送过。”薄言耐人寻味地说,“当时你给出的评价是——这不是打听的很清楚么。”
“……”
记性太好不是一件好事。
然后他又说:“你的车不会抛锚,平时也没有礼拜的习惯。”
温瓷颇有些要咬牙切齿的趋势。
话音刚落,他忽然伸手,用餐巾纸擦了擦她嘴边晕开的口红。
与她近距离相对时,眼里明明是柔软的。
上一秒理智冷静,下一秒温柔缱绻。
这样好像……也不错。
篝火那边又是一阵欢呼。
温瓷侧头细听,这次他们在说刚结婚头一年的事情。
“杰森磨牙,说梦话,还打呼。天呐,我足足有好几个月没睡好过觉。对了,他回家衣服乱丢,等到下次要穿时才发现掉在沙发的夹缝里,臭袜子出现最多的地方不是洗衣机,而是狗窝。我差点为了这些和他离婚。”
“上帝保佑,你每次洗完脸后水会溅一台盆,卫生纸用完从来不换,我好几次得撅着屁股去柜子里拿新的。哦还有,你偷偷拿我的牙刷刷了漱口杯,这事儿我知道。”
周围爆笑不断。
女人佯装怒意,笑着大骂:“那又怎样?”
“没怎样。”杰森跟着哈哈大笑,“后来我醒悟了,这就是生活。”
“醒悟过后呢?”女人问。
“醒悟过后就是……”杰森憨憨地说,“i love u。”
作者有话说:
薄言:迅速记笔记,不管前面说了什么,以爱你结尾都会扳回一城。
摘自——《学霸的自我修养》
为什么要写这对毫不相干的人呢……
因为我觉得不同相性的人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恰好这两个都是不太会托出真心的人,所以用别人的角度铺垫一下会顺畅很多。
然后他们生活化的东西会相对少一点,琐碎生活里面有爱,不琐碎当然也有。
情人节快乐!我亲爱的宝子们!
第74章 吃醋
温瓷其实有点儿羡慕。
因为她听到这些都是不曾经历的, 很生活,也很具象化。同时她不确定,像自己这么难伺候的脾气, 是不是承载不了这些琐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十年前两个尚且不成熟的人走到一起, 或许注定要被生活磨去棱角, 向现实投降的。
存在心里的意难平曾经那么大,在这个瞬间却消散得干干净净。
她想。
其实也不是浪费了十年。短短十年的催熟期,是为了以后更多个十年。
突然有点想感谢过去的磨难。
但……
最终她还是心软地觉得, 如果可以的话, 命运对他下手别那么重就好了。
在不刻意遮掩的时候,她的心思很容易写在脸上。
薄言看着她,若有所思:“又在想我什么?”
“没什么。”温瓷笑笑。
薄言客观地总结道:“那些我都没做过,不磨牙,不打呼, 不说梦话。”
温瓷嗯嗯啊啊地带过:“所以啊, 每个人都不一样。人家的恋爱成功经历果然很难复刻。”
他们俩受工作影响,说话时经常会用些不够日常的词, 所以对话起来即便是在说恋爱, 都会让旁人有谈公事的错觉。
只是当事人不知道罢了。
总结完旁人经验,薄言倏地反问:“我们不成功吗?”
温瓷顺着他的问题想了一瞬。
不用恋爱就能睡到一张床上,不拖泥带水地结婚。跳过过程直接一步到位, 不成功吗?
他们可太成功了。
温瓷忽觉不对, 佯装生气:“这就是你这一晚上的学习成果?”
“……倒也不是。”薄言别有他意。
温瓷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追问:“那还有呢?”
“温瓷。”薄言正色道。
她没来由地心里一紧:“嗯?”
“等回去巩固好地位, 找个职业经理人。”
“然后?”她问。
“我们该分点时间给生活了。”他认真地答道。
***
这次出来最大的收获就是他们的想法一致, 都想分更多时间给生活。
度假回去的第一天, 温瓷就在他书房看到了一份发展蓝图。
彼时互相踏进对方的私人领域已经没那么敏感了。温瓷过来是想找一份关于集团的计划书,一眼却看到了桌上的另一份。
“换股计划?”她读出了声。
薄言恰好在此时回到书房。他洗过澡,头发微湿,显得没那么锋利。睡袍柔软地覆在他身上,宽肩窄腰的身形撑着,好看极了。
他手里拿了个玻璃方杯,递到温瓷手里:“嗯,换股计划。”
指腹触及一层温暖,温瓷喝了一口,发现是温开水。
今天晚上,她说过一句嗓子痒。
又一口下去润了润嗓子,她才问:“你什么时候弄的?才说要巩固地位就弄了这么一份东西。看起来挺详细的,连夜赶也没这么快吧?”
“很早就准备了。”薄言替她翻开细则,“当时觉得,总会用得到。”
温瓷很快浏览一遍,笑:“你这是要替我搞中央集权啊?把那些股东的命都收在手里。”
薄言觉得她的描述不无道理,低声:“这样才稳妥。”
“你那么早就开始准备的话……想过今天吗?”温瓷把水杯放到一边,捧住他的脸,“像今天这样只听我一个人的,做我一个人的——”
“小狗。”薄言替她补充道。
温瓷立马挑眉:“我可没说啊!”
“你心里说了。”
温瓷的心突突乱跳:“你乱猜我。”
薄言抓过她的手往后拉,从脸颊挪到了自己后颈处,让她环着,而后低头啄吻:“没关系,我现在不讨厌这个称呼。”
他不仅不讨厌这个称呼,还身体力行。把她放倒在卧室的时候,会从后边咬住她的肩膀。像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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