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案结束后两週,柳东山独自在家打谱,音响播着《thesoundofsilence》,他看着棋盘内的黑子与白子互相交锋,他拿着黑子思索着从这一部开始改变,会延伸出何种局势,一声门铃打断他的思考。
「江大哥你们回来啦?」柳东山看着身穿运动装的江涛澈。
江涛澈递出小纸袋:「你要的伴手礼。」
「进来坐吗?下围棋吗?」柳东山盛情邀约,「我前几天去台东也有带伴手礼,顺便拿给你。」
「不会下,但有些事情要问你。」江涛澈神态自若。
在柳东山的引领下,江涛澈坐在沙发上,眼前正式柳东山的棋盘,而柳东山到厨房拿水,他记忆中上次江大哥来时是喝水,顺便从橱柜中拿几包地瓜酥。
「江大哥要问什么?需要关掉音乐吗?」柳东山递上水,自己拿着可乐,拿张小板凳坐在江涛澈对面,棋盘在正中央,两人神似对弈的敌手。
「不用关,我也想好好听这首歌。」江涛澈喝了一口水,「换手錶了?」
「对呀,满方便的,你也可以换换看。」柳东山露出招牌性的嬉皮笑脸。
「不适合,一般錶够用。」江涛澈看看自己的手錶,「我是想问,是不是我最后选择谁,你都会下令攻击那人?」
江涛澈神色突然肃穆,问题突如其来,前后不着调。
「理论上是,所以最后重点不是我准备攻击谁,是你要保护谁。」柳东山表情没变,似乎早有预备,从容不迫的喝了一口可乐。
「你们不需要航运吗?」江涛澈很高兴两人有共识,继续问自己的问题。
「需要呀,但不急,目前我们的库存足够撑过一年。」
「王老头也是一份子。」江涛澈的眼神冷峻,一般人见到都会背脊发凉。
「已经是了,你要加入吗?这是台东的伴手礼。」柳东山无所畏惧,此时才将地瓜酥放在桌上,接着从口袋中拿出墨绿色的陶瓶放在桌上。
看着江大哥不说话,柳东山接着说:「没有能力的你,是回不去之前的颠峰状况的,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考虑一下。」
「我不明白你们图什么,权利、财力、名声、自由?」
「以结果而言都可以图,」柳东山耸耸肩,「你没想过我们是想伸张正义,组一团正义联盟、復仇者联盟。」
「你这样说,代表不是。」江涛澈摸起一颗白子把玩。
「但,可以是。」柳东山露出真挚的笑容,看着棋局。
「你在强词夺理。」江涛澈将白子握在手中。
「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正义不正义的,你在乎的是你与你妹妹的生活会不会遭受迫害,你妹妹与你伙伴的人生安全,你是知道的,你感受到了,对吧?」柳东山轻轻推了陶瓶。
江涛澈没有回答这问题。
柳东山读懂了空气,继续说下去:「我确实不是奔着『正义」这大旗做事,但我促成了『眾人』想要的正义,我确实是刻意为之,来提升sat的身份地位。」
「但你没又资格决定他人的生死。」江涛澈开始用拇指与食指转动白子。
「正义是良善行为的集合词,是人类追求社会安定和谐的最高嚮往。」
「我不是在说『正义』,而是身为人的最低道德。」江涛澈把白子放回原位。
「你只是换种说法讲一样的事情,你才是在强词夺理,你是真的不在乎。」柳东山拿起黑子,下出不一样的一步,形成了叫吃,「当你知道sgc被消灭之后不会危害到你妹妹时,你内心多踏实,吴姊姊知道妹妹没有受到屈辱时有多开心,那些不再被sgc压迫的受害者有多开心。」
江涛澈又不回话,今天的他处处不知道如何发言。
「这结果是警方达到的吗?是我的计画促成的,还有多少事情可以举例。正义是相对的,不存在客观,想想苏格拉底的结局。」
「你终究是人。」或许这是江涛澈能挤出最后的辩驳。
「不,不是,我以为你懂了,我们与他们是两类物种,但我们可以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换取我们在这里更好的生活。」
又是种族主义,江涛澈在心里寻思,顺这问下去:「所以你只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
「对呀,每个人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只是方法不同。」
「我无法接受。」
「你不必接受我的想法,但你可以接受我给你的帮助,追求你更好的生活。」
「代价是什么,为你所用、伏首称臣?」
「你的问题,是你认知边界的问题,即便我跟你说,只要保持原样,你也不会信,但我是认真的单纯盼望你能保持现状,社会还是需要拥有天赋的江涛澈存在。」柳东山换下白子,局势反过来变成双叫吃。
「你到底是谁?」江涛澈最后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江涛澈去日本时动用关係,调查兵库县所有的国中,比对柳东山的资料,确实在找到此人,照片与诉说的身份相同,回台后江涛澈又审查一遍此人的资料,非常的完善。
虽然疑点很多,但身份确凿,那里人是离不开这城市的,除非是混血儿,但柳东山的父母都是日本华侨,还是说是四分之一,让江涛澈很困惑,所以一开始问一道很笼统的问题,但柳东山并没有隐瞒,反而直言不讳,让江涛澈更困惑。
「我是东山呀。」